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现在情形怎么样了?」海上飘坐在主位上,问着霍伯,「花匠们可栽种成 功了?」 「不知是不是气候的关系,好几次都失败了。」霍伯摇摇头。 他揉揉眉心,「那些病人他们……还有多少时间?」 「可能熬不过三个月,而气候愈来愈冷,白灯花要像上次那样栽种成功也愈 来愈困难。」霍伯叹口气说。 海上飘心一凝,不语了。 「爷,或许可以由同质的花朵来代替。」一旁的花匠游庆开口道。 「哦?你指的是什么?」 「冰玫瑰。」游庆回答。 「沈药庄的镇庄之宝。」海上飘瞇起眸,随即摇摇头,毕竟拿了人家的镇庄 之宝,对他们而言可说是非常不吉的,「不行,沈药庄是我岳母的娘家,我不能 做出这样的要求。」 「海爷,您就姑且问一问吧!何况这是为了救人。」霍伯劝道,随即又说: 「如果蔺公子在,就可以由他出马,可前两天他居然说要去游山玩水,唉……」 「就算蔺祁在,我的决定还是不变,这事就别再提了。」海上飘不希望让芊 芊以为他娶她就是为了沈药庄的冰玫瑰,「我相信一定还有其它方法。」 望着霍伯,海上飘的眉锁得更重了。 葛未越自从被海上飘打伤之后,已经躺在床上近两个月了,在休养的这些日 子里,他对海上飘的恨意益发深重。 此时他正躺在贵妃椅上,听着来人报告,「禀公子,听说海上飘所种的那种 会发光的花儿全都毁了。」 「哦?真有此事?」他的精神都来了。 「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听说已经成功了吗?」葛未越瞇起眼,似乎对这事的 发生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是他夫人的关系。」答的人低笑着。 「哦!赶紧说来听听。」葛未越索性坐起听个明白。 来人于是将所听来的消息娓娓道来,只见葛未越脸上的笑意愈来愈大。 「哈……海上飘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呀!没事成什么亲、娶什么妻子,像 我需要就找女人来玩玩,不是挺惬意的?」 来人凝神想了下又道:「对了,据说海上飘的夫人是苏州于家的大小姐。」 「于家!」葛未越枢枢眉毛,「不过是开布庄罢了。」 「话是如此,可是于家主母沈静的来历就不简单了。」他走上前,附在葛未 越耳边说话。 「什么?沈药庄……冰玫瑰!」只要是江湖中人,一听见沈药庄自然就会联 想到冰玫瑰,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没错,如果海上飘因此取得冰玫瑰,将药剂调配成功,到时定可以大捞一 笔。」 「绝不能让他拿到冰玫瑰!」葛未越凝起眉,愤恨地说。 「这是当然,可不知咱们该怎么做?」 「找人潜进海家,将海上飘的妻子给抓来,我就不信沈药庄会置之不理!」 他狰狞一笑。 「是,我这就去办。」来人领命后立刻退了出去。 葛未越躺回椅子上,张嘴接过一旁丫鬟递上的果子,眼底闪过一抹凶狠的厉 光。 夜深了,芊芊无精打采地待在寝居等着。 不知海上飘最近在忙些什么,这阵子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等她睡了 他才回房,当早上张开眼却又不见他的身影。 「唉!好无聊。」虽然仇大娘有空就会来看看她,可人家有一堆事得忙,她 也不能老是绊着她。几次开口想帮她忙,可仇大娘似乎一听见她要帮忙就吓得直 喊「不必」,不知是碍于她的身分不敢让她做事,遗是她只会帮倒忙,所以不敢 让她帮? 「唉!」又是一声叹息,她俯身趴在圆几上。 周遭的静谧再加上入秋的凉沁,竟让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被开启,海上飘缓步走了进来。当看见芊芊趴在圆几上 睡着时,一颗心蓦地发疼了。 他赶紧褪下披风为她盖上,然后抱起她轻搁在床上,却还是吵醒她了。 她张大眸,傻气地望着他,久久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出了趟远门,刚回来,一进府邸就迫不及待的想来看妳。」他说着过去 从来不曾说过的甜言蜜语。 「你最近在忙什么?」她揉揉惺忪睡眼。 「嗯……没什么,还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褪去外衣,他躺了下来。其实, 做生意只是借口,他这阵子早出晚归是为了寻找白灯花的替代品。 「你生意能不能别做这么大?」她噘起小嘴儿,「人家三天两头都看不到你 的人!」 她娇软的身子直往他身上钻,小脑袋直磨蹭着他,闻着他身上混合着青草味 与男人味的好闻味道。 「芊芊!」他嗓音嘶哑地捧起她的脑袋。 她或许不知道,他是正常的男人,根本忍受不了她这样的磨蹭;她更不知道, 他因忙碌而禁欲多时,这一发泄不知会有多粗暴,只怕会弄疼她。 「抱抱。」她可怜兮兮的恳求让他不忍拒绝。 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拥住她。 「就这样?」芊芊张开媚眼,伸出纤纤五指画着他的胸膛,带给他一种难耐 的酥麻感。 「我要你抱紧我。」她往他身上更挨紧,「还不够紧。」 他轻扯笑柔,用力将她揽紧些,「这样呢?」 「不要,我要你的手放在我这儿。」说着,她拿起他的大手贴向自己。 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眸光带火地盯着她微噘的小嘴说:「妳不是睡了?」 「我不想睡了。」她的媚眼微瞇,「你不是说你最厉害,都不用看书吗?为 什么都不开始?」 「芊芊!」他轻喘地望着她渴求的小脸。 她突然挺直身子,带着一抹窃笑地说:「该不会你不知道要用哪一招,那我 告诉你好了。」 她从枕下拿出偷偷留下的一本小人书,「你要用哪一招?里头都有写,还有 附小图呢!」 看着这本书,他忍不住蹙起眉,「我不是要妳放回书阁了?」 「嗯……人家只是留一本嘛!」她将它藏到身后,深怕他会抢去似的,「就 一本,你不要这么小器。」 「好吧!」他微笑地将手伸到她身后拿起那本书,「妳翻吧!看妳要哪一招, 我都奉陪。」 「真的?」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海上飘瞇起眸,点点头。 她含羞带怯地甜笑着,跟着翻着小人书,看着一张又一张让人脸红心跳的图 画,指着其中一幅,「就这个。」 「这是?」他看了看……眉间不禁皱起,这样好吗? 「当然好了,要不然每次都你在上头,人家不依啦!」她噘起小嘴。 「妳……」可这样对于男人而言真的很怪。 「试试看嘛!」她百般撒娇,让他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了。 「哇……太好了。」芊芊推他躺下,然后找出早准备好的绳子,把他的双手 绑在床头的柱子上。 「妳这是做什么?」虽然觉得不妥,可他还是不忍让她失望,只好任由她绑 住自己。 「嘻嘻嘻……」芊芊开心一笑,一双小手跟着不怀好意起来…… 她欺身上前,小嘴青涩地在他唇上轻啄,就如同他对她那样,一会儿轻囓、 一会儿吸吮,每个动作都带给他无比的快意。 海上飘一双铁拳紧紧握住,一种刺激的兴奋感激得他浑身的肌肉绷紧。 但好景不常,外头传来鲁俞的喊叫—— 「有刺客——」 下一瞬间,内室的纸窗已被冲破,一道黑影闪进,而鲁俞也跟着破门而入! 「夫人小心……」仇大娘与霍伯更带着大批手下冲进屋内。 就在内室的一角,众人将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 「海上飘!」刺客以为海上飘未归,算准了时间侵入打算抓住芊芊,却怎么 也没想到今晚他会提前回来。 其余所有人也都大吃一惊,为的不是刺客,而是床上被缚绑的海上飘,芊芊 则是吓得躲在海上飘身边,紧抓着他的手臂。 鲁俞立刻上前将刺客的面罩拿下,发现他竟是两天前才进府邸做事的小厮王 强。 「哈……」王强狂肆大笑,「原来传说中的冷面海上飘在房里竟是这个调调。」 芊芊闻言,手忙脚乱地解着海上飘缚手的绳子,而王强还不满意的继续说: 「难怪了,像她这样的女人,你还将她留在府邸,原来全是因为她狐媚的功 夫呀!」 「住口。」仇大娘把扫帚扔过去。 王强利落地闪开,眼看扫帚就要打中芊芊,海上飘在眨眼间运足内力挣开绳 索,及时挡住那支扫帚。 「你……你……」王强被他这股强大的内力所骇,脸色苍白地瞪着海上飘。 海上飘将芊芊护在身后,一步步逼近他,「说!是谁派你潜入我府中?」 「哼!」王强把头一撇,不说就是不说。 「好,不说我就宰了你。」 鲁俞正要拔刀,芊芊却喊道:「不要,不要杀人,将他交给衙门处理吧!」 「芊芊!」海上飘一听她这么说,迟疑片刻,转首对鲁俞说:「将他送官吧!」 鲁俞虽觉不妥,但还是拱手道:「是。」 仇大娘见危机解除,于是驱赶着众人,「既然刺客抓到了,大伙都离开吧! 让爷跟夫人早点休息。」 大家这才想到刚才撞见的画面,纷纷对海上飘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吓到妳了吧?」海上飘心疼地搂紧尚在发抖的芊芊。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刺客,他想杀你吗?」芊芊很紧张地问。 「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会有仇家。」对于这情况,他早已习以为常。 「你迎娶我回扬州的第二天,也是遇上类似的仇家?」芊芊蹙紧秀眉。 「妳放心,我有武功,绝对可以保护自己。」他撇嘴一笑。 「可是——」 「嘘!别再说了,咱们都还没开始呢!」为了转移她的心思,他立即吻上她 微颤的红唇,带着魔力的大手带给她暖意。 直到周遭的空气渐渐变得浓热,他俩在一道道有力的节奏之后,汗水淋漓地 相拥…… 王强逃了! 当晚,鲁俞先将他关在柴房里,打算第二天再将他送交衙门。也怪他大意, 没留意柴刀就搁在里头,而那家伙居然利用它砍断铁链逃逸。 事后,鲁俞派了大批手下四处搜寻,却仍不见他的踪影。 此时,海家可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何时王强又会潜入,带给他们危机。 「妳知道吗?我听阿贵说……咱们夫人夜里居然将海爷绑起来,搞那种见不 得人的游戏,她到底知不知羞耻呀?」一名丫鬟对着同伴碎碎念着。 「谁要咱们海爷疼她。」 「疼她她又知道感恩吗?她把海爷花了数年才栽种成功的花儿给毁了,现在 那些病人只剩三个月的生命,海爷只能绞尽脑汁的四处找寻替代良方。而夫人呢? 就只会吃喝玩乐。」这名丫鬟很仰慕海上飘,才会看芊芊特别不顺眼。 「唉!海爷在外奔波也不知有没有危险,尤其是那个葛未越,就不知昨晚的 刺客是不是他派来的。」 「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当场将他宰了不就好了,哪知道咱们那位宝贝 夫人就只会装善良,逼着爷儿将他交给衙门。这下可好,人溜了,会不会再出现 谁都不知道。」她冷哼了声又说:「我看呀!她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捣乱而已。」 「可我倒觉得她挺可爱的。」绿衣丫鬟说。 「可爱?!呿,我看妳就跟咱们爷儿一样,错将捣蛋当可爱了,搞不好她还 是个瘟神,会害死爷儿的瘟神。」 「别说了……」绿衣丫鬟看见芊芊朝她们走来,赶紧制止她继续胡言乱语。 「妳怕什么?我就是要说。」 「那妳说,除了瘟神捣乱外,我还是什么?」芊芊站在她背后道。 「还——」咚!那名在背后批评芊芊的丫鬟一瞧见她,立刻腿软地跪了下来, 嗓音发抖着,「奴……奴婢刚刚只是胡言乱语,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谁要妳跪下,起来。」芊芊咬着下唇说:「我有话要问妳,妳一定要老实 回答。」 「是。」她站了起来,「夫人请问。」 「妳说昨晚那名刺客跑了?」芊芊握着拳,紧张地问。 「对。」丫鬟吓得都快哭了。 「还有,白灯花毁了之后,一直种不起来,也找不到替代品?」芊芊含泪又 问。 「因为气候不对,所以没法栽种,更于替代品也不是没有……只是很难找。」 丫鬟的眼泪掉了下来。 「妳的意思是有东西可替代?」 「听说有,但到底是什么就得问仇大娘了。」丫鬟小心翼翼的回话。 芊芊闻言,二话不说地离开了,问过几名下人后,终于在灶房找到正在监督 伙夫打点膳食的仇大娘。 「仇大娘,我有事问妳。」芊芊将她拉到外头。 「什么事?夫人。」仇大娘扶着她的肩,「妳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呀!要不 要回房里休息一会儿?」 「不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求妳一定要告诉我。」芊芊摇着头说。 「好,夫人请问。」 「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白灯花?」她急促地问。 「妳问这做什么?呃……」当仇大娘看见芊芊眼中的认真和坚决,这才说出 事实,「好吧!我说,就是妳母亲的娘家沈药庄的镇庄之宝冰玫瑰。」 「冰玫瑰?!」芊芊喃喃自语,「我从没听我娘提过。」 「那就别去想了。」仇大娘不希望带给她压力。 芊芊凝睇她良久,跟着说:「我回苏州跟我娘提,她一定愿意帮忙,如果海 爷找我,就说我会尽快回来。」 「妳要一个人去?」仇大娘拉住她。 「难道妳要我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人回去,引来其它人的觊觎之心?」芊芊 说得很有道理,让仇大娘无法再多说什么。 「放心吧!苏州离扬州并不太远,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对仇大娘笑了笑 之后,她便迅速离开。 仇大娘看着她疾奔而去的背影,只能默默祈祷她一路上能平安顺利。 然而芊芊才走出海家,立刻被葛未越的人盯上。 直到来到渺无人烟的郊外,那人终于现身了,「海夫人。」 「你是?」芊芊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跟踪。 「我是葛公子派来的,想请夫人去做客。」对方笑了笑。 「我不去。」芊芊慢慢退开。 「这就由不得妳了。」对方手刀如风,往她颈后一劈,芊芊便不支倒地。 那人扛起她,将她带回葛家庄。 「妳说什么?夫人独自返回苏州?」 海上飘一进府邸,仇大娘便立刻上前禀报,「夫人不知打哪听来白灯花有替 代品,直问着我,我只好照实说了。」 「所以她就不顾一切地跑回去了?」海上飘揉着眉心,「我不是交代所有人 都不得告知夫人这件事吗?为什么还是有人不听话?」 他气得立即转身冲出府邸,打算追上芊芊,可才追到城外,突见一个十来岁 的小女孩怯生生的上前喊道:「海爷。」 「妳是?」他瞇起眸。 「我是城东柳爷爷的孙女。」她解释着。 「哦!有什么事吗?」海上飘一心只想追上芊芊,因此口气有些急。 小女孩偏着脑袋,指着路的另一头,「刚才我看见海爷的夫人经过这儿,被 一个男人打昏后,从那条路走了。」 「妳说的可是真的?」海上飘的心漏跳一拍。 「嗯,当时我和阿义在那儿堆石头玩,正好看见海夫人被带走。」小女孩有 条不紊的回答。 「谢谢妳了,我这就去找夫人。」望向小女孩所指的路,是往葛家庄的方向, 他随即直奔而去。 海上飘一闯进葛家庄,立刻引来骚动,葛未越闻声从大厅走了出来,当看见 来人时,他蓦然震住。 「你来做什么?」他还装傻。 「我不想给你难看,快把我的娘子交出来!」海上飘忍住怒意,一双利眸投 射在葛未越身上。 「奇怪了,你的娘子怎么会在我的府中呢?」葛未越冷冷一笑,转身步进厅 内。 海上飘立即上前,「几次你想置我于死地,我都忍住不报仇,你最好不要逼 我。」 「我就是要逼你,怎么样?你杀了我呀!杀了我,可就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哈……」葛未越挺起胸大声地说。 「你说,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人?」海上飘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 紧。 「叫她母亲拿冰玫瑰来交换。」 「你只是想敛财!」海上飘气得咬牙。 「那又如何?既然木材生意抢不过你,你总得分一杯羹给我。」确定他为了 于芊芊不敢动他,葛未越更加肆无忌惮了。 「可恶。」海上飘的手高高举起。 葛未越白了脸,惊惶的瞪着他,「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报复在你的女人 身上!」 「你敢!」 「我为何不敢,你还不快走,难道要我把你囚禁起来?」葛未越淌着冷汗, 其实他害怕得要命。 「算你厉害,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丢下这话,海上飘便离开葛家庄,可是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葛家庄的后山,打算伺机而动。 「葛公子,海上飘没走。」 葛未越的手下发现了海上飘的踪迹,立刻向他报告。 「你说什么?」葛未越拍着桌子站起,「他人在哪里?」 「后山。」 「后山?」葛未越抓抓脑袋,「对了,后山再过去就是断崖,并没有退路, 咱们就用毒箭攻击他,我就不信他这回逃得过。」他恶狠狠地说。这下可以永除 后患了! 「葛爷真是聪明。」手下称赞道。 「那还不快去准备?」他单手一挥。 「是……」 待手下退下后,王强进了大厅,身上明显带着鞭伤,「葛公子,我受罚回来 了。」 「别怪我下令鞭打你,我这么做只是要告诉你,下次若失手,你就不用回来 了。」葛未越狠冷地说。 「是。」王强握紧拳头,闭上眼说。 「怎么,不甘心?」葛未越冷笑,「当初可是我从疫区把你给带出来,你本 来就该为我效命。」 「王强从来都不敢忘记公子的救命之恩。」当年他和家人都待在疫区里,过 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时葛未越派人在疫区找寻健康的年轻男子,将他们带回来 替他效命。 「那是最好,下去吧!」 「是。」王强全身发疼地缓步走出大厅,才转向长廊,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在 厅里响起。 「葛公子,王强还不知道那疫区的瘟毒是您放的?」管家笑问。 「他若知道还会为我效命吗?」葛未越笑得激狂,「想想现在为我卖命的全 都是些大傻瓜。」 「是啊!但想想他们能为您效命也算是福气了。」管家谄媚的说,跟着转了 话题,「公子,时间不早了,请到食堂用膳吧!」 「对,可得吃饱一点,养足气力待会儿好看戏。」 「看戏?」 「是啊!海上飘守在后山,我已经派人准备好毒箭,今晚一定要擒住他。」 葛未越面露狰狞的笑容。 「哈……这的确是出精采好戏呀!」管家跟着大笑。 在外头偷听的王强,拳头一握:心底有了主意。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