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宁南王府宁南王田沛鸿坐在厅内,仔仔细细的听着雷亦昀的回报,由他霍然纾 解的眉峰看得出,这定是个不错的消息。 “亦昀,你说你已打听土十五年前那位乞丐的消息?”田沛鸿紧握住拳,心中 充满激动。 “虽然已事隔十五年,但以义父给我的资料,我猜应该是他没错。”雷亦昀回 道。 他乃是田沛鸿收养的义子,从二岁那年被王爷夫妇在草丛中拾获后,即跟随在 田沛鸿身边,自十七岁至今,无论大江南北,都跟着田沛鸿四处征战,建立了不少 战功。如今,他已是一位器宇轩昂、雄姿勃发的成年男子了。 “猜!这种事能用猜的?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了!”田沛鸿忍不住叱责这位爱 将兼爱子。 “义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只因你给我的画象是十五年前的长相,如今他已由 当时的壮年变成白首老者,因此我不敢确定。”雷亦昀据理解释着。 田沛鸿沉吟了一会儿,“你说的也对,想要单凭一幅画像及少得可怜的线索, 是太难了。” “亦昀不敢有丝毫疏忽,还是打听出有这么一个人,无论背景、长相都非常相 近。” “哦!那他叫什么名字?住哪儿?”田沛鸿问得很急迫。也难怪了,这消息他 足足打探了十五年,好不容易现在有点蛛丝马迹,他能不兴奋吗? “十五年前他叫孙三,之后就化名田三,可惜的是,他已于半年前病重过世了。” 雷亦昀感叹的说。 “什么?他死了!”一听见这消息,田沛鸿差点晕了过去,但他还是强打起精 神问道:“他一死,那小郡主的下落不就跟着石沉大海了?” “不,我打听出他遗有一女,今年也正巧十六,我猜——”雷亦昀突然停顿了 下来。 “有可能,否则,孙三不会正好在十五年前改了姓。”田沛宏眼中又有了希望 的光彩。 “所以,我派了人跟踪这个女孩。”雷亦昀很自豪的说。 “她叫什么名字?”田沛鸿焦急的问。 “她叫田蜜。” “田蜜!好名字,我喜欢。假如她真是我的女儿,我可要为孙三立碑,感谢他 毫不自私的让她姓田。”他痛苦又欣慰的说。 “他确实是个好人,我还打听出,这十五年来,他将那女孩视如己出,即使身 为乞儿,也尽其所能让她在温饱中过日子。”雷亦昀也对已逝的孙三颇为佩服。 “你派去的人手够吗?”田沛鸿很谨慎的问道。 “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找只派了两名麾下的左右手。” “只有两名够吗?她现在独自一人生活,又是一个女孩子,若遇上危险,该如 何是好?”田沛鸿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父爱表露无遗。 “王爷,这点你倒不用担心,她身边已经有一位最厉害的保镖了。”雷亦昀含 着莫测一口匹深的笑意。 “哦!是谁?”田沛鸿蹙着眉。不知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诸葛擎。”霤亦昀只简单的说出三个字,因为这根本不用再介绍什么,当今 武林,甚至朝野,有谁不知道诸葛四郎的大名呢? “是他,他们怎么会牵扯在一块儿?” 田沛鸿揉一揉太阳穴,感觉事情怎么愈来愈复杂了。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雷亦昀只好无奈的抬眉道。 “好吧!若这个女孩真是郡主,那她的后发根处会有一朵玫瑰形状的红色胎记, 你得多注意。我累了,你下去吧!” 望着雷亦昀消失的身影,田沛鸿才沉重的坐下来,脑中一波波流转着十五年前 的景象——那年是田沛鸿被封为宁南王的头一年,他们举家由鲁迁至蜀,由于他向 来不爱招摇声张,所以,他随身所带的护卫并不多,除了当时才十一岁的雷亦昀之 外,轨只有五名随从了,当时,轿中还坐着他的爱妻李晴雰,与他甫满一岁的爱女 田羽琳。 头几天的行程还算平静,但后来田沛鸿觉得愈来愈不对劲,依他在战场向来敏 锐的观察力,他感到有一股危险的风暴将袭击而来。 果然,有几位身手不错的黑衣人埋伏在暗处,准备待他们靠近时,即发出强力 的攻击。 田沛鸿吩附属下放慢速度,与妻儿偷偷下了轿,躲在一旁岩石边。 “王爷,怎么办?”李晴雰抱紧女儿依在田沛鸿的怀里,发出颤抖的声音问道。 “别紧张,有护卫在,至少还有我。”田沛鸿软语劝慰。 “可是——”话还没说完,其中一名护卫已被黑衣人乱剑刺倒在他们的身边, 使得李晴雰发出一阵尖叫声。 “哇——”小羽琳也被母亲的叫喊声惊吓得大哭了起来。 田沛鸿赶紧捂住小羽琳的小嘴,“我没有办法再躲在这儿不管随侍们的死活了, 你照顾好羽琳,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说着,他已跳入战场与他的随侍们一齐对付那些手法残忍、招招欲置人于死地 的黑衣人,当时雷亦昀虽只有十一岁,但已传承了他所有的武学,自保还算是绰绰 有余。 谁知,小羽琳偏在这紧要关头里凑热闹,哭声愈来愈大,就在其中一名黑衣人 准备对她下手的刹那,晴雰推开小狗琳为她顶了这一剑,而小羽琳则滚落至一边岩 下。 田沛鸿像发狂似地将那名黑衣人宰了十几刀,但依旧挽回不了爱妻的性命。从 黑衣人破损的袖衫内,他瞧见那人手臂上印着一个星型标记;他懂了,原来他就是 青星堂的手下,青星堂堂主费仑一定是为了报复两年前的夺爱之恨。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搂着晴雰已渐冰冷的身体,此时,那些黑衣人已死的死, 逃的逃,他的手下也只剩下雷亦昀了。他悲切的将她放置在轿上,突然想起他的小 羽琳,再回头时,却已不见她小巧的身影了。 他疯狂的四处寻找,第二天才终于自山下居民口中打听出,有一名乞儿昨晚从 山上拖下一名垂死的小孩儿,但至于他叫什么,以及要去何处,就无人知晓了。 他请来画匠将此乞儿的容貌绘制成图到处张贴找寻,但依旧像石沉大海般了无 音讯。好不容易,两个月前经探子回报,终于有小羽琳的消息,使他黯淡的岁月里 又有了希望。 “小姐,小姐,不好了。”宁南王府的丫鬟小倩,从大厅的方向匆匆跑至田羽 凰的闺房。 “什么事?在那儿大惊小怪,乱没分寸的。”田羽凰梳理着她那岛漆的秀发, 完全无视小倩的慌张。 “小姐,你怎么还一副没事的样子?你可知道大事不好了!”小倩拿过田羽凰 手中的梳子为她梳理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你话都说不清楚。”田羽凰斜婗了小倩一眼。 “你知道吗?王爷——王爷已经有小郡主的下落了。”小倩生涩的吞了一口口 水道。 “你说什么?我伯父——伯父已找着了羽琳——羽琳堂妹的下落?!” 田羽凰倏地弹跳起身,这下子,换她结巴了。 也难怪田羽凰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她本以为伯父田沛鸿已无子嗣,那最终能获 得宁南王全部家产的人就非她莫属了。怎知,就在她美梦即将成真之际,却突然冒 出个程咬金,这能教她不烦恼、不生气吗? “不,我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发生。”她在心中呐喊着。 “小姐,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小倩也很着急的问。毕竟她是田羽凰带来的, 心向着主子可说是无可厚非的事。平常小姐吃肉时,她总还有骨头可以啃啃,如今 若多出个正牌的郡主,她可就连汤都没得喝了。 “反正我不能让她回来破坏我的好事。”田羽凰捶了一下桌面,满桌子的珍珠 玉钗都在摇晃着。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田羽凰摇着头,因为事出突然,她临时也拿不出主意。 “我有办法了。”小倩陡地叫道。 “什么办法?你快说呀!”田羽凰催促着。 “我们早他们一步去把小郡主骗走,或——”剩下的字眼,小菁还不太敢说出。 “你是说把她给杀了,对不对?这倒是个好主意,只要没有田羽琳这么一个人, 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她眯着眼,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既然已决定了,我们得赶快进行呀!”小倩似乎此主人还急呢!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人在哪儿呀!”她站起身踱着步。 “我刚才偷听到老爷说,他已派人去找她了,只要我们跟着去就没问题啦!” 小倩脸上乍然出现喜悦。 “小倩,你真厉害,有你在,可解泱了我不少问题。你放心,日后我若发了财, 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田羽凰唯一的优点就是善于抓住人贪财的心理。 “小倩只求小姐能过得幸褔,其他的我别无所求。”这就叫做谦虚话人人都会 讲。 “我虽然是田沛鸿的亲侄女,但在他的眼里,我活像个外人;所以,坦白说, 只有你是我最亲近,且最能相信的人了。”田羽凰握住小债的手,施展柔情攻势。 “小姐,让我跟你去,好吗?这样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而且路程遥远,你又是 个姑娘家,我们还得多请些人保护才行。”小倩脑中已经开始不停地转动着。 “好,一切都依你,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也没有头绪。还有,我又该怎么跟大 伯父说,他才肯笞礁让我出这趟远门呢?”田羽凰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好法子。 小倩眼珠子转了转,马上有了法子,好像任何难题对她来说都不成问题,“再 过两天不就是老爷的忌日吗?你就告诉王爷,你想回乡为他老人家上炷香,我想王 爷会同意的。”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呢?小倩,还真有你的。”田羽凰的嘴角漾开一抹得意 的笑容。 “哪里,小姐,你再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她忸怩作态地搔了搔 腮帮子。 “以后咱们出外就好比亲姊妹一般,谁都不用对谁客气,这样总可以了吧!” 田羽凰将体面话先说上了。 小倩点点头道:“那我先下去收拾点东西,愈快动身愈好,免得给王爷的手下 先找到了小郡主。” “也对,那我们各忙各的,我这就去跟我大伯父说有关祭坟之事。” 一早,当诸葛擎正准备出门时,又找不到那个爱搞失踪游戏的小魔头了。依照 以往的经验,过不了一刻钟,她就会立刻现身,而且手上还会捧着一堆点心,所以, 他一点也不紧张。 自从上次无意的窃取行为后,她就不曾再偷过东西,因为她知道诸葛擎不仅有 银子,还有金元宝呢!所以,聪明的妯都用赊的,反正自然而然地,最后她的未婚 夫还是会乖乖的去结帐。 现在,诸葛擎已经等了好几个“一刻钟”过去了,仍然没见着田蜜,一股不安 之感袭上他的心头,他站起身急忙去寻找。 整整兜了两大圈,他才在厨房的墙角边发现已酣醉不省醒人事的田蜜,“蜜儿, 你醒醒。”他不知不觉中喊出了对她的匿称。 “这是什么?”他蓦然发现她身边竟有一坛已空了的女儿红,这才注意到她满 身的酒气冲天。 “你又偷东西了,而且还是你不该碰的东西。”他摇头叹息道,已忘了如今沉 醉在梦乡的她根本听不见的。 “你教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诸葛擎只得莫可奈何的抱起她往房里去。 又是一场彻夜末眠的守候,田蜜终于在诸葛擎温柔的照顾下清醒了,“擎哥, 我怎么头好疼?”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碰那种东西?”诸葛擎有些生气,但对她又骂不出口。 “什么东西?”她蹙紧眉心,抚着额头,好像很疼的样子。 诸葛擎于心不忍地挪开她的手,轻轻为她按摩着眉心,希望能减轻她的痛楚。 他的手指虽然都长着厚厚的硬茧,但这种感觉好好,他所使出的力道也刚刚好, 是那么柔,那么舒服——想着想着,田蜜又快进入了梦乡。 “蜜儿,可别又睡着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诸葛擎在她三魂七魄又要离 体的刹那,赶紧把她唤了回来。 “什么?”她恨不情愿地睁开已半闭的双眸。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喝酒?”他放轻语调又说了一遍。 “酒!”田蜜这下子可完全清醒了。 “昨天你竟然倒在厨房外面!告诉我,为什么要喝这种不是你该喝的东西?” 他故意板着脸问,因为他发现她愈来愈不怕他了,这让他一点威严感都没有。 “就是因为你不让我喝,所以找偏想喝喝看,我就不信你能喝的东西我不能喝。” 她赌气的大声说。 “那你喝完的感觉呢?信不信我的话了?”他挑挑眉,优雅的笑道,看她还能 如何掰下去。 她敛敛眼道:“还真的是不好喝。” “不好喝你还将整整一坛全喝光了!”他那双深奥难懂的眸子直瞪着她,盯得 她头皮都发麻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有一句话说“夫唱妇随”吗?我也只不过想跟上你的脚 步,你喝了整整两坛,我拚了命也只能灌进一坛。”她竟还为追不上他的酒量而气 愤。 “天…要是我去玩女人,你是不是也会去让男人玩?”他憋了许久的怒气似乎 有些光火了。 “什么去让男人玩,是去玩男人,你这话有重男轻女的意味在哟!”她自以为 是的说。突然又张大嘴,指着诸葛擎,“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去玩女人?!”几许 落寞占满她乌黑似水的眸子。 诸葛擎紧捉住她的眼神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还没告诉我你会还是不会?” 田蜜不服气的想,他竟然想去玩女人,她当然也可以去玩男人呀!于是,她很 顺口的说出“会”的字眼。 他打了个寒噤,以近乎冷漠的口吻说:“想不到你可以对每个男人都不避嫌。 当初你对我表现出上等的黏功,我以为你只对我如此,想不到我错了。你为了与我 平起平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听了他的这段话,田蜜知道事态严重了。 “我是说你只不过是在玩爱情,不是真懂爱情。”他头一回在她面前说出“爱” 这个字。 这下田蜜终于弄懂了,她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赌气才说会的,你可别当真, 而且,你不也说你会去——” “我就说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现在,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玩 女人,包括你在内。”他生气的说完,就要跨步出去。 田蜜跳起身挡在他前面,“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口没遮拦地乱说话,更不 该拿我们之间的感情开玩笑,总之,你不能屈下我不管。” 她害怕、激动得眼泪都淌出来了。 诸葛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心忖:甩下她!可能吗?她怎么会有这种荒 诞的想法。 在他那英挺、俊逸的脸上有种怜惜的神情,她屏气凝神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走吧!否则依这样的速度,我们两个月之内是走不到宁南的。”他放柔了声 调。 田蜜兴旧的跳上他的腰,根本就忘了男女有别,她热情的说:“我就知道你舍 不得不管我的!” 诸葛擎愣了一会儿,只好抱紧她不让她摔下去,心中只能无言的呐喊着:“蜜 儿,就是你这种不知轻重的稚气行为让我忧心不已啊! “蜜儿,有人在跟踪我们,你可得小心点。”其实,诸葛擎已注意很久了,跟 在身后阴魂不散的两个人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田蜜讶异地想往后看,却被诸葛擎制止道:“别看,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可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得罪人呀!怎么会惹来麻烦?”田蜜思而想后的就 是找不到原因。 “江湖之事很复杂,不是你能理解的。” “可是,我并非江湖中人呀!” “你脸上有写着“非江湖”三个字吗?”诸葛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懂了!”田蜜霍然大叫,还好这种分贝的音量诸葛擎早已习惯,若是一般 人,即使塞了耳塞也承受不住。 “你又懂什么了?”诸葛擎双手交叉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应该是江湖中人吧!”田蜜从头首到脚仔仔细细的研究他。 “应该是。”他讪笑道。 “那就对啦!我将来是诸葛夫人,那你是江湖人,连带着我也是江湖人了。你 说我分析的对不对?”田蜜摇头摆尾的说。 诸葛擎,发出生平第一次最狂热的笑声,“哈——瞧你说得头头是道,我能说 不吗?” “你笑我!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后悔答应娶我了?”田蜜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在 诸葛擎眼里,实在有说不出的爱怜。 “你可知道我送你那块玉佩的来源?”诸葛擎突然这么问道。 田蜜摇摇头。 此时,诸葛擎的眸子变得非常出远,“我从小是个孤儿,在两、二岁时被我师 父拾获,在当时,我身上唯一的一样东西就是这块玉佩了,所以,它对我而言,可 说是意义重大,我早已将它视为我生命的一部份。我说这些,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 “我懂,你的意思是,你已把我视为生命的一部份,是吗?”田蜜噙着泪,感 动的说。从小以乞儿身份长大的她,除了她爹田三之外,再也没有人把她视为生命 这般重要,一思及爹爹,她的泪水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送你的定情之物难道你不喜欢?瞧你伤心的。”诸葛擎向来一看见眼泪, 全身四肢就发软,能挤出这两句安慰的话已是很不得了。 “我喜欢,我好喜欢。对了,找也得送你一样礼物才算数吧!记得小时候我看 野台戏的时候,剧中人都是这么演的。”田蜜说漏了嘴而不自知,因为身为郡主, 怎可能涉足下层百姓的娱乐呢!但诸葛擎也不拆穿,因为,他压根儿不在乎她是不 是郡主的身份,就怕问出另一个他难以接受的答案,那他岂不是会呕死。 田蜜从身上搜寻了半天,终于想到自小即戴在身上的金炼子,于是,她很兴奋 的从颈上卸下,交在他手中,“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送给你当作定情之物。”田 蜜只差没说,即使她与爹爹快饿死的时候,他们都不曾动过变卖它的念头,因为爹 爹常说它是吉祥物,会带给她幸褔的。 诸葛擎接过一看,却锁紧眉峰不作声,这反应令田蜜不解,“怎么,你不喜欢?” “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以平淡的口气说着,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 么。 “不会吧!它虽是纯金打造的没错,可是,我觉得比你送给我的玉佩逊色多了。” 她斜着头笑道。 他能说什么呢!他们诸葛四郎交友满天下,其中不乏朝中的达官贵族,奇异珍 宝他们也见过不少,所以,他分辨得出这条金炼子的出身好坏。 它绝不是普通百姓人家能有的东西,这么说,她的确是郡主了!这倒把他给弄 糊涂了。 “你真的不喜欢它?”田蜜瞧他一脸思虑,以为他看不上这条炼子。 “怎么会,我恨喜欢。”诸葛擎连忙说。 “那就好。对了,你看,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两个人走了没,我肚子又饿了耶! 要是在被人盯梢的情况下吃饭,这多难消化呀!”她有意无意的又往后面看了看。 “还没。”诸葛擎感觉出那两个人跟的是田蜜,而不是他。 “还没?怎么那么讨厌,你干脆使出暗器吓吓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跟。”田 蜜虽然没看见那两个跟踪者,但还是双手叉腰,往后狠狠地睨了一眼。 “算了,我想他们并无恶意,否则,这两天来,他们有很多机会对我们下手。” 诸葛擎不以为意的说。 “两天!他们跟我们两天了,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地无法理解。 “说了只会让你不自在,怕你会吃饭不消化。”他有意调侃她。 “你挖苦我!”她抡起玉拳如雨点般的往他胸前落下。 诸葛擎轻轻掳住她的柔美,温柔的说:“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儿开玩笑,竟是如 此的失败,看来,对这方面我还有待加强。” “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听你讲这么“肉麻”的话,觉得好别扭。”田蜜粲然一笑。 他耸耸肩,“既然如此,我那“肉麻”的话也就从此打住啰!” “不可以,虽然肉麻,倒还差强人意,我勉强接受。”她咬着下唇害羞的说。 诸葛擎佯装叹了一口气,“那么难伺候啊!早知道,还是单身来得自由。” “你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你瞧,你的生命已在我的手上了。”她拿出玉佩在 他眼前晃了晃。 “那我可以连生命都不要,出家当和尚。”他幽默的还击。 “没关系,那我去当尼姑,黏你一辈子。”她吐吐舌头,才不被他的话吓着呢! 他暗藏起泉涌的笑意,执起她的手,不管身后两个一百瓦的电灯泡,两人旁若 无人般快乐的往前走。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