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烦东西还是交给这两个经验老到的人去谈。 他,看来还是省省吧! 瞧他那迫不及待逃离现场的紧张样,方桥与彩衣均不禁莞尔笑之。 「我想我是该找箬雨好好谈谈。」彩衣心想:一个想爱却不懂爱的男人,实 难掳获芳心,或许她可以间接帮忙他俩。 「你想的就如我想的那般,可见我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方桥搂住爱妻的 肩,眼神却抑郁地望着宁风身影消失的方向。 「你担心他?」彩衣颖慧地看出蹊跷之处。 方桥点点头,「我……」张口欲言却又难言地戛然而止。 彩衣嫣然一笑:心领神会的说:「要不,到时候你再偷偷跟着去,不就成了? 不过你可要答应我平平安安的。」 「彩衣你……」方桥十分诧异,没想到彩衣会知他如此之深!且感激于她的 不自私之心。 「这才真正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虽说方桥此行亦有危险,但身为大 唐百姓的一份子,她不能自私的只知拥有自己的幸福。 彩衣攀住他的肩,献上自己的吻,对于眼前这位痴情汉,她早已付出自己所 有的真心…… 除他还谁? 「醒了?饿了吧!」 彩衣正打算进屋去唤箬雨用晚膳,却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呆,于是上前 攀谈,友善的询问道。 箬雨摇摇头,也回应彩衣一笑,「很不好意思,我还来不及谢谢你,就迷迷 糊糊的睡着了,不知我睡了多久?」 「从你进门到现在才睡了三个时辰,现在是否感到好多了?你刚来时的脸色 还真难看。」彩衣望着她娇娇憨憨的小脸,和迷蒙的眼神,这模样和一年前的自 己好相像,也益发觉得与她有缘。 「还不是那个缺德鬼,硬是抓着我跑这儿跑那儿,像是逃亡似的,弄得我一 身狼狈。」箬雨气呼呼的噘起小嘴,平静的心又被那臭男人的傲气所挑起,她真 衰!不知是招谁惹谁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正是在逃命?」 彩衣愕然,她以为宁风没对箬雨道出实情,这对这女孩儿来说是不公平的。 「知道啊!可是我怎么知道逃亡那么辛苦,再说,我根本就不用走上逃亡一 路的,都是他害我的。彩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众人追杀的对象?他说 因为他是江洋大盗,但我不相信,可惜他就是守口如瓶。」虽说,关于这点她早 已认命,但是偶尔想起,心口总是觉得好不平哟! 不知原因,却只知拼命的逃,谁受得了呢? 「他真的没告诉你?我想他是有苦衷,不想让你烦心,其实孟大哥心里也很 苦。」彩衣蓦地说出的一句话,让箬雨微微感到不安。 「那你能告诉我吗?」箬雨满是希冀的眼神望着彩衣。 彩衣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我得尊重孟大哥的想法,还是由他来说的好。」 「是吗?那算了。」箬雨泄气的叹口气,「反正久了我也麻木了,不想知道 了。只是我就是弄不清楚,他带着我逃多少牵绊住他的行动,他可以放我走啊! 可是他就是不肯。」 「那你知道他为何不肯吗?」彩衣试问,企图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我有危险,不能让我独行。」彩衣神情懵懂地回忆着当时他俩拌嘴的 情景,他就是老以这个藉口堵她。 「普天之下身处危险之中的人何其多,他为何独独关心你,你曾想过吗?」 彩衣索性搬了张椅子过去床畔,打算好好的劝导箬雨,让她脑子早点儿开窍: 毕竟感情是种极端的东西,它强韧但也脆弱,禁不起对方一再蹉跎。 孟大哥是爱她的,彩衣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箬雨呢?她喜欢他吗?倘若也是, 那么一切都可顺利解决了。 「他独独开心我?」她迟疑地反问。 「对,他只关心你,那你呢?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喜欢他吗?」彩衣一脸 兴味,对这个答案抱着极大的好奇感。 「我……我不知道。」这问题过去胭儿好像也提过,可惜她一直也找不出答 案,只知两人只要在一块就斗嘴,这像是喜欢吗? 彩衣在心里点点头,嗯……箬雨虽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这不啻是个好兆头。 「那咱们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现在正遇上巨大的危险,也许以后再也无法 限制你的行动了,你是开心还是难过?」彩衣很简单的预设个立场。 「你说什么?他遇上危险了?」 箬雨惊跳起来,胸口猛地一震,她奋不顾身冲出门外,像瞎子摸象似的乱闯, 拼命找寻着宁风的身影。 他不能发生什么事啊!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他的霸气,习惯他的暴烈, 更习惯于有他的保护,她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箬雨,你这是在干嘛?」彩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追上她,气喘 如牛的问道。 「他在哪儿?彩衣,你快告诉我,孟宁风他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人在哪儿? 是不是被流随门的人抓去了?」她抓紧彩衣的水袖,想攀紧一块浮木般的惊惶不 已。 「你别慌,他没事呀!」彩衣笑说。 她懂了,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症候群,箬雨早已爱上了宁风,而且是很深…… 很深…… 「他没事!这怎么可能?刚刚你明明说——」箬雨显然还不怎么相信。 「真的,现在他正和方桥在亭子里饮酒畅谈呢!」彩衣唇角似有若无的扬起, 并牵起箬雨的手往屋里去。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彩衣,你为什么要骗我?」恍然大悟般,箬雨顿时 锁紧娥眉,百般不能谅解道。 「我这是在找答案。」对于箬雨含嗔带怨的眸光,彩衣并不以为忤,她相信 只要能告诉箬雨答案,她就不会怪她了。 「什么答案?」 「你喜欢他,甚至于爱他的答案。」彩衣扯着笑脸说,并仔细观察着箬雨脸 上多采多姿的诧异表情,更将她那不可思议的神色尽收眼底。 「你说什么?我喜欢他?我爱他?」 彩衣这句话像极了千斤棒,一捧将箬雨给打醒了! 彩衣点点头,极具成就感的说:「没错,就是这样。如果你对孟大哥没感情 就不会有刚才那种疯狂的表现,你放心,这是绝对错不了的。」 「你是说我刚才的表现很疯狂?」箬雨捂住想惊叫的唇,老天!那不是丢脸 丢到黑龙江去了吗? 「你也别诧异,这就是爱的表现,准没错。」彩衣重重地为她下了个结论。 箬雨冷静下来沉思了会儿,彩衣说的似乎也没错,自己好像是满重视孟宁风 的,也可能是他俩都是属于冲动固执的人,往往在争执中将对他的好感给抹杀掉 了。然,实际上她是在意他的。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对我又没感情。」箬雨噘起唇,颓丧的口气中有着 懊恼与不甘。 「傻瓜,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孟大哥只关心你一人,你说他会对你没感情 吗?」彩衣忍不住想笑她的傻气。 「可是不对!我也曾一度怀疑过他,更问过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他满脸的鄙夷不屑,还骂我无聊!」 箬雨蓦然想起,就是因为这档事,害她逞强走了两天路,为的只是杀杀他的 锐气,但怎么也料想不到,首先倒下的还是自己! 「孟大哥的个性就是这样,刀子口、豆腐心,你还不了解吗?日久见真情, 你一定会参悟这其中道理的。」彩衣倩然一笑,将整件事说的有条不紊,还真可 谓是天生的媒婆嘴,比胭儿更胜一筹。 「可是他又不表白,我总不能厚着睑皮问他吧!」箬雨羞红了脸蛋,是认真 在思考彩衣话中的可能性,当她意会之后,更显得娇羞。 「这你不用担心,依他那种火急个性,是闷不了多久的。」 彩衣拍着胸脯保证着,男人她见多了,像优优的寒云、融儿的辰云、巧芯的 玉延,甚至是她的方桥,不都一个比一个闷骚吗? 所以,孟宁风一定也不例外! 「好吧!反正我就顺其自然啰!」箬雨耸耸肩,对她明媚一笑。 「走,去用膳吧!」 彩衣挽起箬雨,如姊妹般的一块儿走出了房门。 晚膳后,方桥和彩衣藉故离席,刻意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给宁风与箬雨。方 桥并不断以言语暗示,激励宁风打铁要趁熟,别再气跑佳人了。 宁风却只是摊摊手,噤声不语,不着痕迹地将方桥的好意一笔带过;更对感 情一事表现的极度敬谢不敏,这种不以为意的马虎态度,着实令方桥光火。 这股暗藏的波涛明显地在他两人之间汹涌激荡,幸而有彩衣制止他的冲动, 否则难保两个大男人不会在膳房中大打出手。 在彩衣的连拖带拉下,方桥终于离开,只留下两个主角,含情脉脉,相对无 语! 「看你的气色不错,好些了吧!」 真是尴尬,宁风在心底气着方桥所导的这场好戏,演默剧吗?无聊透顶!不 过他还是先开了口,当然这也是他心底急欲得知的。 「好多了。你呢?你好像不太好?」瞧他那张脸又黑又绿的,分明是睡眠不 足嘛!难道他都没休息? 殊不知他的又黑又绿全是被冉方桥招惹的。 「我……我好的很,你未免太多心了。」她的关切来的真不是时候,也突然! 更不正常的是,她干嘛用这种从未有的柔软多情的语调对他说话,虽然听来还满 舒服的,但总觉得不习惯。 「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非常突兀的,她冒出 了这么一句话。 宁风蹙紧额头,搓搓下巴,用极度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一向都是你惹我的, 我可没有和你吵的意思。」 「你——」她抚着胸口,努力喘着气,并不停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因为他的一 句寻衅的言辞,就推翻了之前的保证而发起脾气,这岂不丢脸!「你这招激将法 对我而言已经失效了,我看还是省省吧!」 「我想你突然用这种恶心巴拉的口气和我说话,八成心怀不轨。说实话,你 是不是又想溜了?」宁风故意忽略她潜在的温柔气质,他明白自己若再沉迷其中, 迟早有天会被谷箬雨出卖了。 没办法,这女人太刁钻了! 「你不是说我有危险吗?那我怎么敢溜。」她翻了翻白眼,受不了他的出言 不逊!彩衣有没有搞错啊!他会喜欢她? 「这表示你还算是聪明。」 「我向来就不笨,只是遇上你之后,乌云当头罩、衰星绕满身,再不聪明点 儿,总有一天会被你害的尸骨无存的。」她嘻皮笑脸的对他吐吐舌头,这可爱的 模样让宁风心神一阵荡漾。 「只要你别乱跑,我保证你会长命百岁。」宁风沉声说道,全部思绪仍浸淫 在她绝美的风华中。 箬雨眼珠子一转,见不得他那份自满,蓄意想挑战他话中的禁地,于是说: 「不过,过两天等我体力恢复点儿,或许我就有离开的意思。因为到那时候我就 有自卫的能力了。」 「你……我就知道你突然间轻声细语,就准没好事,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 的女人!」 他欺向她,两人脸孔近距离相对,他冰凿似的冷酷面容形成一道道盛气凌人 的线条,勃发激扬的情绪显而易见。 「你说我什么?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才是个见不得人家对你好的老顽固!」 不生气,不生气!完了,她怎么又忘了,被他激怒了呢? 箬雨压住胸口深深喘着气,努力挤出的笑容,却变成万分难看的哭脸。 「怎么,你肚子疼?」一记谩笑声应声扬起,宁风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然 对她的趣味却在心区悄悄扩大…… 「对,我不仅肚子疼,心更疼,怎么会遇上你这只火爆的蛮牛,真是不折不 扣的一只笨蛮牛。」 火苗遇上助燃的氧气,这样的催化是很可怕的,箬雨压制已久的脾气就快被 眼前的男人摧毁殆尽。 「你现在知道,当好不容易忍下的怒气又被人挑起时,是多么令人挫折又沮 丧的一件事。」他面无表情的突然说道。 「你是在报复我吗?」她内心纠葛难解,难道他俩之间就只能这么来回挑衅 下去? 「不敢。谁敢挑战你这只母老虎?」他那张笑脸看在箬雨眼底真是刺激的无 以复加。 「你……你这只自大又不讲理的猪!我不和你说话了。」 箬雨理不平胸口那股复发的郁气,为免破坏自己方才所说的保证,而再次与 他起争执,因此决定暂时远避他,反正眼不见为净,她相信自己忍得下来。 待箬雨走远后,宁风这才暗自重叹了口气,他恨,恨自己为何就把持不住自 己那张恶劣的嘴,该打! 在冉府花亭中,方桥与彩衣正在对弈谈心,徜徉在这片花海中,这儿是方桥 特地为彩衣所建的百花苑,周遭花香满溢,开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虽多刺,但 也拥有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彩衣为方桥倒上一杯茶,茶香、花香,融合成一股股怡人的沁香。 「不知箬雨和孟大哥两个冤家谈得如何了?」 「吵吵闹闹吧!」方桥摇摇头,无奈的笑说;宁风和箬雨是他所见过最宝的 一对恋人,恋爱过程也必然轰动。 「我想也是。」彩衣浅啜了口茶,婚后的她肤色红润,更显得成熟妩媚。 「宁风性情虽极端,但我相信当他爱上就会义无反顾的看待对方,缺点就是 他不知如何表达。」方桥有感而发的说着自己的感觉,且凭他与宁风的交情,他 相信自己已道出宁风的心事十之八九。 「凑巧的是箬雨也是。不过幸运的是,经我一点醒,她立即开窍了,如今就 希望她能唤醒孟大哥的心。」彩衣一脸希望,她对他俩可是抱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但愿如此。」方桥不置可否。 「一定会的,你这口气好像不太看好他们是吗?」彩衣敏锐的叫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认为,感情事要让当事人自己去感受,旁人想从中拉拢 只怕力有未逮。」方桥连忙解释道,就怕自己一个不慎,引发彩衣的反弹和不满。 唉!又是个标准的妻管严。 「瞧你紧张的,我又没说什么。」彩衣娇俏的睨了他一眼。「孟大哥打算在 这儿住多久?你最好劝他别轻易涉险,我们这儿欢迎他长住。」 「问题是他那根深柢固的打抱不平个性会让他就此留下长住吗?不会的。」 方桥很肯定地打消彩衣的希望。 「他当真要去陇省见严大人?」 方桥点点头,「这是他来此的目的,要我为他打点前往陇的一切关节。」 「邢戎椁位居巡官,竟然会干起贩卖人口、诱骗良家妇女的缺德事,难怪孟 大哥会不畏困难与危险与他相抗衡,还真多亏了他了。」彩衣颇为感叹。 「宁风就是这样的人,看不惯的事就是爱管到底,再者就是他身怀证物,为 免落入贪官污吏手中,他宁可冒险去一趟咸阳,也不愿意将证物随便交给某个县 官。」方桥补充道。提起他这位兄弟,他目光随即变得绵远而沉稳,心上袭来许 多感触。 「邢戎椁这种人的确人人得而诛之。」彩衣义愤填膺不已。; 「所以这趟我是跟定了,彩衣,谢谢你的成全。」他依然记得彩衣当初的允 诺。 「别谢我,你只要答应我得平安回来。」坦白说,她心里也是矛盾,但只要 她一思及有不少女子一生幸福葬送在邢戎椁手中,就顾不得这些了。 「我答应你。」方桥微笑中带着坚决的神情,他不会丢下她的。 「那箬雨呢?他会带她去吗?」彩衣蓦然想起。 「他不仅会,还万分坚持。」方桥站起身走至玫瑰花丛,俯身撷取亲吻其花 间芬芳。 「为什么?那么箬雨不是很危险吗?」彩衣惊呼,尾随其身后,不解宁风的 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你别瞧他凡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他心思比谁都缜密。他有两方 面的考虑,一方面是我们的安全性,所以他不敢在这儿多做逗留;另一方面就是 谷姑娘,他也知道让她留下对她有好处,但也只有将她留在他身边,他才能绝对 的放心,进而保护她,且全心全力的达成任务。」方桥娓娓道出,也说明了他对 宁风的了解绝非一朝一夕。 「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替孟大哥担心,倘若他只身前往,凭他一身好武艺, 想甩开那些对手应该游刃有余,只是他带着箬雨,有个负担在,在挥洒间就无法 那么俐落了,何不就让箬雨留下呢?」她也好有个伴呀!彩衣想。 「这就是爱的伟大,他宁愿面临危难也不希望与所爱的人分开。」 这可是方桥曾经身历其境的感触呀! 「就像当年你帮我还魂,明知自己很可能会魂不附体,也不愿放弃救我的机 会?」思及过往,那泉涌的甜蜜与感激立即溢满彩衣的胸臆间,她握紧眼前这个 她钟爱男子的手,眼波流转处尽是无限情意。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有自信,宁风对谷姑娘绝非无心,以我男人对男人 的了解,这是毋庸置疑的。」方桥朗声笑说,继而执起爱妻的柔荑,牵引着她走 向花团锦簇的园内。 而远远地,藏在花丛一隅的箬雨已完全怔愕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 方才彩衣与冉公子所言的一切她全听见了!想不到她不是被宁风所牵制,相 反的是她羁绊住他的行动。 原来宁风身负那么重的压力与责任,原来他从一开始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对 抗强梁,保护百姓人民的安全!为什么他就是不愿向她坦白,让她一直抱着恨他 的心态,事事与他作对呢? 她真的好后悔…… 他当真如冉公子所言,宁可自己遭遇危险也不愿放弃她? 姑且不论这答案是真或假,她成为他的负担却是注定的。为了不影响他的行 动,她是不是该走了? 对,她必须离开,在宁风还未安全到达陇时,她不要影响他。况且她有防身 的功夫,即使遇上危险也不用怕,上回她不是就用暗器击退了「流随门」的人了 吗?她必须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主意一定后,她立即旋身回房,趁旁人暂时没注意到她的空档离开吧! 再见了,宁风!虽然我们几乎没有融洽的好好谈过,但知你心中有我就已足 够了!待你成功完成任务后,我会与你重修旧好,我发誓再也不和你拌嘴了。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踩着空乏的跫音,箬雨伴着萧瑟的风离开了冉府。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