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媚子落在城市里的梦终于实现了,这个梦实现的时候她好象并没有象她想象的
那样狂喜,倒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虽然上了班,并没有按照萧宇飞要求的那样去了
他的门诊做他的部下,而是如她所愿分到了这个企业的子弟小学里。但是,她觉得
萧宇飞的纠缠还没有完,或者说怎样摆脱萧宇飞也许是她一辈子的事儿,她有时候
想就这么拖下去吧,只要池水清没有什么察觉,但是最近她不这么看了,她觉得拖
得越久越事情就越麻烦,因为最近她觉得池水清有好几次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而且在几次的问话里他都设了话外音,媚子真怕他对她起疑,媚子觉得是该和萧宇
飞说清楚的时候了,她不能因为他把自己毁了。
当萧宇飞听说媚子拎着礼找了人事科的马科长要求着要去子弟学校的时候,他
快气懵了,他咬牙切齿地发着狠:“这个小骚货,竟敢这样骗我。”下了班,他就
直冲媚子的宿舍里来了,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来,只见媚子坐在床沿上静静地
在那织着一件男式毛衣,看萧宇飞进来了,满脸堆笑迎了上来,给萧宇飞让了座:
“叔,我正要告诉你呢,我被分到咱厂子弟小学。真的很遗憾没有做了你的兵,不
过听人家说,你那里自己承包了,多一个我不是又多了一个人的开销,我为了省你
的钱,去找了马科长。”气得萧宇飞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能
憋回心里去,毕竟人是他跑进来的,费了那么大事儿,他也不想得罪她,再加上来
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会到我手下的,想到这里,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媚子手
里的毛衣看:“给谁织的,给我么?报答我呀。”媚子笑笑,不置可否,只把声音
调得很娇媚,瞟了一眼萧宇飞说:“不告诉你。给有一个人织的。”这下又撩起了
萧宇飞心中的那点念头,不要再多想了,媚子还是我的。说着他抱起媚子就要吻。
媚子一闪身指了指门说:“门还开着呢。”借故去关门,站在门口和外面的来人答
上了话,气得萧宇飞一个劲的在心里骂。媚子在心里嘀咕着,看起来和他单独了断
是不可能的,只有同了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池水清,一个是李静舒。这虽然是一
招险棋,但是有些时候险却给人以出奇制胜的效果。而且她也想好了退路,假如他
再要挟她,她就去找李静舒,这个女人才是她真正的解救者。想到这里,她暗暗庆
幸自己对待李静舒的态度,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心中的那点情欲把李静舒给惹了,而
况且这段时间,池水清一个劲在促着她结婚,不能再等了,就是今天晚上吧,带着
池水清去萧宇飞家,也算是和她李姨有个交待。而且也说明了自己的礼貌周到。
晚上她和池水清一起到萧宇飞家的时候,萧宇飞还没有回来,李静舒热情的招
呼着她俩,听媚子说了他们要结婚的事儿,她一边向池水清夸媚子如何如何能干,
一边忙着给池水清倒水,倒完水又忙不迭的洗苹果,让池水清看得心里暖暖的,可
是等萧宇飞一进家门,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犹其是当媚子把池水清介绍给萧宇飞的
时候,池水清感到萧宇飞就没有正眼看他,或者是只把他当作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只和媚子说了几句话,就嘟着脸进里屋了。凭着男人的直觉,池水清觉得这是一种
妒意,可是当着李静舒的面儿,不好发作。但是这已经够他受了,难道媚子真的和
他有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他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假如有什么,他
是不会容忍的,虽然他爱她,但是他最恨他所爱的人欺骗他。他心里涌起一股被愚
弄的怒气来。
回来的路上,媚子看他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只管走路。她明白他为了什么。她想
给他解释,但是又怕造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索性也闭了口,两个人默默地走
着路,谁也不说话,要分手了,池水清一改往日那种关切和爱护,头也不回地往前
走去,媚子看这样一走,误会就会更深了,甚至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永决,她觉得这
个时候,决定她命运的时刻到了,人生最难攻的关口一刹那间就摆在了她的面前,
也许一退缩,错过了这一瞬间,她处心积虑的心血就毁了大半,更或许一夜之间她
就成了一个千夫指万人骂的荡妇,而这一辈子的幸福也许就被这一瞬间毁掉了。一
切都不容她迟疑,她紧走两步,跟上了池水清一步不落地到了他的宿舍,“啪”一
声关上门,一边脱衣服一边泪流满面地对池水清说:“水清,今晚上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就把自己赤条条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
一个月后,当媚子在大红礼炮的砰啪声中,喜气洋洋地做了池水清的新娘时,
杨志仁喊着媚子的名字死在病床上,他临死也没有再看到媚子;而萧宇飞那一天正
头疼,没有去,只有李静舒带着童童参加了媚子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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