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洋洋戴上我送的戒指,摆弄来摆弄去看个不停,脸上一直洋溢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们结伴走在武汉的街头,她挽着我的胳膊,俨然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走着走着,她问我鞋多大码,说要给我带一双莱尔思丹来,我说武汉又不是买
不到,她说她带的意义不一样。
“说起鞋,”我说,“我想起一个小故事。”我的脑子飞快乱编起来。
“讲讲。”她很好奇。
“原来公司到北京开年会,我们部长拉着一个南昌办的小子问:‘小王啊,你
穿多大码的鞋啊?’‘穿42的,部长。’那小子义正言辞的回答。‘咦,我看最多
也就38的吧,明天我买一双给你换上。’我们全部们的人都笑趴下了,那小子在那
儿摸脑门半天没回过神来。”我笑嘻嘻的说。
“什么跟什么嘛,有什么好笑的。”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
“我说什么来着,眼大无神,波大无脑,你就是典型,这都听不出来,真够单
纯的你,你想想上司对下属说这话会是什么意思,笨啊”。
“真恶心你。”她笑着对我说,“哦,穿小鞋嘛,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
“这就是艺术,在公司里混这点技能都不掌握,怎么混啊,怪不得你还是个小
小的空姐呢,我们家隔壁二大妈的女儿早都是乘务长了。”我瞎话张嘴就来。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啦,那你找她去啊。”她当真了。
“遗憾啊,二大妈前几天刚满80,她女儿跟我大姨一年的。”我说着说着煞有
介事的摇摇头。
“最坏的就是你了,讨厌……”洋洋把我挽得更紧了。
那天我陪洋洋去了武百、庄胜崇光,逛了中山公园,游览了江汉路步行街。
“不比你们上海的外滩差吧?”我指着步行街上的建筑对她说。
“不差不差,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把武汉当你家了。”她不屑一顾的说。
“那是,武汉是我家,我要爱护它。谁要欺负它,我就干死他全家三代八。”
说实话我对武汉很有感情。
“真粗俗,原来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洋洋故意撇开我的手。
“萌生退意?金盆洗手?隐退江湖?还来得及,我这人特民主,你要哪天找到
二传手了,根本就别跟我说,让我自生自灭,堕落沉沦,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一
个优秀的当代青年就这么毁在你手上,你可要负责。”
“负责就负责,我对你负责一辈子,以后我养你,你在家里给我当小白脸,我
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你想叫我干什么?虐待还是滴蜡还是诱奸?我跟你讲我这个人原则性很强的,
不是你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打动的。”
“得了吧你,谁诱奸你啊,长得跟一大冬瓜似的。”让我奇怪的是她怎么跟阿
亮评价我一样,是不是我真的长得像大冬瓜,还是上海人评价别人丑就是大冬瓜,
我就纳闷,我是怎么长得,不老好跟冬瓜干上了。
走着走着,走到了海关楼。再往左走就是1979了,我突然想起了姚丽。我该如
何向洋洋解释我和姚丽的关系,尤其在这个“新车磨合”阶段,我很矛盾。
男人经常吧女人比作车。车有层次之分,女人也依然。比如洋洋怎么也得算一
架宝马,外形漂亮,内在优雅,善于操控,名副其实的“驾驶者之车”;姚丽是一
部林保坚尼,外形冷酷,动力澎湃,不好驾驭,但试问爱车一族谁又不愿意拥有一
部这样的车呢?如果女人是车,那男人就是驾驶员。驾驶员也有高下之分,好的驾
驶员对任何“车”都能迅速上手,“车”对他们来说仅是“自动档”和“手动挡”
的分别。据我分析“自动档”对他们来说太不具挑战性,属于鸡肋,但现在社会上
愿意做“自动档”的女人很多,俗话叫“倒贴”;我属于一般段位的驾驶员,拥有
的这么多部车基本都是“手自动一体”的,好不容易碰到了个“自动档”的左捷后
来才发现车的“发动机”有问题,拖到大修厂“修”了我2 万块钱;余胖简直就是
“无证驾驶”,为了掩饰还非要开“手动档”,结果发现有离合器的车的确比较难
开,最终出了“车祸”。想起余胖“开车”过程中还经常强调他“经验丰富,技术
老道”,我觉得用我在成都看到的一辆汽车上贴的标语形容他比较合适:“驾龄五
年,头回摸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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