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从长沙乘坐3 个半小时特快列车,我第一次来到了武汉。武汉这个地方挺奇怪,
有三个火车站,分别是汉口,汉阳和武昌。糊里糊涂的在武昌下了车,百无聊赖,
打了个车,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随便拉我去一个四星酒店。”
出租师傅很是懂社会,见我操着外地口音,对我说:“哥们儿,有好地方想去
吗?绝对的好地方。”我心想,这狗日的司机肯定业余拉皮条赚外快,心想闲着也
是闲着,于是调戏了一下他:“多少钱?货色怎么样?”
“清一色的学生妹,大学生、高中生都有,一个比一个漂亮,500 包夜,绝对
安全,去不去? ”刚说到一半,前面有个公交车别了他一下,“个婊子养的,老子
劈死你”, 皮条师傅大骂。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地方特色的脏话。“个婊子养的”,
我靠,拐弯抹角的从上辈入手往下渗透,两者兼骂,不留“活口”,武汉人果然骂
出了精髓。相形之下,成都的脏话完全不值一提,平淡无奇。
“去不去?”皮条师傅骂完从倒车镜中看着我。
“是不是学生哦,现在都冒充学生。”我故作怀疑。
“绝对的学生,不是学生不要钱,都有学生证。”他很执著。
“学生证也可以作假啊。”我说。
“真的不骗你,你可以跟她们聊天啊,我那里有几个学英语的,口语很好的,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一看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他愈发认真。
我心想你这个地方搞得好出口转内销。“算了今天,特别累刚下火车,你还是
直接给我拉饭店得了。”
师傅有些失望,不过我估计他坚持认为我是潜在客户应该好好挖掘。“要不然
我给你个名片,你想去给我打电话。”师傅转过头来问我。
“行行,你看着前头车,给我吧,我想去给你打电话。”我心想做销售做到这
份上也算是及至了,反观我和余胖还差得很远。
我接过名片,上面写着:“皇冠舞厅,50元门票包饮料,每晚8 :30
——次日凌晨2 :00,武昌水果湖……”
我看了就想笑,没想到世界之大,某些事物竟是如此相似。成都原来的“洞洞
舞厅”也经常发这种小名片小传单,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经常骑车经过某些立交桥
下面就会收到。不过那个时候为了“避嫌”每次到学校门口我都要找个垃圾箱扔了
了事,毕竟那个时候还是号称“纯洁制胜”的年代。不像现在的学生,动不动就是
抽烟喝酒泡妞顺带三角关系,更有胜者有次我在网吧玩CS(反恐精英)地图刚换到
了“DUST 2”的时候,一个最多10岁的小男孩儿大声自言自语道:“沙2 ,这个地
图性感得很嘛!”所有玩家狂笑不止。
皮条师傅东转西转过了两座桥把我拉到汉口的香格里拉大饭店停下,我一看,Shit,
这傻逼师傅真把我当一凯子了。把我拉这来,超支了谁给我报去?我想估计是刚才
把他调戏了他心里不爽所以以牙还牙,算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酒店的Boy 及其绅士地给我打开了车门,皮条师傅从后箱盖把我的两个箱子搬
到了行礼车上,一溜烟跑掉了。那个Boy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推着行李车径直往里走,
我心想完了完了现在跟人家说我不住店肯定有点下不来台,但是住的话确实有点奢
侈。突然想起在深圳机场候机的时候填过个表申请了一张Vlong 卡,当时小姐甜蜜
的对我说:“这个卡住酒店可以打折。”我当时跟那小姐贫:“你跟我住?”那小
姐听了我的话扭头就走,估计把我当流氓了。当时其实我想冲上去解释,但那小姐
给我感觉像内急攻心的状况,一路飞奔,瞬间消失——在厕所里。
住吧住吧,我想,一卡走天下,但要是不能打折我跟那家公司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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