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个舞女来到他面前,兜售裸舞,他给她一张五元钞票,不要她舞,只要她把 脚搁在桌子上。好一阵琢磨,又问了舞女哪儿买的,什么价。第二天,他就通过进 货渠道进了一批此类鞋(供舞女用的只占少数),店角设了一个专门货架,店外橱 窗上贴了一张自画的水彩画:一只高跟鞋。生意不算很好,但利润惊人。一双鞋200 多美元,净赚三分之二,赶上好几双普通鞋了。他有时盯着那些买这种鞋的少女们, 趾头尖顶地,干啥呢! 第5 项改革,出广告。利瓦拉先生从不在报纸上做广告,因为他的祖父、父亲 也从来没刊登过广告,靠的是字号老。另一方面,利瓦拉先生也是不愿意操这份心。 凌霄开店一个月就和《吐桑公民报》、《吐桑周刊》联系,每周出一次广告,并且 每周都推出数种特价鞋。同时,借鉴送报纸的经验,每周印刷五百张单页纸广告, 在住宅区找3 个美国白人学生,每人40美元,请他们分别到吐桑商场、帕克商场、 山脚商场等三个大商业中心分发(夹在停车场上的汽车雨刷上。这个活,他绝不找 中国人、黑人、西班牙人等,他们太聪明或太懒,很可能拿了钱,将广告往垃圾桶 一扔)。所以,每日的顾客流量增加了百分之六七十。这五项改革,使他的纯收入 从利瓦拉先生时的每月三四千美元直线上升。3 月份,刨除各种费用和税,净剩5200 美元。4 月份、5 月份,净剩均超过7 千美元。待6 月进入商业旺季,有可能赶八 奔万。这可是税后收入啊!第六项改革,人事制度改革。他一改利瓦拉先生用人不 当旧习,老墨被请走了,重新雇了一个西班牙语、英语均佳的墨西哥小伙子和两个 非全日职的小时工,保证任何时候店里都能有3 个人。他一改过去每个雇员一周工 作6 天、每天11个小时的旧制,坚决实行每周工作5 天、每天8 小时的国家统一标 准工作制,加班加点坚决付平常工资的一倍半。因为,他有体会,工作时间长了, 店员的精力和体力均吃不消,实际工作效率很低。加班加点不按国家有关规定付一 倍半工资,店员心中必然不满。小处讲,店员消极怠工;大处讲,劳工局一旦发现, 麻烦就不仅仅是补偿店员工资、罚款的问题了。有了钱,他又搞了几项其他改革。 比如,店内安放了一个冷水器,供顾客自由饮用;增放一排小食品货架,巧克力、 炸土豆片、口香糖等,多少钱进货,多少钱售出;增加一部空调机,撤掉3 台电风 扇,保证店内总是凉风习习。这3 项小改革,无非使顾客感到舒服,愿意再来。此 外,他还打算和中国驻美国的有关贸易公司联系,搞鞋品批发。如果能成功,他还 想搞其他轻工产品的批发。开一家店,不管挣多少钱,只是个小商人;兼营批发, 商业地位就上了一个档次;挤进大商业连锁店,每年经营数千万、上亿美元,才可 以挺着胸脯谦逊地说自己是bussinessman(商人)。怎么样?张某人野心不小吧? 人就是这样。当他埋头于或醉心于某项事业时,整日挣扎于自身与环境的矛盾过程 之中,殚精竭虑,忙得焦头烂额,众多事无暇它想,显示出他的才华、魄力和精神。 而一旦大业告一段落,改革步入正轨,昔日的付出开始得到回报,再也用不着往日 那份没白天没夜晚的操劳了,头脑中的那些“garbages(垃圾)”就开始发酵作祟, 污染人的灵魂了。这和“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一样,也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凌霄并非“特殊材料”构成的人,自然也不能例外。创业之前,他拼命进行“资本 积累”,凌晨四点半起来送报纸,10点到鞋店上班,晚9 点下班。下了班,有时还 要给大学医学院做电脑图象分析,忙的时候,一干就是大半通宵。创业之初,他一 周7 天、每天11个小时在班上,下班后还要再花上2 至3 个小时做第二本账。深夜, 头往枕头上一挨,身子就“轰隆”一声响坠入睡界。一睁开眼,就是大太阳高悬, 上午8 点多钟了。3 个多月过去,各项工作安排就绪,一切都已正常运转,自身与 环境的矛盾基本得到解决,每日里他开始有了一些闲暇。不久前,他购置了两台最 新式的电脑收款机,整理账目(假账)只需要十几分钟删删减减就成了。一日三餐, 除了早晨在家喝一杯牛奶,午晚餐全在饭店里解决了。故雄心仍旧的同时,也多了 一些其他的心思。这就是想念春影。李刚被判无期,蹲进班房;徐春影再嫁;范非 与晓岚的关系倒好了起来。大学时代,她们两个争班上的一个男生,打得不可开交。 范非较晓岚出国晚一年,来美国前,一个同学给了她晓岚在美国的电话号码。她到 了美国之后,却从来没有与晓岚联系过。李刚身败名裂,徐春影转眼就带着巨款嫁 了老外,颇令姜强、范非夫妇不满。此前,姜强多次带着哭声,电话里求大表嫂主 动给国内有关部门写封信,揽过一些责任,把钱寄回去,减轻一些李刚的罪责,少 判几年,均被徐春影拒绝。徐春影言辞之间,甚至说出些不理性、不礼貌的话语, 全不顾人家当初怎么帮她的。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