第四章 “国梁吗?”黄沛霖走进客厅拿起电话,“什么事?”“你出来一下吧,我有 话要跟你说。” “电话里不能说吗,是不是找到你姐啦?”“你还是快点儿出来吧,我在海堤 上等你,见了面再说。” 容国梁把头探出车窗外,大声喊着,“姐,你听见了吗?快下车!” 容雨君透过车窗朝奥迪驾驶座上的黄沛霖看了一眼,对的士司机说:“不要停, 开快点儿,我付你双倍的钱!” “好呃!”的士司机加大油门向前疾驰。 “我姐这是怎么啦?”容国梁感到莫名其妙。 黄沛霖绷着脸提速猛追。十字路口,的士快速驶过,红灯亮,黄沛霖紧急刹车。 绿灯亮,黄沛霖又疾速追去。靠近立交桥,的士的速度放慢,黄沛霖狠踩油门,奥 迪“嗖”的一下超过的士。他把方向盘一打,车身挡住了的士。 奥迪和的士同时停在了桥上。 黄沛霖跳下车,快步走到的士边。 “雨君!”的士里面没有乘客。 容国梁走上来朝车里望了望:“咦,怎么回事?”黄沛霖瞪起眼一把揪住的士 司机:“车上的人呢?” 的士司机嚷着:“你干吗?我车上没拉人!” 这时,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鸣笛驶来。 “你们怎么回事?”交警停住车问。 容国梁掏出刑警证递上去,说:“我们在执行任务!” 交警接过证件看了看,掉转车头离去。 黄沛霖盯着的士司机:“你车上刚才的那位女客呢?” 容国梁晃着手里的证件:“我们是警察,你要老实回答!” “在……在转盘那儿就下车了!”的士司机颤声说。“走吧,没你的事了。” 容国梁说。的士司机赶忙把车开走了。 “唉!”黄沛霖阴沉着脸用手使劲拍着方向盘。“哈哈哈……”容国梁突然仰 脸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个神通广大的特警,居然被一个的士司机给耍了!” 大早天空就阴沉沉的,空气中带着潮湿和闷热。 黄嫣红走出小楼向花园里望了一眼,见哥哥正在草坪上做俯卧撑,她揉了揉似 乎还没睡醒的眼睛朝黄沛霖走了过来。 “哥,你昨天刚回来,忙了一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黄沛霖见妹妹走过来,站起身说:“以前回来探亲,每天早晨都能看到爸爸在 这里打太极拳,没想到……唉,我当兵在外,从来没好好照顾过他……一想到这儿, 就再也睡不着了。” “哥,你们昨晚找到君姐了吗?” “见是见到了……”黄沛霖扯起背心,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可她,见 到我们,坐上的士跑了。” “跑了!这是为什么?”黄嫣红疑惑地瞪大了眼。“昨晚,我想了一整夜也弄 不明白。” “哥,你在军营里待久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你恐怕弄不明白。”黄嫣红忽然 带了些伤感地说,“其实,男女相爱,要做到一辈子忠贞不渝,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妹,你怎么啦?”黄沛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听你这口气, 好像深有感触!” “我有个预感——但又不敢去多想。”“什么预感会使你这样?”“好事无双, 祸不单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哥,有些事,你在外不知道,差不多半年了,中信对我敷衍了事,我总觉得 他心里另有人了。” “你别不知足了!说的不好听一点,中信在你面前,殷勤得简直就像个奴仆了, 你还要求他什么?” “殷勤?哼,我看他对每一个漂亮女人都很殷勤。” “他是你的未婚夫,你这样说他不好!……” “好了,好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别管了。我看你呀,倒是需要好好管 管自己的事了,不然的话……” 黄嫣红正说着,罗妈走出楼来,喊道:“沛霖,电话!” “谁来的?”黄沛霖转身朝小楼里走去。“是国梁。他说有急事找你。” “国梁吗?”黄沛霖走进客厅拿起电话,“什么事?”“你出来一下吧,我有 话要跟你说。” “电话里不能说吗,是不是找到你姐啦?”“你还是快点儿出来吧,我在海堤 上等你,见了面再说。” “喂……”黄沛霖还想说点什么,那边电话已挂了。 “是不是有君姐的消息?”黄嫣红走进来问。“他没说,这家伙,吞吞吐吐的 不知是啥意思。” “哥,我说话你别嫌难听,”黄嫣红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依我看,你要想得 到君姐,就快点儿脱下你那身衣服!”“小妹,你胡说什么!”黄沛霖脸色阴沉下 来,“你把雨君看成什么人了?”“女人就像月亮,没有照耀就不会发光。这你懂 吗?” “可是,雨君她不是那种要求朝朝暮暮长相守的女人!” “哥,你错了!”黄嫣红摇摇头说,“世上哪个红颜不需要怜爱的,你和她一 别就是一两年,你敢保证她……” “别说了,把你的雅阁车给我用用!”他满脸的阴郁。望着黄沛霖发黑的眼圈, 黄嫣红鼻头一酸眼眶里盈满了泪花。 仅仅一天,哥哥这个铁打的汉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默声把车钥匙递给哥 哥,转身踏上了楼梯。 黄沛霖赶到海边,远远的,就望见容国梁在海堤上焦躁地走来走去。“国梁— —”他走下车,飞步跑上海堤。 “你个特警,怎么这么磨蹭?”容国梁道。“你个刑警,有话就直说,吞吞吐 吐的像什么!” “好了,好了!”容国梁拉着他往海堤一端走去,“昨晚,我回到队里正在看 材料,我姐给我打电话来了。” “是吗?”黄沛霖顿时兴奋起来,“她在哪里?”“她打的好像是公用电话, 听筒里吵吵嚷嚷的很嘈杂。” “她讲了些什么,有没有说要见我?”“她说……”容国梁又变得吞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