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孤独的拥抱(1) 孤独的拥抱 林莞尔看到柯韩二人交会的目光,有些纳闷两人的关系,遂不再问下去。晚 餐过后,便起身告别。 柯凡提出送她回家,莞尔一边婉拒一边急忙离去。还没走出小区,前面的路 出现一束光带,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 莞尔回头,心跟着那束光带,明朗起来。车窗探出一张男人的脸。是柯凡, 他示意她上车。 一路上莞尔的话好像比以前密了,一顿晚餐拉近了她和心理师的距离,重要 的是她可以不忌讳关于孩子的话题了。 “真没有想到韩璐姐如此乐观豁达。她身上的5-HT基因一定是长版的。” “我想是吧,对她而言,幸福就是对自己好一点点。你如做到,也会感到快 乐的。”柯凡缓缓地说道,暗叹同病相怜的人更容易打开心扉,相互取暖。 “幸福就是对自己好一点点,多简单的道理啊,我怎么不明白?难怪她会想 :儿子别人替她养,她就能赚一辈子的妈妈称谓。”莞尔感叹道。 “柯凡,谢谢你。”莞尔走下车,转身,抿了抿嘴,似有话说。柯凡赶紧按 下了车窗。 “只要记住你今天赚够了,有免费的晚餐,有免费的快乐。干吗说谢谢?我 最怕你说谢谢。”柯凡打趣道。 迎着莞尔晶莹的目光,柯凡瞥见天边一轮银盘似的月亮。在北京如此清晰的 满月,真是不多见。这是一个好的寓示,但愿她有一个新的开始。 “柯凡,做你的女朋友一定是赚够了,吃饱了,再谈谈心,两不误。”皎洁 的月光下,莞尔真诚地说道,半句特认真,后半句却笑开了,随即,轻盈的身影 消失在月光里。 一霎,莞尔嫣然一笑,定格在柯凡脑海里。回家的路上,他不禁面带微笑, 等意识到时,有些迷惑,究竟是谁在激发谁的快乐基因? “我以为,我敲错了门。”几日不见,柯凡一愣,面前是剪着波波头的莞尔, 清瘦的小脸,丰润了不少。 “你确定,没敲错吧?”莞尔一见到他,面孔晶莹,笑意盈盈,侧身,请他 进来。 “这是什么?印度香啊。”莞尔的注意力从柯凡那件英气率性的暖灰色方格 毛呢大衣,转移到他手上一只红褐色的纸盒上。 “给你的,这是我表姐从印度带回来的,香气不似国内买的,浓得刺鼻。” 柯凡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母系着围裙走出窄窄的厨房,热情地招呼客人。 苏雯也在,已是大腹便便,见柯凡走过来,挪了挪袋鼠似的身体。不大的老 式沙发,柯凡刚一坐下,便感觉有些拘谨。 这是他第二次到莞尔的蜗居,虽只是栖息之地,小小的客厅,倒很干净简洁。 然而,这个老式塔楼的一室一厅和苏雯的花园别墅,有天壤之别。 难得看似矜贵的林莞尔,还能神色自如地斟茶、削水果,想来,窘迫的生活 已经无法再影响她了。 “谢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莞尔。”林母举起了酒杯,话一出,引出一行清 泪。苏雯不禁恻然,赶紧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柯凡夹起一块水煮肉片,边吃边夸林母的厨艺好。一旁的苏雯赶紧接茬儿, 附和道:“那当然,我读大学那会儿常去林姨家蹭饭,恨不得莞尔有一个哥哥。” 言毕,苏雯看着柯凡又笑道:“柯医生,娶妻过日子最好是找川妹子,即使 媳妇不做饭,还有丈母娘呢。” 一席话,说得柯凡面露一丝尴尬的笑。反倒是对面的莞尔,低着头,神色自 如地吃饭。 “柯医生,有对象了吗?”林母关注起柯凡来,一对大眼睛,少了莞尔的清 澈,却透着几分成熟的风韵,神态极为和蔼。 这些日子以来,柯凡倾注在她女儿身上的精力不少,尤其是那晚女儿回来, 第二日竟剪掉长发,开始去应聘工作,一副从头来过的样子。 林母一颗悬空的心落下来。对这个温和稳重的年轻男人,林母又感激又喜欢, 想给女儿创造机会,心底又替女儿惋惜,暗叹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