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1997年3月22日 晴 久别重逢 王昊回来带了一串珍珠项链给我,我笑了笑,扔进了抽屉。 王昊问我,“不喜欢吗?” 我说,“不是,但是我不喜欢任何首饰,我也从来不戴的,你忘了吗?” 王昊问,“对啊!你是不戴首饰,可是为什么呢?” 我说,“人啊,一辈子有多少福分那是一定的,如果早早挥霍光了,也就没有 了。年轻的时候吃点苦没什么,老了就不行了,身体也吃不消啊!人还是看远一点 好!”天啊,我什么时候长进了呢?居然知道这个道理? “你就是想得太远!太多!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 金樽空对月’,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他说。 “你说得对。”我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话不投机半句多”,老话说得多好啊!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是决计不打算跟他争论任何事情了。我就是这样一种人:当我认为有问题的时候, 我会极力去解决问题,但如果我认为这个问题已经无法解决的时候,我不会浪费一 丁点儿时间、一丁点儿唾沫。也就是说,这个问题是死了,我不会和死的任何东西 纠缠不清的,包括死人。在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选择之前,我不打算争论任何有益 的、无益的问题。 看起来他是如此正常,像很多丈夫一样温柔、体贴、爱护着他的妻子,当然也 像很多丈夫那样背叛他的妻子。 我们一起吃饭、看电视、上床。但是,我告诉他我来例假了,做不成房事。然 后,他就睡了,我理所当然地回客厅沙发上发呆。 我无法接受他用抚摸过了别的女人的手再碰我,我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事 实上,那张床也令我恶心。事情就是这样子,我也无法逼迫自己。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知道,可我究竟该怎么办,我却不知道。按说,我 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世上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可惜,我不是老鼠!我也不是 紫烟,我没有立斩情丝的魄力,她知道她要什么、不要什么,而我不知道,我从来 不知道! 出差,我必须得出差!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想一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往哪 个方向想。大家好歹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分开已经够久的了,再想一个月又能怎 么样?总不能无休止地想下去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问我! 或许明天大家应该摊开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