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呀,真不懂女人! 我打开了自己家的门。老钱和小凤象一对正在交配的软体动物一样在厅里的沙 发上缠绕着,电视里一个干尸长相的老前辈正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讲着微积分,背 景上“200X考研数学讲座”几个大字清晰可见。 “呦,你还真回来拉。”老钱从淫乱色情的表情狂迅速恢复了正常状态,和我 打着招呼。 “恩。”我往自己卧室里走。装着没看见小凤那半个乳房。 “刚才夭艳还跟我打赌说你今天肯定回来住。看来明天又的请她午饭了。” “她!人呢?” “刚走,拿着她的东西。她房东回来了,把门开了。对了,你和你老婆没事吧。” “没事。”我没再说话,进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 夭艳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所有脏的东西都不见了。椅子上的脏衣服,床下 的脏袜子,桌子的水果皮核,电脑键盘上的污滓和灰尘,还有地上长时间累计的泥 迹和精斑。夭艳为了把这里弄成她能生存的环境一定挨了不少累。看着这干净的房 间,我并没有一丁点感激夭艳的意思,而是为把她累个半死非常解恨。可跨进这个 宛如淑女闺房一样的空间里,我居然有些不自在。连拖下了鞋和外套,也没好意思 象以前那样随便一丢。 我坐在整洁的床上。忽然看见键盘上留有个纸条,上面写着:“你真是一头猪, 屋子脏成这样也不收拾下,以后要记得定期打扫。要不,养出来个什么生化蟑螂来 比你个都大,非把你生吞了吃不可。” 一看那字迹,我就知道是夭艳写的。我毫不留情地把纸攥成个团儿扔进了垃圾 桶里。 我一头倒在床上。晶莹临走时的那个表情一遍遍刮着我的大脑皮层,刮空了我 的记忆,只剩下那张失望至极的面孔。让人痛心和怜楚。我想知道晶莹现在在哪? 在干什么。她一定在伤心难过。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哭,我应该去安慰她。我一遍遍 拨着她的手机号码,又一遍遍按着取消键。我在忧郁中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根本就没 勇气面对她的声音。 我为什么就不能向她说实话呢?我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晶莹一定猜到了那天的一些事情,如果她仅凭猜测,那她很可能胡思乱想地把 我想象成经常和夭艳这个淫妇翻云覆雨的大奸夫。不行,我得向她解释。拖下去只 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我打开了电脑。疯狂地构思着这篇即能把事情解释清楚,又能表现出我的忏悔 之意的E-Mail。我这古董电脑如同蜗牛一样一个个检测着硬件,加载着操作系统。 播放出了开机音乐。我烦躁地晃着鼠标。当系统启动完毕,我刚要双击IE图标的时 候,我看见了让我惊愕的东西。 夭艳的灿烂的笑脸取代了我钟爱而性感的小泽圆,卖弄着风骚铺在了我电脑的 桌面上。而且笑脸的左下角有几个清晰的正方桃体彩色字。 “苦恼呢吧,知道打本姑娘的主意后果有多严重吧。呵呵,临走前我给你的情 儿打电话解释过了,别担心,她已经原谅你了。唉!你呀,真不懂女人!” 我没再做任何操作,直接拔了电源。 夭艳的香味象迷烟一样熏得我昏昏入睡。我想我真的累了。我打开了被晶莹叠 得很板正的被褥准备睡觉。这时又一张纸条从被中掉了出来。 “教你个生活常识,睡觉盖的被是有被头被尾之分。如果经常盖反了,脚上的 菌菌就会跑到脸上去,小心脸上长脚气哦。” 我二话没说,瞬间又把它揉成个团,扔进了垃圾篓里。 我把被盖上继续睡着,本来平时盖上也就睡了,可夭艳这么一说我总觉得被上 有股异味。于是抱起了被,闻了闻被的两端。一股浓郁的我男人般的大脚的味道马 上驱散了夭艳留下的芳香。顺着鼻孔直穿肺腑,差点我就撒手人寰。我立刻把它撇 开,用屋内的芳香净化着我的鼻腔。于是我从垃圾篓里捡起了那两张纸团,扑平, 夹在了我的JAVA书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但我还是做了。 我把被收了起来,直接躺在床上。打算倒空脑子,什么都不想,安静地睡进去。 可夭艳的香味阴魂不散,以摧枯拉朽之势从头到脚地侵蚀着我的肉体和灵魂。我心 里纳闷着:晶莹的香味哪来的?应该不会是体香,除了狐臭患者之外,我还没遇见 过身上带这么大其他味的人。但如果是香水,那自从她被锁在门外到现在也有好几 天了,她又没钱买香水。怎么可能香水的味道持续这么久?难道她并没有把钥匙锁 在屋里,就是存心想来折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