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日一早。 白薇羞答答的任邵厚远服侍她穿上衣物,想起昨晚的欢爱,她不禁两腿发软。 “师妹,身子还疼吗?我真是太粗鲁了,把你弄的全身都是瘀青。”他拥住她柔若 无骨的娇躯,亲亲她细致的粉颊,“第一次总是会不舒服,下次就会好过点了,你别怪 我。” 她依偎着他宽厚的胸膛,“我怎么会怪你?二师兄,人家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 “你真是我的好娘子,还记得我昨晚跟你提的事吗?”他问。 白薇柔顺的点头,“是要我向缭绫打听那两把剑的事吗?二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帮 你问出来。” “可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原本我接近缭绫就是想从她嘴里探出点什么,可惜她 对我有戒心,所以才要你去试试看。你们都是女人比较好说话,只不过不要问的太明显, 我怕她会怀疑。” “我明白,可是,二师兄为何突然对那两把剑有兴趣呢?莫非也是为了长生不老 药?”她马上把两者联想在一块。 邵厚远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原本我也是不太相信,可是如果传言属实,说不定真 的能制成长生不老药;到时我们一起吃了,便能永远当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你说 好不好?” “二师兄,你是说真的吗?” 他轻抚她平坦的小腹,“那还用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说不定你的腹中已有了我 的骨肉,为了我们和孩子的将来,一定要得到那两把剑。” “好,我会尽力的试试看,只要二师兄爱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了他,她连 命都可以不要。 “我当然爱你了,否则就不会克制不住的要了你,喜欢我昨晚那样对你吗?” 白薇羞的将脸埋在他怀中,嗔道:“二师兄最讨厌了,怎么这样问人家,要人家怎 么回答嘛!” “那是喜欢啰。”他逗着她。 她在他怀里轻轻的点下头,“其实刚开始真的好痛,二师兄又好无情,也不出声哄 哄人家,后来……羞死人了,人家不要说了。” “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人当然不能开口说话了,否则岂不穿帮。“对了,师 妹,我接到大师兄的信,他说这两天刚好有事会经过安阳,心想好久没和我们聚一聚了, 要我们在这里等他。” “大师兄?两年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她讶异的问。 “信上说他都在做些小生意,南北来回的跑,没有固定的居所,因此一直没有和我 们联络,这次我们师兄妹三人难得重逢,可得好好叙叙旧了。” 白薇的心思已经飘远,忙着勾画她和二师兄以及孩子的美好未来。 ※ ※ ※ “缭绫,我叫厨房炖了些鸡汤给你们补补身子,赶快趁热喝了。”白薇端着托盘进 来,“颢儿,来,这鸡汤很好喝,你尝尝看。” “小少爷,赶快谢谢白姨。” 严颢将笔墨推到一边,接过碗。“谢谢白姨。” “乖。”她说。 “白姑娘,真是麻烦你了。”缭绫诚恳的说。 她放低姿态,“老实说,我是来道歉的,昨天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一定让你很为 难,真是不好意思,你可别见怪。” “不会的,我也正想跟白姑娘解释,我跟邵大哥真的没什么,他只是把我当朋友, 你不要误会了。” “你不必跟我解释,就算二师兄喜欢你也没关系,像他这样的男人娶个三妻四妾也 是正常的事,你比我长一岁,我称呼你一声姊姊也是应该的。”白薇佯装胸襟宽大的说。 哼!若不是为了二师兄的事,她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缭绫慌了手脚,“白姑娘,你别这么说,我真的高攀不上,邵大哥和你才是天造地 设的一对,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 “那么我也不勉强。喔!别净顾着说话,鸡汤都快凉了。”看着她连喝了两口,白 薇不动声色,用闲聊的口吻说:“听二师兄说你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严家的人收养是 不是?” “是的,我是个弃婴,多亏让老夫人发现被丢在路边的我,才将我捡回严家,不然 我恐怕早就冷死或饿死了。”即使她在很早之前就看开了,可是每当提起身世时,多少 还是会觉得受到伤害。 “原来你这么拼命的保护颢儿,为的就是要报恩,缭绫,你真是了不起。”白薇话 锋一转,“我听说严家是做骨董买卖的生意,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放在家里,难道不怕被 偷吗?” 缭绫不疑的说:“我倒是没听少爷说过有发生被偷的事,因为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店 里的藏宝库中,钥匙又在少爷身上,任何人也进不去的。” 藏宝库?会是放在那里吗?白薇忖道。 “可是,那些强盗为什么反而会到家里去,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家里面也有一个 藏东西的密室?”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密室?”缭绫偏头细想,“没有啊!我记得家里没有什么密室。” 白薇口气有些急迫,“真的吗?你再仔细想一想,说不定你一时忘了。” “白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她不解的问。 “呃,没什么,我只是想帮你找出那些盗匪选严家为下手对象的原因,除非有个令 人难以抗拒的诱因在,不然他们没理由会找上门,你说对不对?” 缭绫沉默下来,不错,他们要找的就是装在那只箱子里头的古剑,如果她把它们的 下落说出来,谁敢担保不会再度发生血腥事件,她不要再看见有人为它们而死了。 “我也不知道。”她决定让这秘密石沉大海。 ※ ※ ※ “啪!” 白薇捂着挨了巴掌的玉颊,痛楚、不信的透过泪雾瞅着心爱的男人。 “二师兄,你……你打我?”就为了她没有办好他交代的事,他居然狠心打她! 邵厚远一瞬间便敛去脸上的戾气,回复过去尔雅的面貌,惊慌的蹲下身。 “师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心急了,以致一时情绪无法控制,打痛你了 是不是?让二师兄看看。” 她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泪涟涟的哭诉。 “爹娘和师父从来没打过我,二师兄……以前连骂我都不曾……现在居然……打我, 呜……二师兄不爱我了……” “师妹,你别哭,是二师兄错了……”他捺着性子哄着她。可恶!缭绫那女人是真 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出来?他快要等不下去了,要是等送他们进尚书府,想 从她嘴里探出消息就难了,那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那两把剑。 白薇一径的掉眼泪,哭的像个泪人儿。 “师妹,你真的不肯原谅二师兄吗?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他边说边抬起 手往自己的脸打去,清脆的巴掌声啪啪啪的响起。“你不肯原谅我,那我就打自己,打 到你气消为止。”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舍的说:“二师兄,不要打了……我原谅你就是了。” “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了?”邵厚远开心的拥着她问。 白薇娇羞的偎向他,全心的信任他。“不原谅也不行,谁叫你是我未来的夫婿,我 下半辈子都要依靠你,只要你以后别再犯就是了。”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他信誓旦旦的说。 邵厚远心忖:连师妹也套不出什么口风,她的嘴巴可不是普通的紧,只好进行下一 步了。 ※ ※ ※ “缭绫,你要出去?”邵厚远眼尖的追了上来。 “趁小少爷在午睡,我想到附近的庙宇烧个香。邵大哥要出门办事?” “不,我正好没事,不如陪你走一趟好了,这里有座土地公庙,听说很灵验,我来 带路。”他假装好意的说道。 缭绫没有拒绝,因为只要她行得正,不怕别人误会,况且她也已经跟白薇把话谈开 了,不怕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到处都贩卖着安阳的特产,吃的方面有道口镇的道日烧鸡, 以及传统糕点蓼花和彭德陈醋、内黄大枣、糖油板栗;工艺品方面则有玉雕、道口锡器、 油纸扇等。 “缭绫,到了京城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邵厚远打破沉默,“难道你真想一辈子都 不嫁人,只要守着颢儿就好了吗?” 她苦涩一笑,“这是我对少夫人的承诺,我必须坚守到底。” “颢儿的外公是户部尚书,将来要多少人照顾他都有,不差你一个,我相信严大哥 和大嫂绝不忍心见你终生不嫁。” “这些道理我都懂,不过,除非小少爷说他不需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他的。”这 是她报答严家恩情的方式。 蓦然缭绫表情丕变,她的眼角不经意的扫向来往的人群,竟然看见卢开站在对街, 还直冲着她微笑。 天!卢大哥在这里,那不就表示……缭绫迅速的左右张望。她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魔 掌,现在那恶魔又阴魂不散的出现,难道他们一直都跟在她后头? “缭绫,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他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什么。 她行色仓皇的拉着他加快脚步,好象后面有鬼在追,一边硬挤出微笑道:“没有, 我看错了,邵大哥,我们赶快走吧!” 两人来到香火鼎盛的土地公庙,缭绫拿了几支清香点上,就在神明前跪下来,嘴里 念念有词。邵厚远没有打扰她,走到一旁等候。 “嗯哼!”有人靠到她身边来。 缭绫不必睁开眼睛也知道来人是谁,“卢大哥,你可不可以当作没看到我,赶快把 你主子带走?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了。”她气虚的说。 “我也不想,可是,主人的交代,我们做下人的只有听从的份。”他也很无奈。 她憋着怒气问:“他到底又想干什么?” “他要见你。” “你叫他去死!”缭绫将烟雾袅袅的清香插在炉上,没好气的应道。 卢开苦着脸,“这句话你要我怎么转达?” 她合掌朝神明拜了拜,压低声音说:“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就告诉他,我这辈子、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叫他离我还一点,否则我要他好看。” “真的要我这么说?”他很为难。 缭绫垮下肩头,“卢大哥,能不能叫他别再缠着我?他要女人还怕没有吗?” “这回连我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种情形从来没有过,看来我家主人真 的看上你了。其实,你可以试着接受他……” “除非我死!”她嘶声的说。 “缭绫,这个人在骚扰你吗?”邵厚远狐疑的上前询问,往她身前一站,一副护花 使者的模样。 “不是,他……认错人了,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缭绫用眼神示意卢开快 点离开。“邵大哥,我们该回去了,小少爷午睡也快醒了,我怕他醒来找不到我会乱 跑。” ※ ※ ※ 夜幕低垂,星光灿烂。 缭绫刚哄了小少爷睡着,掩唇打了呵欠,才走回自己房间。 当她落上门闩,点燃了桌上的烛火,转身欲上床休息——蓦然看见卧榻上竟斜躺着 一名男子,惊得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你……你……?”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祁焄缓缓起身,像头优雅迷人的豹子,一步步的朝猎物迫近。 “你不该这么惊讶才对,白天时,卢开不是找过你了吗?为什么拒绝见我?”他从 不接受“不”的答案。 “因为我跟你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没必要再见面……”她惊慌失措的倒退,直到 背贴在墙壁上。“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要叫人了。” 他耸耸肩,“随你,我不在乎。”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难道非得掐死我才甘心吗?”缭绫悄悄的挪动双脚, 只要能离他远一点就好。 祁焄抬起双手抵在她头两侧的墙面,降下冷削的薄唇。 “为了逃离我身边,你才故意说那些话对不对?差点就让你唬过去了。我该知道, 以你的个性不可能这么简单就顺从我的,是谁唆使你用这种方法?” 缭绫当然不能告诉他是谁,否则岂不害了卢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喂!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靠的这么近?”他吐出的 热气不断的喷在她脸上,害得她精神无法集中。 他更邪恶的将身体往前倾,两人的唇只剩下一线之隔。“只要你说个“请”字,我 就马上放开你。”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大可不必跟这种变态一般见识。 “请……你……放……开……我。”她说的咬牙切齿。 祁焄剑眉一扬,轻吐声:“不!” “什么?!你这说话不算话的小人……”缭绫气疯了,右脚用力的往他的小腿踹去, 可惜人家根本不痛不痒。 “为什么?你可以对其他男人笑,对我却一个笑容也吝于拖舍。”他没发觉自己的 口气像个嫉妒的男人。 缭绫在他怀里扭动身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那姓邵的?”他狭长的黑眸中妒焰狂飙。 “你在说什么?”要不是怕让人听见,她真会放声尖叫。 他抑不住从胸口冒出的醋意,酸溜溜的说:“这几天你和邵厚远有说有笑,别跟我 说你不喜欢他!想不到你喜欢的是像他那样的小白脸,他有什么好?我不准你再接近 他!” “你疯了!就算我喜欢他也不关你的事。而且,人家邵大哥为人正派又有礼,帮助 人从来不要求报答,光是这点,就比你好上千百倍。” 祁焄越听越不是味道,手心直发痒,有股冲动想要掐死她。 “那你就错了!他可不像你们表面上所看见的那样,外表有时是会骗人的。”为什 么她可以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唯独他例外? “你这人心胸狭窄,见不得人好,你不要以为说邵大哥的坏话,我就会讨厌他;邵 大哥是个好人,我宁可选择相信他,总比相信你这恶魔好。”缭绫一古脑儿的把心中对 他的评语说出来。 从没有一个女人敢惹恼他,尤其能让他气得脖子青筋爆凸,只有这女人!不怕死敢 这样对他说话。 “既然在你心目中我是个恶魔,那么我就有办法让你忘了他。”他闪电般的封住她 的唇,堵住她即将出口的咒骂,毫不留情的咬啮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像是早就预料到她 的反应,祁焄托起缭绫的臀,夹在自己有力的双腿间,连她的双手都被制伏在腋下,全 身都不能动弹。 “不……”她摇晃着螓首。 她绝不会与恶魔为伍!可是,心头为何骚动起来? “要,你的反抗是多余的。”祁焄傲慢的掠夺她的唇。 待她唇上的胭脂全被他吻去,意犹未尽的唇才需索的沿着颈侧往下亲吻…… 到底是谁征服了谁?他已经分不清楚了。他从未如此渴慕过一具肉体,那股急切, 让他的心都为之战栗,只想要更多、更多……缭绫的衣衫松了开来,炽热的唇啃咬她嫩 滑的香肩,她只能忘我的吐出娇吟…… 她是中了什么魔,居然开始享受他的调情方式?不行,她要振作起来,可是身体却 背叛了理智,她情不自禁的拱起身迎合…… “叩!叩!”传来敲门声。“缭绫,是我,你睡了吗?” 邵厚远的声音穿透了情欲的迷雾震醒了她,她眨了眨眼,才警觉到两人已衣衫不整 的缠绕在一块,而她的上身几乎完全裸裎! “放开我……”她无声的推他。 门外的邵厚远不死心的又敲门。“缭绫,我看见你房里还亮着,睡了吗?” 缭绫一脸恼怒,但又怕让人知道她房里有男人,只能气在心里。 “嗯……邵大哥,这么晚了……有事吗?”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 “我是想既然你还没睡,不如到庭院里坐坐,我们聊聊天……”他听见屋里响起很 小声的喘气声,纳闷的问:“缭绫,你还好吗?” 她克制的不让呻吟逸出唇,狠狠的瞪一眼此刻侵略她胸部的男人。 “我没事,只是……有点困了,对不起,邵大哥,我……要睡了,晚安。”再不赶 快把他打发走,这该死的变态不晓得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祁焄得逞的坏笑,右手一挥,借着掌力熄了烛火。 “那么……晚安。”邵厚远快快的离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缭绫发起狠来使劲的搥打祁焄,“你这天杀的下流胚子!不要碰 我,听到了没有?走开!离我还一点……” 他抓住她乱打一气的手腕,讥讽的说:“刚才的你可是挺乐在其中,怎么一下子又 要故作淑女状,是为了那姓邵的吗?哼!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准碰你,你最 好搞清楚。” 愤怒让缭绫头昏眼花,“谁是你的女人?我恨死你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做你的女人! 你这不守信用、食言而肥的卑鄙小人,放我下来……” “我就不信制伏不了你这只泼辣的小野猫。”祁焄铁青着脸将她扛上肩,在黑暗中, 正确无误的放她在床榻上。 她在被褥中翻了个滚,才要爬起来的同时,一具已然赤裸的精壮男体随即压过来, 吓得她全身僵硬。 “你要干什么?!我不要……”在这么亲昵的接触下,她体内有某种东西被撩动起 来,肌肤开始发烫。“住手!你这是要强暴我吗?” “你的身体对我有反应,所以它永远不可能是强暴。”他唇、手并用,熟稔的爱抚 她胸前挺秀的山峦,缭绫僵直的躺平,不让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响应。“你斗不过我的, 把它给我……感觉到了吗?你的身体可比你老实多了,它对我的反应很强烈。” 火热的指尖拨弄深藏在幽谷内的瓣蕊,直到它湿润的绽放开来,令缭绫发出无助的 呜咽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办不到……”他苦恼的沉闷嗓音从她胸前传出来,“我试过了,可是,我就是 办不到……为什么非得这样迫不及待的离开我?为什么不对我笑?你可以给别人,为什 么就不给我?为什么……” 随着他的低吼,双腿间沉重的压力将她往上推,虽然不像第一次那么痛,可是体内 细嫩的肌肉被撑开的感觉依然让她无法适应。 “啊……”因为他填满的动作,让她激动的将指甲刺进他的背部,“停下来,我没 办法……” 祁焄将她的一只玉腿抬上肩头,嗓子因欲望而暗哑。 “别抗拒,感受它……叫我的名字。”他倾身向前,将自己的饱满完美的嵌进她的 最深处。 “不……”她快不行了。 他更形孟浪的冲刺起来,“你会说的,总有一天,我要听见你叫出来……” 当费力高筑的意志力整个破碎崩解,缭绫知道,她最后仍是输家。 当两人从高潮归于平静,缭绫羞惭的面对床内,将脸整个都埋在枕上。她明明准备 和他抗争到底,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又像个放荡的淫妇,响应他相同的热情呢?他们的 关系不该越来越复杂的。 “你已经得到我了,现在请你出去。”她抽噎的低喃。 “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但是,我要你离那姓邵的远一点,他可不是什么善心人 士,接近你只怕另有目的。” 缭绫压根听不进他的话,只当他是恶意中伤。“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做每件 事都有目的?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接近我做什么?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 子之腹。” “你……在你心中,我真的就这么卑劣不堪吗?”他的怒气达到了沸点。像她这样 的女人,他早该甩掉了,为什么又眼巴巴的跟来?是为了那两把王者之剑吗?不,应该 还有其它更深刻的原因。 “难道不是吗?”她顶了回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赖在这里看你脸色。如果他还肯要我用过的女人,我真应 该感谢他替我省下不少麻烦。”他恶毒的说。 缭绫生气到全身发抖,抓起枕头就往他扔去,“你滚!你滚!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 你了,滚……” 她吼完后,便将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一向不服输的她,霎时哭的惊天动地。 ※ ※ ※ 一早,白薇习惯性的会先到邵厚远的房间?她俨然以他的妻子自居,服侍他梳洗更 衣,照料他的生活琐事。 “二师兄,你起来了吗?”见房门没落锁,她便直接推门进去,赫然见到一个陌生 男人出现在屋内,委实吓了一跳。“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的唇上畜着两撇小胡子,对她咧了咧嘴。 “小师妹,才两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这大师兄了吗?” “这声音……”白薇喜出望外的叫道:“你是大师兄?天呀!真的是大师兄!你留 了胡子,难怪我一时认不出来了。” 向斌大笑的摸摸胡子,“有羞这么多吗?我倒觉得是咱们的小师妹女大十八变,才 多久不见,已经长成大美人了。” 她被夸的又羞又喜,“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半夜,因为不想吵醒其它人,所以就先跟二师弟暂时挤一挤,听说你们就快 要成亲了,真是恭喜你了。” “原来大师兄已经知道了,讨厌!一定是二师兄告诉你的。”白薇喜上眉梢,娇羞 的红透了脸。 向斌挪揄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这杯喜酒,大师兄 可是喝定了;你说是不是,二师弟?” “那是当然,你是我们的大师兄,当然一定要到场。”邵厚远撩开帐幔下床,轻怪 的瞋他一眼,想去拿挂在架上的衣服,白薇已经抢先一步,取来伺候他穿上。 “二师兄,你的脖子……”她两眼瞪着他颈项上类似咬痕的红印。 邵厚远反应更快,本能的捂住脖子,支支吾吾道:“是不是一点一点红红的?大概 是被蚊子咬到的,昨晚蚊子特别多,害我一整晚都没睡好。”还是特大号的蚊子! “可是,看起来不像蚊子咬的……”她喃喃自语。 他横了“元凶”一眼,“不要说这些了。师妹,我肚子好饿,你去看看早膳准备得 怎么样,如果都弄好了,请他们直接送到房里来。” “好,我现在就去。”心想大概是她弄错了。 向斌确定她走远了,才说:“我知道你要骂什么,不过,她也没怀疑。而且,就算 让她看见我们同床共枕,也绝不会想歪,你别瞎操心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在东西没到手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凡事都给我谨 慎点,不要在这节骨眼才给我出纰漏。”邵厚远系上腰带,套上靴子,卷起袖口洗把脸。 “道长一直派人来催,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们得快把东西弄到手。” “软的不行,那就不如来硬的。”用头脑的他不行,但若采用武力,可是他最拿手 的绝活了。 邵厚远的眼光满是不信任,“不要只会说大话,上回你也说没问题,结果不但东西 没找到,又溜掉两条漏网之鱼;这次再失败,我绝不会饶了你!”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干了这么多票,哪一次失败过?现在大江南北谁没听过 我夜鵩大盗的名号,还好他们没死,不然我们这辈子休想找到那两把剑,说起来我没有 功劳也有苦劳。” 邵厚远嗤之以鼻,“我可不管你以前干下哪些案子,都和我无关。这回要不是为了 那两把剑,我是不可能拿擎天镖局的招牌做赌注?你最好放机灵点,不要给我出岔子, 不然我会要了你的命!我是说真的,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是,邵总镖头,我一切都依你就是了。”向斌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笑笑说。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