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
那段时间酒吧的生意很火,我们经常守到2 、3 点客人才渐渐离去。通常我会
和姚丽坐在相识的地方,放出属于我们的歌曲,边听边唱。我们谈起了她昏迷的时
候,她问我:“我怎么醒的?”
“可能是被电话铃吵醒的吧,记得那天我给你打了个电话,Matt就说你醒了。”
“我记得好像我听过什么歌那段时间,再见黄鹤楼,对,我肯定听过。”姚丽
看着我。
“是吗?你真听到了?我当时给你放过,我拿了CD机到病房,我塞一个耳机,
你塞一个耳机,然后我跟着音乐在你耳边唱。”
“好像还有边走边爱是吧。”姚丽问我。
“是,是。”我当时相当兴奋,“我当时不停地在你耳边唱这两首歌。”
“我好像有印象了。”姚丽拍了拍脑袋,“谢谢。”
姚丽的“谢谢”让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终于等来了姚丽的“谢谢”,我
想,更重要的是,姚丽的“谢谢”让我有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我甚至觉得我很伟大,
是我把姚丽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是患难见真情吗?我不停地问自己。
“你能再唱一遍给我听吗?”姚丽拉着我的手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再见黄鹤楼”?我问她。
“不,边走边爱,现在我只想听边走边爱,我要你清唱。”姚丽的眼睛柔情似
水。
我翻出CD的歌词,深情款款地唱:
“怀着浪荡的心情
观赏这牵手的旅程
崎岖得足以令你与我人事不省
每次我其实都想告诉你
好不好栖息在快乐园地
只可惜风太大你太快还是我在路上遗留下自己
这一生这么长赶上了你
偏不知终点时你在何地
感激这几里路我与你缠在一起
到别离”
我唱到这里,姚立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她拉住我的双手捂着她的脸,热
热的眼泪划过我的指间,划痛了我的心;她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因为
她觉得哪怕分秒没有看到我,都会诚惶诚恐。此时此刻,她的哭泣,她的眼泪,她
的颤抖,她的面庞,她的心全都展现在我的面前,那么彻底,那么毫无保留,我几
乎都被要她融化。
“这一生多侥幸赶上过你
不想知终点时你在何地
不管几多里路也试过缠在一起
未算别离……”
那晚我和姚丽就这样互相依偎到天亮,深秋的武汉已有些寒冷,但我们的体温
已足以抵御严寒,足以抵御一切。深秋的武汉,属于我和姚丽。
那晚以后,我已经彻底没有打算搬回聚豪华庭,我想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和
姚丽真正意义上的住在了一起——不仅限于肉体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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