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我能走过去的。 忽然,晶莹把我拽到了盲人道上,然后自己延着盲人道跑到很远的地方,转过 身来,冲着我微笑地说着: “猪,你站这别动。看我能不能走回来找到你。” 然后她紧闭双眼眼睛,伸开双手,走平衡木一样一步步地沿着黄面高棱的路面 往回走。 “猪,我可没睁眼睛,现在黑忽忽的”她小心翼翼地边走边说。“我要一直都 到你面前,然后抱住你。” “别闹了,这人多。危险啊。” “你别动,我坚信我能做到的。” 她象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做着这个幼稚的游戏。而且很认真。 “你知道嘛,我现在的感觉就象我们的未来一样,除了那一点点凹凸的直觉什 么都觉察不到。但是我会坚定地走下去,一定会走到目标的。尽管我面前一片黑暗。 尽管前途凸凹不平,但我会用心去感受着这凸凹不平的痕迹,让它指引着我去找到 你。” 她句句说的都那么用力,好像在向我保证什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慢慢地 走过去,生怕她不小心跌倒。 忽然一个骑自行车的拐了上来,横冲直闯地发着飙。直奔还在闭着眼睛摸索着 自己前进方向的晶莹而去。我大叫一声“小心”。迅速的窜了上去,抱住了晶莹躲 了过去。那敏捷如隼的速度,根本就不像个大病还没全愈的患者能做得出来的。 那骑车人飞驰而过,拐个弯消失了。 “这么都人,多危险。”我责问着她。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 “行了,咱们往回走吧。” 下班的时间到了,街上的人和车都多了起来,纷乱吵杂。刚才那事让晶莹更加 安静了。甚至有点胆怯地跟在我身边。好像怕纷乱的人流把她从我身边冲走,又好 像怕我一生气把她吃了。 跨进小区,我看见了夭艳,她挎着她的那个臭作往小区的另一边门走去,那高 兴劲象久别的新婚夫妻刚见了面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她对臭作的那种厌恶。 “那个是谁?夭艳的男朋友?”晶莹问 “恩。” 她们钻进了停在小区门口的奥迪里,车一开动,消失了。 我拿出手机,给夭艳发了个短信。 “看你刚才对臭作献媚的样。又想唬人钱呢吧。” 她回信说:“你要是给我钱,我也给你献媚。” 晶莹偷偷看着我发信息的过程,没有说话。 第二天,两个不速之客来我家看我。当时我正披着红黄方格的大棉被盘腿坐在 床上看着电视。 “呦!我说晶莹,你们家怎么还供奉着一尊鉴真和尚啊。瞧这厚袈裟,够个性 的啊。”猪头一推开门,我就发现那张脸依旧肥胖。瘦子跟在他后面。提着一个大 水果篮子。 “老衲不闻世事多时,不见生人已久,清心寡欲,不苟世俗。请各位走吧。莫 要打扰清静”我微睁着眼睛,一副沉着稳重。 “看来我今天还少买了一束玫瑰。成,晶莹,回头我给你补上。严子都出家了, 你就别再不离不弃的了。看着我这份真心,考虑一下,怎么样?” 晶莹站在一旁,小脸羞的粉嘟嘟的,一眼一眼地看我。 “姑娘,你尘缘未尽,恐难圆无欲无取,无色无念。汝方早做思量,不可随意 答允,需分清人畜再做打算。正所谓色在空中,向心为色。哦弥陀佛。” 大家多我这段胡说八道弄的云里雾里的。猪头使劲捶了我一下。说:“行了, 别装了。再装我一会就把晶莹带走,领我们家当祖宗供着。省的在你这受气受累, 还得伺候你,看我门家晶莹累的,都快成小保姆了。” “佛门清静,请施主举止规矩,莫要动粗。否则,后果自负。” “我靠,我这么说晶莹你都不起来跟我撕吧,你TMD 是不是里面什么都没穿啊。” 猪头边说边扒披在我身上的棉被。晶莹马上拽着猪头说:“老朱,别这样,他 还没完全好呢。被再着凉了。” “行了,看在晶莹的份上,饶了你这回。” 我“嘿嘿”一笑。 这时瘦子说话了。 “咋样,病好点没,晶莹老早就说让我们过来看看你,说你最近情绪很不好。 没出什么事吧。”还是瘦子稳重,到哪都一副成大事的口气。 “呵呵,没事,我这壁垒结实地能抵御千军万马,苍蝇蚊子一个都进不来,连 红杏出墙的机会都没有。安全着呢。” 这话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这不是含沙射影在说晶莹呢嘛。我其实没半点责 备的意思。这么多天,晶莹的为我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动,我其实早就原谅晶莹,只 是碍于面子,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唉!都怪我这张嘴,一到哥几个面前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说。 晶莹听完,马上从满面开心变的严肃起来,我知道她一定是多想了。于是马上 解释说: “晶莹,我没别的意思。我……” “呵呵,没什么,你们聊着,我给你们弄点水果。” 她冲着我勉强地笑了笑就出去了。我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 瘦子洞察力可真强,我和晶莹的这小细节都被他抓住,马上看出了一些不对劲。 “你们怎么了?”他问。 “没事啊,好着呢,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猪头大大咧咧地啥都没发觉。一屁股往我电脑前面一坐。就开始晃荡着鼠标。 “严子,你新下的A 片放哪了,我可随身带着移动硬盘呢”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来看我这个病人的呢。” “废话,你有啥看的。赶紧的,把这第一大事办了我也算没白来一趟。” “F 盘里,放得乱着呢,你自己找吧。” 猪头眼睛都绿了,冲着F 盘里面的RMVB和AVI 就冲了进去。瘦子站在地上晃来 晃去地,感觉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话不好开口。 “咋了,瘦子,有什么话直说,咱们哥们还有啥话不能说的啊。” “呵呵,那你先恭喜我吧,我的公司要成立了。”瘦子说。 “真的假的。好事啊!等我在这个公司混不下去了去投奔你去。对了,主营是 啥?不过是北京最大的烤地瓜连锁店吧。” “呵呵,比那技术含量高点。就是给别人包活干。我已经预订了北五环外一个 便宜的写字间,估计有80多平米,能坐着十几号人,现在有几个入股的朋友已经准 备和我一起干了。咱也创业一把。” “外包还是内包?” “啥包都做。” 这时,一声女人的欲死的惨叫打断了我和瘦子的谈话,猪头点开了一个视频, 里面几坨白肉搅和在一起。 “你TM赶紧静音,别让晶莹听见。” 猪头马上把音量调到无声。说着:“你也不行啊,还瞒着晶莹看呐,咋调教的 啊。你瞧我女朋友。现在抢着跟我一起看,比我瘾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