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沛霖那儿呢?你征求过他的意见吗?” “我跟他通过电话,他说,完全由我处理。” “这……”容国梁对商界不了解,不好再表示什么。 “瞿中信已划给我几个企业,我的委托律师正在审核。” “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会……” 正说着,黄嫣红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喂,晓丽……什么事?……你说什么?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她对容国梁说,“我请的律师被疯子打了,已送进了 医院!” “那快走吧,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赶到医院,顾重已从抢救室被送进了太平间。 大夫说,他的脑后骨被砸裂脑颅大量出血已无法抢救。 “怎么会这样?”黄嫣红急得一下子晕了过去。 “嫣红姐!嫣红姐!……”罗晓丽扶住她呼叫。 “大夫,快,救救她!”容国梁呼喊着。 几个护士赶过来把她扶进抢救室躺下,大夫为她检查后说:“过度紧张,没啥 问题,打一针镇静剂就好了。” 黄嫣红醒过来,问道:“疯子呢,那个疯子呢?” “被刑警押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罗晓丽说。 “是谁押送去的,知道吗?”容国梁问。 “是一位鹅蛋脸、长得很秀气的女刑警。” “哦,是许华!她留下什么话吗?” “她把一个公文包留下了。”罗晓丽这时才想起自己一直夹在腋间的公文包, “她叫我把包交给一个姓容的刑警。” “给我吧。”他接过包打开看看,说:“噢,是顾律师的!嫣红,包里有中环 公司划给你的企业材料。” 黄嫣红接过材料翻看着,上面盖了华夏会计事务所的审核印章,不少地方还画 了“?”号,但不知所表示的是什么。 “顾重律师是在傍晚回家的路上遭到疯子袭击的。 “当时,他从华夏会计事务所审核材料回来,在距他的公寓不足五百米时,突 然从旁边的一条小巷里跑出一个疯子,手里拿块砖头嗷嗷叫着挡住了他的去路。路 上的行人都吓得躲到了一边。疯子猛然将砖头朝顾重砸来,他猝不及防被击中后脑 倒在地上。等派出所的同志赶到,顾重已人事不省,疯子也不见了。 “我们是在一条巷子里把疯子逮住的。他挣扎着嘴里反复喊‘我要报仇’!噢, 对了,我听到身旁的一个人说,这个疯子的父亲是被顾重告上法院而判刑,后来死 在了监狱里……” 许华在会议室向大家汇报顾重遇难的调查经过。 刘国栋听到这里打断她,问:“说这话的人是谁?” 许华遗憾地说:“等我把疯子押上车,这人已不见了。当时我觉得挺奇怪,这 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昨晚我和许华又去精神病医院看过这个疯子,他一见人还是嚷着‘我要报仇’ 这句话。”容国梁接过许华的话继续汇报说,“问题是,我到派出所查过,也向附 近的居民了解过,他们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个疯子,而且到现在也没人来找他!” “我叫你们登寻人启事,登了吗?”刘国栋问。 “已经登出来了。”容国梁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 “大队长,黄局长来电话!”值班员在门口喊。 刘国栋去值班室接电话,回来说:“疯子被从医院里劫持走了。”刘国栋沉着 脸,“国梁,这个案子暂时交给你和许华负责,你们马上去医院查明情况。过一会 儿黄局长要来听汇报!” “是!”容国梁和许华奔下楼驾起警车走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向黄局长作了汇报。 “是这样,”容国梁翻了一下记录,“昨晚已接近午夜了,精神病医院谷院长 正在办公室研究病案,忽然闯进两个陌生人,一胖一瘦,其中一个说看到了公安局 在报上登的寻人启事,看照片很像他们走失的表弟,要求认一认!谷院长找一名男 护士领他们去了病房。两个陌生人走后,谷院长继续研究病案,直到凌晨一点准备 去休息才想起两个陌生人去病房还没回来。他有点儿不放心,先到护士值班室看了 看,没见到去病房的那位男护士,也没见两个陌生人。 “谷院长紧张起来,赶紧到特护病房。他见病房的门半开着,从里面射出一道 灯光。谷院长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回答,跑过去拉开铁门一看——男护士倒在地上, 身上的白大褂被脱去,两个陌生人和疯子都不见了。他冲进去拉起男护士上下摸了 一遍,人活着,身上没有伤,细看,才发现男护士后背上中了麻醉枪,疯子就这样 被劫持走了!” “谷院长有没有询问那两个人的身份?”刘国栋问。 “他说,因为当时还没有弄清这两个人是不是疯子的亲属,所以在他们去病房 前没问。”许华回答说,“也许他们考虑到疯子打死了人,没敢说明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刘国栋瞪她一眼,否定说,“既然是疯子打死了人,就应该想到 他不会承担法律责任。” “使用麻醉枪这种手段,绝不是一般人所为。”容国梁又插话说,“我问过谷 院长,他们正准备用一种很尖端的仪器对疯子进行全面测检。这会不会……” “说下去!”黄局长盯着他问。 “我想,这个疯子可能根本就不疯!” “你是说,他是假疯子?”刘国栋追问一句。 “是的!如果不是假疯子他们又何必急于把他劫持走?我是这么考虑的,顾重 是黄小姐的委托律师,正在为黄小姐办理分割财产一事,他的死会不会与黄家发生 的事有关?” “我同意你的思路。”黄局长点点头说,“现在,我们要把目光集中到一个大 案上来。既然黄宗福的死亡有明显异常,我们就要查个彻底!眼前,顾重的死以及 疯子被劫持,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疑点。这件事不能孤立起来看,必须抓住一 切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