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头好痛,虹葳想继续睡,瘫软的身体却开始用酸疼来抗议,还有,不知道是谁 偷拧了她的手臂,好痛? 为什么她这么虚弱,想翻个身也不得所愿。 虹葳睁开眼睛,鹅黄色的天花板入眼,不是她的房间,耳边传来的声音像水滴 在铁皮上,费了好大的力气,她们着头想:是医疗维生器材吗?她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看着虹葳迷惘的眼神,陈妈更急了, “小姐,你别吓我老人家,我是陈妈,你不认得吗?” 虹葳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被塞进一把泥沙似的干涩,好不容易说出她最渴望的 东西,“水。” 陈妈连忙拿起医院特制的水瓶。将吸管放在她的唇边,看她迫切的吸吮,心疼 的帮她顺着头发,“少爷真狠心。把小姐这水嫩的脸蛋打成这样,都三天了还没消 肿。” 陈妈不小心碰到,虹葳痛得蹙起眉头。总算喉咙觉得舒服点,虹葳停止喝水。 “陈妈,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还出现肩胛骨异位的情形,必须在床上好好休养, 看你睡了三天。我真怕你有什么后遗症。吓死我了!” “嗯!”睡了三天,难怪她全身的骨头软绵绵。 “陈太太,小姐醒了吗?”们被打开的刹那,声音也传来了。 “医生啊,我们小姐刚醒。”陈妈让开床头的位置,让医生检查。 “你觉得怎么样?” “像纸娃娃一样使不上力气。”虹葳看着医生。他很年轻,戴着金丝边的眼镜 是想看起来稳重些。 “这很正常,你睡了三天,照理说轻微脑震荡不应该昏迷这么久,你再不醒, 我切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你……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写着病历,“才刚醒来不宜移动,至少也要再住 三天。” “这么久。” “我帮你检查过,你才十七岁,有人虐待你吗?基于人道立场,如果你还有受 到虐待,必须通知社工、” “医生!”在一旁的陈妈要说话,却让虹葳给截断。 “没有。” “我可以帮你!”医生怕她屈用于恶势力。 “我父亲是陈建恒,谁敢虐待我。”社工?她根本不需要社工,她需要上帝, 让她重新投胎一次。 既然病人不肯透露,他自然得闭嘴,更何况陈建恒在政商界的关系都不错,或 许她是为了家族的声望着想。 “你脸上的淤青很严重、积三天了还有点浮肿。要完全好可能需要三个礼拜。” 他是大男人看得也心惊。那淤青他说得轻描淡写,天晓得她的眼睛也跟着受牵连肿 成一片。 医生不说,虹葳也知道很严重,因为她只要一讲话,脸颊就痛得像针在扎。 做完例行检查,医生留下护士帮她打针,白藕般的手臂任人宰割,连想使点力 气都不行,或许因为这样,她的痛觉神经变得迟缓,完全不会痛,等护士们落的换 完点滴,人就出去了。 陈妈呐呐的说:“小姐,你别怪少爷,那晚他喝掉一整瓶威士忌,所以才会— —”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同学有来找我吗?” 陈妈听虹葳这么说总算放心,忙不连这的点头,“小姐的一位同学有打电话来 问您怎么了。” “你有告诉她吗?” “我说小姐身体不舒服在休息,她原本要来探病。我告诉她你现在不方便。” “如果她再打电话来,告诉她我在医院,让她来。我好几天没去上课,要努力 一点赶上进度。” “可是,小姐,你的身体……” “我想睡一下。”虹葳闭上眼,表示不想再跟陈妈说话了。 陈曜煜看着桌上烟雾袅袅的雪茄,他没有抽雪茄的习惯,点上只是为了平复心 情,以及喜欢这种牌子的味道。 问题在于他点雪茄通常是心情烦闷,或遇上困难的时候。 现在的他年轻气盛,先别提美国方面传来的消息,前天才签了一张利润高达三 亿美元的合约,就连陈氏最近的生意都告捷,气势恢宏不可小觑。 他的心情却不好,该死的还不爽到极点。 是因为打伤她的那件事让他愧疚在心?见鬼的,他才没有心,又怎么会愧疚。 他的不悦纯粹是欲望在作祟。在酒醉状态下,他因为神智不清,醒来就没记得 也只有片段才对。偏偏他什么都没记住,独把她柔美的身段、吹弹可破的肌肤深刻 在脑海,无时无刻就跑出来作怪一番。逼得地莫名其妙的欲火高张。 想要发泄又无从发泄起的挫折让他觉得诸事不顺。他当然也想过拔女人发泄, 问题是过了之后又会想起。 或许断念的最好方式就是得到她,偏偏她又在医院。 当然,伤了她。他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妓女就像臭街的蛆。因这么容易就死掉。 他没有什么好愧疚,尤其是对一个不会死的人,没必要! 陈曜煜拔了电话到医院的病房。是陈妈接的。 “她醒了吗?” “少爷!小姐醒了。医生说情况尚可,不过多再往院观察三天。” “既然情况不错就不必住院了,马上帮她办出院手续。我要老李去帮她收拾东 西。”“少爷,这不太好吧!医生说——” “通知刘医生到家里出诊也一样,我说了就算!”他挂上电话。 时间还长得很,他会好好的“待”她,让她后悔命令他的下场。 没有任何人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尤其在他不愿意的时候。 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虹葳再度醒来发现在自己的房间,若非动 作间手腕传来刺痛,发现点滴的存在,说不定地会以为自己作了一个好长的梦。 “小姐,你醒了。喝点粥好吗?”小翠拨开纱幔。站在床边问。 “我……怎么回来了?” “小姐的病好些,少爷希望您回家,这样所受到的照顾较完善。”小翠的话是 陈妈转述的。 虹葳敛着眼,虽然才十七岁,不过,依陈曜煜敌视她的情形看来,他才不会这 么好心。 “我有点饿了。” 小翠扶着虹葳坐起身,堆高枕头让她靠着,并放了一张小桌在床上,将粥放好。 “小姐,这是厨子特别做的人参鸡丝粥,味道清淡。营养,您先试试看!” 虹葳拿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慢慢的将粥送进嘴里。 “你去帮我放热水,我想洗澡。” “小姐,您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样子不好吧!” “什么不好?” 少芬推开门,回头朝领她来的佣人点头。 小翠着小姐有客人,识相的离开。 少芬来到虹葳的床沿,看着她原本瑰丽如桃的脸蛋变得惨不忍睹,差点祖宗八 代都要骂出来。愤慨的大声吼道:“你怎么变成这样?是谁弄的,告诉我。” 虹葳摇头,“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我已经够冷寂在盘算怎么对付那个人,先用刀子在他身上割出一道道 血痕。然后淋上蜂蜜,接着捉一百只红蚂蚁放在他身上,要他尝尝什么是椎心刺骨, 老天,瞧瞧你这张脸,本来美得像来花,现在却……该死!快点告诉我他是谁?” “我肚子饿,先让我吃完饭。” 少芬才几天不见虹葳,她泛着光泽的睑庞已凹陷下去,同意她先吃饭,所以坐 在椅子上等待。 在左少芬的注视下,虹葳先吃了一口。 “下课了,最近学校有上什么新课程吗?” “我都有抄笔记,等你病好再借你抄。你别停下来不吃,瞧你瘦成这样,要赶 快补回来才行。” 虹葳听话的吃。只是病才好转。吃不了几口就饱了。 她才想要推托。敲门声便响起。 “请进。” 是小翠,她推着茶点车进来放在少芬面前后,就要出去。 “把粥也收下去。” “你不吃啦?”少芬看着碗,还有六分满,她没吃多少。 “我才刚醒来没多久,不宜多吃。”她点头让小翠收下去。 看着虹葳略显疲态。少芬明白不能“拔苗助长”等小翠离开再说。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对你下毒手。” “他喝醉,不是有意的。” “又是他!”少芬在国一的时候就听别班的人传闻虹葳的家务事,那人还是虹 葳国小的同学,这就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当时。她就逼问过虹葳,所以才知道她 家的事。 “你为什么还要搬回来?在外面不是住得好好的。你不是一直……” “我得嫁给他。”虹葳突然说。 “……想要搬出去——什么,嫁给他?”少芬半晌才反应过来虹葳说了什么。 看她狐疑的眼神,虹葳用力点头。 “我母亲把房子交给中介公司处理。所以,我不得不搬回来。” “你才高三,你妈怎么可以这么轻率决定你的将来,你呢? 你的意思呢?“ “我没有选择,想想这样也好,我欠他们养育的恩情。” 少芬知道虹葳的处世态度,不宜在哪方面都如此。她信因果,十分的相信,所 以不愿在人情上面有所亏欠。会这么说一定是她母亲的缘故。 “你……你这种性情会害死自己。” 虹葳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处之泰然,就能迎刃而解。 这句语你不是常挂在嘴上?“ “那是我考试得用的借口。不是每种情形都适合。” 虹葳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十分贴切。她当然也不是傻瓜,对于他的欺负她懂 得保护自己,不过,该来的还是无法躲过,她一个高中生,要离家出走吗?没有谋 生能力就是最现实的问题,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相信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是自己, 离开这里只能靠着女人的本钱去谋生,那还不如留在这里,最惨也不过如此,或许 等他玩累了,就像七年前一样,他又会步上另一个旅程,到时候她又可以安静的生 活。 陈曜煜除了要虹葳回来外,也派了从美国带回来的亲信徐克己去办罗虹葳的休 学手续。 虹葳身体好转,准备要上学时,左少芬带来这个消息。 原来,办休学时,虹葳的成绩资料并没有带走,所以老师交由左少芬转达。 从少芬的嘴里,她知道他们用的借口是她即将出国念书。 出国?在他们明白自己的家世后。变成一个堂皇的理由,谁知其实她只是附属 品。 虹葳要少芬先回去,她则到楼下坐在客厅沙发等他回来。 至少她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她已经高三,如果不准备供她念书,可以再 等一个多月。 身体依旧虚弱,才坐没一会儿。她开始想睡。 陈曜煜进门,看到的就是幅美景,才注意到是那女人。他就绷紧了脸。 “你要睡就进房题,在这里睡成何体统。” 虹葳揉着惺忪的眼,看见是他,“我有话想要问你。” “我没空。”他转身拿着公事包要上楼。 “我想要念书,我剩一个多月就毕业了。” 站上阶梯的地,回过身看她一眼,“我没有问你想要什么,我决定就是决定了, 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的话表明虹葳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他的瞪视下,虹葳鼓足勇气,“学费已经缴了,不念完很浪费。” 她当然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陈家的人,却花陈家的钱,人家有权利不让她花用。 陈曜煜只是挑挑眉,走下楼梯,靠近她坐的沙发,“你以为我会娶你吗?” 虹葳摇摇头,“我没有这么认为。”身形晃了晃。他太靠近,近到可以闻到他 身上的雪茄味。 她太嫩了,什么事都反应在一双大眼睛上。根本不是他这商场老将的对手,甚 至……太香——该死的,他在想什么。“没有这么认为最好。” “我需要搬出去吗?”她才刚想到就冲口问出来。连忙婉转的解释:“我知道 你讨厌我,一定不能忍受与我同住一栋房子,所以——” “你以为我会让到嘴的熟‘鸡’飞掉,而且还是一只高级的鸡吗?是你妈里把 你推给我享用,我怎么可以辜负她的好法。”她的唇半张着,象在勾引人,他倾身 在她唇边印上一吻。 虹葳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回过神后,反射性的捂住嘴。 “我要的东西队来没有不能到手的,等你病好,我就要你上床伺候我。”他在 她耳边低诉后,人转身上楼。 老天!等他的气息散去,紧绷的身子像断线的布偶,她瘫软了身子在沙发里, 没想到自己怕他的情绪仍存在骨子里,甚至有更严重的倾向。她的胃八成终缩得象 一颗梅子大小,现在开始痛了。 虹葳。你要振作一点。她抱着十分不适的身体起身,她一定要回房,否则,他 若又回头的话…… 虹葳好不容易回到房间。胃痛得让她没有力气爬上床,只好躺在地毯上休息。 虹葳的身子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健壮,陈妈一天三补,把她养得红光满面,正值 发育的时期,也因营养补充丰富,她足足长高三公分,胸部也更圆挺。 她知道他常在用餐时打量她,就像大野狼看一只肥美的小羊,她也曾拒绝下去 用餐,却让他端着餐盘来她房里吃。 在各种情形的考量下,她自然又选择回到餐厅吃,至少没有床这种明显暖昧的 东西存在。 “在想什么?”他放下报纸。喝了一口咖啡。 “没有!”虹葳低头吃着培根。 “今晚我要你陪,早点把自己洗干净,”口气快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他 拿起公事包要去上班。 虹葳怔忡着不知该说什么,在他快出门时,她想起了一件事。 “等一下!”她飞奔到他身前。 他好高、足足高她一颗头,这也是她第一次面对他。 “什么事?” “既然……既然你要我……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我希望你能温柔一点,”虹 葳鼓起勇气,总算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她全身虚软。 听她的声音像只小猫咪在叫,陈曜煜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只且深深看 了她一眼后、就转身走出去了。 他这算答应了吗? 其实。她想过了。既然决定一辈子不结婚,清白给谁都无所谓,只是,听人说 第一次会痛,她很怕痛,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很奇怪吧!这话象情人间的随地对话,从他喜好欺负自己的情形看来。她这话 可能是耳边风,说不定会因而弄得她越痛越好。 如果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她应该看一些情欲的书才对。 不是常有人说:靠山山倒,靠海海平,靠自己才实在。 虹葳决定回视听室去研究做爱的姿势,如果一定会痛,至少要让自己不会太痛。 ---------- 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