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培训。
培训我的是一个50多岁的高级女军官,两杠四星,身材矮小,和蔼可亲,后来
打听到她是二军大某研究所的副所长。
她是一个典型的上海人,一个好教官、好老师。
她教受了我世界上最新的治疗癌症的药物----RHT 的组成及用法,这是公司准
备在全国推广的一种新药。
从她的口中,我感觉到她对这个自主研发的产品的疗效及市场的信心,这种信
心同时也灌输给了我。
在我眼里,这是一个改变历史的新药,是癌症患者的福音。后来的两年,我曾
经在全国各地用这种药救治过不少因为癌症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患者,从他们的感
激中我得到了无限的满足和欣慰。
但,可悲的是,两年后的今天,当我的亲人身患癌症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用
这种药挽救他的生命,任凭他承受痛苦撒手人寰。在他临走那一刻,我看到了人类
面临死亡时带着求生欲望的眼神,我看到了他目光渐渐的游离直到涣散,呼吸渐渐
的微弱直到停止,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我知道他想
继续活下去,我知道他想继续享受美好的人生。但事实上,他死去了。我用最好的
药也救不了他,我想,生活就是这样吧,总是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无情的捉弄你,
总是残酷多于快乐。
……
在上海的日子过得很快,我跟阿亮在10天中几乎天天见面。他带我去了外滩,
上了金茂,坐了黄浦江的轮渡,游览了城隍庙的旧址……总之,该去的地方都去了。
走的那天中午,阿亮把我送到机场,特酸的给我冒了一句:“以后就不知道什
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我的确不太适应他这样认真的讲话,随即附和:“我把你当一情儿,肯定经常
来看你。”
“得,回头别累着您。”
我就这样嘻嘻哈哈的离开了上海,离开了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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