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第五章(1) 第五章 陆领可不管她是不是酒后乱性,反正刚才她冲他耳朵说的那句话,点着了他 的火。他赌气地想:现在俩人都在这间双人房里,谁也跑不掉。 伍月笙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后就坐在敞开的窗前抽烟。 陆领烦燥地抓抓比平头略长一些的短发:" 做不做了?" 指间那根"555" 烧了长长一段烟灰,随着伍月笙微微扭头被震落,飘在浴袍 的口袋上。她看着日光灯下陆领清晰明朗的五官:眉毛很浓,杂乱,昭示着主人 不算好的脾气;一双漂亮眼睛里火气冲天,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相信那绝对不 是欲火;鼻梁挺直,鼻尖略圆,显得有些孩子气;厚嘴唇,唇型好看得像个女孩 儿。 她把烟弹出窗外,关了窗子,朝他走去:" 做吧。反正也都睡不着。" 放在 浴袍带子上的手僵住,跟他讨论步骤问题:" 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陆领本来坐在床上,与她对话生生矮了半截,虚增气势地跪起来同她平视。 首先看到她头上那块拧成螺旋状的大毛巾,很可笑,以手指弹了一下,他说:" 好像一坨屎。" 伍月笙没好脸色:" 对屎还挺亲切。" 摘下毛巾散开长发。 两张并没什么期待的脸一靠近,陆领说:" 你先去刷牙。" 伍月笙说:" 刷过了。" 陆领仍然不满意:" 一嘴烟味儿。" 伍月笙皱眉,心里骂他。同样抽烟的人牛逼哄哄挑什么毛病啊?因为是自己 要求的,她耐着性子建议:" 你不好别碰嘴巴。" 陆领直挺挺对着她,手一张捧住那张娃娃脸,唇压上去,含糊说道:" 不碰 嘴的,老子不会。" 伍月笙半怒,被他含住了嘴没法说话,只在鼻腔里哼哼两声。倾了身子把重 心交给他,掌贴上去,轻轻推开距离问:" 你是谁老子!" 陆领笑起来:" 你老子。" 拉她向后倒去。 伍月笙趴在他身上,一边骂一边狠狠啃咬他的下巴、喉咙。 陆领开始还沉着气,看她把他的上衣胡乱脱去,卷成一团抛在手边。 她的头发没擦干,所触之处湿湿凉凉。 他冷得打摆子,伸手解了她浴袍,里面再无一物。贴上那具软滑喷香的身子, 牛仔裤下某个灼热的器官跃跃欲试。 " 三五," 他唤她,抚着那颗在他胸前磨人的头颅:" 你是处女吗?" 她继续吮吸,双手扯着他裤子纽扣,只答道:" 反正没有病。" 头皮一痛,她被拉起对视一双发狠的眸子。 " 咬疼啦?" 她不着痕迹垂下眼看,让她咬过那只乳头的确实颜色深了一些。 手指歉意地抚上去,即被抱着翻了个身。 陆领半撑着手肘俯视她。 这不符合他性格,他见着想吃的东西都是一口咽下去,很少细端详。他只是 想看看,连自己妈都承认是小怪物的女人,她的瞳孔是什么形状。是不有两个以 的上灵魂在里面,不然怎么时而处处防他,时而积极勾引他。 眼仁好黑,晃动着他越来越大的脸孔…… 伍月笙不躲不避任他看,等他看够了吻下来的时候,她以手挡住:" 我要在 上面。" 陆领面部肌肉扭曲:" 你在上面个屁!" 这女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 那不做了。" 她合起浴袍两襟。 陆领冷哼,一边一只捏住她手腕固定在头两侧,半起身骑在她腰间,用两人 接触的敏感部位直接拒绝她。要是之前她说不,也许就罢了,他又不是畜牲。可 他也不是什么大仙。 伍月笙怪模怪样地咂咂嘴:" 还挺精神!滚下去。" " 你是不想玩强奸?" 他挺了挺腰,飞快按住她弓起要行凶的腿," 要敢废 了我,我就把你打死到这床上奸尸。" 尽管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指都数得过来,但伍月笙就是很能分得清陆领的 吓唬和警告有什么区别。乖乖放下腿,不太服气地扯出被他夹在手里的发丝:" 你别硬来,我没做过。照顾一下。" " 我尽量。照顾不周也别抱怨。" 他只能这么承诺," 我也第一次。" 倾身吻住那张发出疑惑声音的嘴。 若论玩起体力,陆领自认是不逊于一个女人的,却也没有在这场仗里大获全 胜。 他有个最难缠的对手,被压在身下的伍月笙自我主张仍在,完全不懂妥协配 合为何物,从始至终胡来一通,最艰难的时刻还咒骂出声。那种嚣张跋扈把他原 本就不多的君子之忍彻底破坏,一门心思要收拾她,之前关于照顾的允诺被忘得 一干二净,最终演变成一场横冲直撞的征服战。 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谁也不肯首先认输,直至最后一丝体力耗尽。 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 原来从一开始被在乎的就是战争本身,而非输赢。 她果然是个怪物。 陆领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自讨苦吃的女人?这是她的初夜,她懂得常 识,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阻碍,却故意激怒对方,使一切都变得更加不顺利。有 意地加剧疼痛。 仿佛为了牢固这记忆。 很多人都认为大脑的存储量是无限的,它可以盛放很多记忆。然而,为什么 能被长久记住的,都与痛苦有关?有一个最著名的疯子说:人类所有感情中,痛 苦最美,因为它最深刻。 伍月笙讷讷地说:" 不像啊。" " 嗯?" 陆领刚要起身取烟,听见这话身子顿住,低头看她直勾勾的眼神: " 像谁?" 脑中有些记忆片段让他不太痛快。在酒吧找到她时,她把吴以添当成 了谁? 伍月笙拉高被子挡住春光," 不像第一次。" 陆领回神,越过她把烟和火机拿在手里,朝她晃一下。她摇头。他便自顾自 点燃一根,把玩打火机,想想她的疑惑,呵呵笑:" 怎么不像第一次?把你伺候 好了?" 她对这词儿还是有点发烧的,侧过身子不看他。 陆领笑得很怪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伍月笙非常女人。这种感觉说 起来,尤其是对一个刚跟他经过云雨的女人来说,可能有点侮辱。不过伍月笙确 实就是上了床也一如想象中的强悍。同她做爱更像是做战。 回想她的挑战以及她在床上的疯狂,陆领的胸口有一点憋闷,他抽着烟,斜 视手边猫一样乖巧的伍月笙。她的肩膀上有他捏红的印记,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 上,左手腕外部,那个形状模糊的蝙蝠此刻同主人一样安静。陆领的手指贴上去, 力道让自己都意外地温柔。 伍月笙轻轻颤动了一下。 陆领问:" 去不去洗洗?" 她额前的发仍是湿的,水份蒸发过,又被汗打湿。 似乎理解了他的友好,伍月笙说:" 没想的那么疼。" 她睁开眼,半转过身 凝视他精壮的胸部,忽然噗哧一声:" 看你脱光之后我真有点儿怵,要不是怕你 杀我,根本不想来了。" 陆领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曲身把她抱满怀,想说什么又觉得矫情,手臂收 了又收,他笑声越来越低,最后化成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