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淮,很有气势... “啊,陆方淮,新开的川菜馆!”绿绿激动地将杂志递到陆方淮眼下,那厮本 在认真开车,听到绿绿亢奋的声音,垂眸扫了一眼,露出一记笑:“成,那就吃这 家的。”车子一个大拐弯,绿绿抓紧安全带,小脸皱成一团:“有你这么开车的? 以为玩儿F1么!” 陆方淮嬉笑着伸出右手揽过绿绿的脖子,将她拉进,在她脑门上印上一吻,嬉 皮笑脸的:“北郊那边的赛车场正建好,后天开业,带你玩儿去?” 绿绿发现陆方淮这人就是一得寸进尺的小人,从什么时候养成的破习惯,每当 她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他就摸摸这儿,亲亲那儿的! “我才不去,光想想就危险。”绿绿往时在马路上遇到超速的车都惊得慌,让 她坐进那样的车里,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有我在怕什么!去年和孟老大比赛,最后…”陆方淮突然噤了声,一手捂着 嘴,本就极大的眼睛瞪得跟ET似的。 “嘿…说~ ”绿绿这一拖音,将陆方淮吓得猛摇头:“没事没事…”“那我可 直接问孟老大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绿绿还没说完,陆方淮就撇着嘴接 下去。绿绿咬牙:“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陆方淮垂了头。 绿绿被他逗笑了:“还是你有理了?”“其实…大致…也就是…去年赛车副座 上那…小姑娘半路…突地稀里哗啦地吐了,不然我就…赢了…”声音越来越小,最 后听都听不见了。 绿绿诡异一笑,陆方淮赶紧推卸责任:“都是孟老大硬塞上去的,完全是为了 拖我后腿!”绿绿对他无语,往时此人有多好色本城人都知道! 气氛良好,绿绿手机震动起来,看着母亲的号码,仿佛是烫手的山芋,她几乎 抓不住。陆方淮本是等着绿绿给他洗脑的,却突然没了下文,扭头见她一脸愠色。 眼睛扫了扫她的手机,缓缓将车子停在路边,伸手拿过电话,绿绿想要抢回来 到底比不得他的手长,无奈地看着他,眸子里一派的楚楚可怜。 陆方淮心头一软,好不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漫绿,妙妙这几天病情 加重了,你马上回来吧,这几天随时可能手术。”沈母的声音虽然细软,却不带感 情,字里行间的冷漠让陆方淮蹙了眉。 “绿绿这几天很忙,手头上的工作多得很,要治病就把沈妙青转来这里。”陆 方淮是极其公式化的语气,完全像是在布置工作任务。 那头愣了愣,已然不悦:“你是谁?沈漫绿呢?”“她不在。”陆方淮眼神看 向绿绿,一侧嘴角扬起一分弧度,“我是她未婚夫,有什么事找我一样做得了主。” 带着横劲儿,绿绿张牙舞爪地要去掐他脖子,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夫的?她怎么不知 道?! “未婚夫?她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让沈漫绿来接电话。”沈 母觉得自己被捉弄了,越加不耐烦。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到时候结婚自然会通知到你。”陆 方淮有些得意,他和绿绿的婚事,绿绿却红了脸,使用暴力让他闭嘴! 陆方淮捂着脚脖子,龇了牙,许久才缓过来。“沈漫绿呢?”沈母快要被气疯 了。“我说了,绿绿的事情我做得了主,要不就让沈妙青转来本城的医院,要不就 在那里等死,反正她的死活本就与我们无关。”说着直接滑上电话。 绿绿听得目瞪口呆,颤颤巍巍地伸出大拇指一根,无比佩服地目光久久流连在 他脸上。陆方淮自然很受用,嘴角咧到耳根,那傻样瞬间淹没了绿绿的崇拜。 “开车开车,瞧你那得意样,丢不丢人。”扭过头,心里很是解气,对于这个 有血缘关系,可是联系比仇人还少,感情淡薄得跟臭氧一样的母亲,她总是因着长 辈的心理,回不了嘴,更加骂不得,枉她一代吵架女王全无发挥的余地。 陆方淮这角儿出现得太好了,终于来了个能给她出气的了。“你也有严肃的时 候啊。”绿绿几时见过这么撑得住场面的陆方淮,从前对着她的时候,几乎都是宠 物式的讨好表情,忍不住感叹一句。 “我一向这么有范儿的!”陆方淮露出你这就大惊小怪了吧的神色,惹得绿绿 伸手盖住他的脸,不屑地扭开头。 或是心情极佳,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都说保暖思那啥,绿绿前两天赶稿,好 几个晚上都赔进去了,陆方淮心疼,来回踱步,叫嚣着要给主编扣工资扣奖金,统 统扣光。绿绿嫌他吵,直接关到门外。 可怜陆方淮长夜漫漫,一个人窝在绿绿的床上,抱着枕头聊表慰藉。时不时爬 起来弯腰从门缝里看看书房的灯光,端热饮送夜宵,服侍得妥妥帖帖。 绿绿瞟了盘腿坐在床上的陆方淮,视而不见地走到柜子前拿了睡衣直奔浴室。 陆方淮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绿绿的电话又响了。 “沈漫绿…”“她又不在。”陆方淮面朝着天花板上的灯,眼里的笑意一闪而 过,钟琼显然有些意外,又是刚刚那个男人,她看了看客厅里的大摆钟,十一点过 七分,这三更半夜… “她人呢?”钟琼想起傍晚那会儿,险些又上了火气,一而再地平静了语气。 “她在洗澡。”陆方淮说得随意,还怀着笑意,却真的惊到了钟琼。 这个女儿在她心中的印象本是寥寥若无的,一听这话,当下就是抹黑的一笔。 男女关系里似听着不干不净的,口气也带了蔑视:“让沈漫绿明天就回来!”“我 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要是不愿意,就去找别人,绿绿的骨血金贵得很,我一滴都不 想给。”陆方淮话语间带着讽刺。 “你…得罪沈家…”钟琼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沈家?别说是一个沈家,就是 再加上柳家又怎么样?柳老爷子一样要看我的脸色。”陆方淮那股轻视让钟琼气得 牙齿打颤。 “做得过分了,绿绿就不高兴了,绿绿一不高兴,我就不高兴了,我不高兴, 倒霉的…是沈家。”略带警告,陆方淮满意地挂了电话。欺负他家绿绿,他是吃素 长大的么?! 绿绿什么事都不知道,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出来,陆方淮殷勤地接过大浴巾给她 擦头发:“是你把老编派出去的?”绿绿舒服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这事。 “谁让他这冥顽不灵的老头每次给你布置这么多任务,你是三头六臂么?正青 春期呢,晚上睡不好觉多影响生长发育啊!”绿绿抓过头上的浴巾就捂住了陆方淮 的脸,这厮! “陆方淮,你每天再这么刺激我,我更年期都要提前了!”绿绿知道将陆方淮 嗯得一动不动。 陆方淮嬉笑着拿开面上的浴巾:“谋杀亲夫。”“亲你个头!”绿绿腮上红成 一片,故作凶神恶煞地叉腰质问。 “就是你亲爱的车夫啊!”陆方淮大眼一眯,似乎乐疯了,那表情,分明在说, 看吧,想歪了呗,不纯洁的孩子…绿绿大吼一声,直接将陆方淮扑到。 陆方淮被绿绿压在身下,瞬间浑身紧绷,这满屋子的暧昧,唯有绿绿这样整沉 浸在尴尬里,情商明显偏低的女人没有察觉到。 “束手就擒了吧。”她得意一笑,发现陆方淮的眸子蒙着水气,还闪着金光, 顿时让她愣住。 几乎是同一时刻,陆方淮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绿绿压在身下。绿绿小声尖 叫,鼻尖差不多抵到陆方淮的。 陆方淮面上又是那种得逞的表情,有带着无限的期待,微微低下头,嘴唇几乎 就要碰到绿绿的了,却被自己的手机打断。 陆方淮不耐烦地将拿过按掉,连名字都没有看。可是手机像是着了魔,一而再 再而三,响个不停,最后逼得他抠了电板,想着这下该安静了吧,谁知床头的座机 又响了。 来电显示上是孟老大的电话,他咬牙:“现在快十二点了!”“哦,你也知道 大半夜地给人打电话扰人清梦么?陆方淮,你这样子明显的欲求不满啊…”孟璟澜 调侃。 “什么事?”他打不过孟璟澜,问得也算客气。“恩…也没什么事,向绿绿问 好,告诉她采访安排在明天。”这P 大点儿的事儿!陆方淮见过小心眼的,没见过 这么小心眼的! 绿绿看着陆方淮黑漆漆的脸色,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念碎,侧开脸笑起来。当 陆方淮调整好情绪再度俯□的时候,绿绿扯了一边的枕头挡住他吃豆腐的嘴。 “绿绿…”陆方淮哀怨了。绿绿哼了一声:“回房去!”次次都用美色诱惑她, 她真是越来越像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么?!夫妻?怎么想到夫妻了…她窘 迫地红了脸。 “不回去。”陆方淮钻进被子里,用十分清心寡欲的眼神安定绿绿怀疑的心, 其实谁都看不见他欲火焚身的灵魂… 绿绿甫一撤掉枕头,他就抱上去,嘿嘿地奸笑两声,不过最终没再敢做什么无 耻的事情。想要化身成狼,奈何绿绿这片乌云挡住了月光… 绿绿没有想到,沈家如此配合地第二天就将沈妙青转来了本城的第一医院。绿 绿正为着做了本城的神——孟璟澜的专访而兴奋不止,才一走出飞鸿,第一眼瞧见 了靠在车上的邵承凌。 绿绿的好心情骤减,陆方淮似乎还没到,这个点,堵车正严重。她还记得那一 次乔姗开车载她们,也是这会儿,堵在她们后面的是一宾利,当时苏绒就得意,这 个时候最是不分贵贱了,看看百万名车一样堵死在她们小小的晶锐后面… “漫漫…”邵承凌几步拦住绿绿的路,鲜少带着笑意的面上倒是很温和。“什 么事?”她颇为不耐烦。心里忽的就腾起了要是让陆方淮看到可不好的念头。 “妙妙转院过来了,琼姨让我带你去看看。”邵承凌说着拉开副座的门。“我 不去。”绿绿想着沈妙青自然是越少见越好,每多见一次短一截寿命。 “绿绿…”陆方淮的声音极响,突地打断两人僵持的气氛,绿绿转脸看向陆方 淮,面上露出喜色。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