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虹葳看着他不停翻着女性服饰的目录,一旁的服务人员发出欣羡的目光,有的 甚至是嫉妒。就因为他说喜欢她穿白色,在将一堆食物塞进她的胃以后,就拉着她 到购物中心,拼命收购今年白色的流行衣饰。她以为他真的爱上她吗?错了。他只 是觉得她的行为做作、虚伪,女人座该喜欢珠宝、金钱,没有人是例外,她当然也 不改例外,她没有理由例外。 例外的那个应该是他爱上的人才对,他这辈子就是在找一个气质绝佳的女人, 不过,绝不是她。让一个女人真正放下虚伪、做作,就是她以为男人屈服在她的裙 下,所以,他要让她爱上他,引诱她走进他设下的陷阱。 “你还要买吗?” 陈曜煜抬头,她的脸色依旧,那模样就象在等人。没有不耐烦,只是让他觉得 那些衣服是他要她穿的,而她只是陪他买,“你不喜欢这些衣服吗?” “你买太多了,我根本穿不完。” 他耸耸肩,“也对,那就买点别的。”他拉起她的手,没有朝出口走,反而朝 女性内衣部门走。 他挑了一些大胆的颜色--黑色、棕色、粉紫色,一些未来潮流的颜色--银色、 淡金色,一些俏丽的颜色--粉红、粉绿、粉澄,上上下下加起来十几套,造型更怪 异。有的甚至是纯蕾丝,她根本就不敢穿,也不适合她这种年龄。 “小姐是什么SIZE?”服务员笑呵呵迎接财神爷。 “三十四D.”他回答得精准,让虹葳有点尴尬。 服务员用暖昧的神情看着他们,明了的笑容里头有深刻的含意。 “不要买这么多内衣。”她害羞的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邪佞的看她一眼,充满淫欲瞄着她的全身后,“我想研究你雪白的皮肤,穿 什么颜色的内衣最美。” “我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只能穿白色的内衣。”她暗示他买这么多没用。 “剩下的在家里穿啊!家里有空调,以后你穿内衣就好了。” 虹葳不理地的话,反正多说没用。就随他去,叫她穿内衣在家里晃来晁去是不 可能的事。 “先生,你要不要瞧瞧我们店里的新货色,刚来还没有上柜,而且有中国风味, 只进口一件。”服务员光瞧他的出手,就知道客人会买多少钱的东西,当然要努力 推销店里员贵的东西。 陈曜煜挑挑眉,“好啊!” 服务员捧着宝贝似的拿出来。一件鲜红色的肚兜摊在他面前,上头绣着戏水鸳 鸯,非花精美,“这是纯丝制品,上头的绣工可是有名的江苏绣呢!” 她雪白的胴体覆上这件鲜红肚兜。必然泛着艳光,光在脑海幻想,他就冲动不 已。“包起来。” “好。”她眉开眼笑,就知道这位先生是条大鱼。 虹葳站在外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交代送货员地址以后,就带着她回到昨天她已参观过的办公大楼…… 只不过这次入口不同,挂着两对中国石狮,自动门滑开,她看见她昨晚搭电梯 的大厅,这回有服务台。原来这个大厅采悬空设计。从另一个门进来是咖啡厅,上 了阶梯以后才是公司的门面。这样的设计兼顾人性与实用,她开始明白他成功的道 理所在。 “累了吗?”他拥着她的腰。 虹葳摇头,注意他的动作引来不少大厅员工的好奇注视…… “你在逞强。”不理她的回答,他走进私人电梯,直抵总裁室后,便将她安置 在沙发上休息。 她睡太多了,现在根本睡不着,可是他一意孤行就是认为她该休息,躺在沙发 上,盯着天花板,静阒中传来纸张沙沙的声音,竟然让她开始昏沉了。 “你爱上我了吗?”陈曜煜向着怀里的人儿,她躺在他的大腿上,与他一同分 享报纸。 虹葳眨着眼,充满不解,为什么他每隔一段时间就问这个问题、她不认为她的 爱与不爱对他影响深远,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著这个问题,就像往昔,她仍然 没有回答。 陈曜煜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对于她的沉默并不着急,就因为她太稚嫩,什么事 都显露在脸上,只要她真的动心,他一定看得出来,所以不曾逼她回答。 这个问题就像没提起过一般,他用手臂拉起她半躺在沙发的身子,将她整个人 纳入怀里,“这页看完了吗?” 虹葳轻轻颔首,他的反应平淡。难道“爱”这字眼成为他的口头禅吗? 从那天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问一次这个问题,总在她几乎忘记的时候 又提醒她,她都没有说话,清澈的眸子望着他,想研究他希望自己如何回答,却望 进一潭水,他太深沉了,而她太年轻,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她从不自大以 为他爱上自己。 纵使他越来越宠爱她,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不过,他明白这样就是他最大的让 步,包括让她分享他的荣耀,以及种种。 可是,她仍分不清楚他,这是当然的,她连自己都搞不懂。 他帮她申请纽约大学,以她的程度值得更好的,不过,他坚持她必须就读离他 最近的学校、美国大学比台湾大学来得自由,才开学就有各种社交活动,表面上是 欢迎新生,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是提供一些机会给在校生认识美女。 西方人向来认为东方人神秘。加上虹葳外观的绝美,更吸引无数折花人。也不 知还他们从哪里打听到虹葳的电话,公寓的电话铃声不绝于耳,惹得陈曜煜日益不 悦。 这天是星期五,虹葳的课在下午只有两堂,下课钟响,她拿起背包要走出教室。 “罗虹葳,你先等一下。”喊她的人是财务系刘教授,今年刚拿到财经博士学 位,才二十九岁,在一群齿摇白发的教授埋头,他颇获女学生青睐。 “请问有什么事吗?”虹葳从开学迄今,对每个人冷淡有礼,尤其是男性。 他有些忐忑,搔搔头发,“是这样、我研究室缺一个助理,不知道你——” “葳儿,该回家了。”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陈曜煜,他用的是中文,一只 锐眼看着他。 虹葳点头,没有注意副教授的表情,只朝他弯了身,“谢谢您的抬爱,我有工 作了。”她话说完,就跟着他走。 要离开前,他特意在她嘴角印上一吻,“会累吗” 虹葳摇头,根本不知道他故意做给副教授看。他的手圈住她的腰,她自然的将 上半身重量倚在他身上,就因为他的溺爱,使她起来越懒,可以坐绝对不站,可以 躺绝对不坐。 “怎么有空来学校?” “想来接你。”陈曜煜注意到四周擦肩而过的学生。尤其是男性,全朝她投以 倾心的目光,“你在学校很受欢迎。” “我不觉得。”虹葳对于异性示好的各种技巧早就麻木,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骄 傲。 帅哥、美人,不管男男女女都爱看。尤其是甫进校门的校花和卓尔不凡的男子, 模样亲昵,更增添可看性。 “在想什么?”她感觉到他握紧她的腰肢。 “你平常就这么受欢迎?” “还好吧!我不大清楚”因为有他的撑扶,虹葳走路十分不专心,甚至研究起 校园景致。还有天上的浮云,连路边过客也成为她的研究对象。 不喜欢她的不专心,他原本握在腰上的手转移阵地,来到她的粉颊,硬让她贴 在他的脸上。 “这样不好走路。” “我讨厌你不专心。”他向来要求别人全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与生历来的 霸气让他习惯接受别人的注意。 虹葳对上他的眸子,她还不出他在想什么。 突然,他开口,“从明天开始,我自己来学校接你。” 虹葳点头,事实上,他来接或者司机来都一样。 “你爱上我了吗?” 她仍然沉默的看他,他在物质上做了很多讨好地的事。并且将每件意欲讨好地 的事做得非常明显,她怎么可能没注意。 不过,就因为这样爱上他吗? 她仍然守住自己的心。这个想法击中他的心,他拥有一切足以个女人神魂颠倒 的条件、俊逸的外表、多金的身分等,所以,她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但是,在他付出这么多以后,他认为已经足够,绝不允许任何东西逃离他的掌 心。 他牵起她的手绕上自己的腰,扶着她往停在校门的跑车走。 暗静的夜晚偶尔点扬几声虫鸣,她躺在床上沉睡,美丽的容颜让月亮躲入云层, 羞于见人。有人打开门、粗鲁的动作将门重重合上,产生的声响扰乱床上的可人儿。 室内黑暗,窗外的路灯照在他身上,熟悉的身影进入朦胧的眼,她知道是他, 所以,继续毫无防备的沉入梦中,一直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冲入脑海。 虹葳完全被熏醒,肌肤上的鸡皮疙瘩起来。她没忘记他喝醉酒的狂炙,恐惧慢 慢掳住她的神经。 “你在怕我。”他的话轻柔得像拨动琴弦,还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我想睡了。”她僵直着身子,却没有躺回床上,而是将脚置于地面, 摸索着拖鞋。 “你爱上我了吗?” 虹葳依然保持沉默,不过,这回她不敢直视他的眸子。不屈从他的行为更容易 触怒他。 陈曜煜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仰望,透过微弱的灯光印在脸上,产生 邪魅的影像,就像勾人魂魄的地狱撒旦,俊美又邪恶。虹葳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我好像功亏一篑。你真的在怕我,”他用指腹轻磨着她惨白的脸蛋,“你又 要缩回保护壳——不,你从没脱离保护壳过,我好讨厌你这样。” 随着他越靠近的脸,酒气越重,虹葳开始头晕,忍不住想挣脱他的箝制,好呼 吸新鲜的空气。 “你总是想离开我是不是?”他单手变成双手,固定住她的头,使她无法别开。 “我好讨厌你的冷淡,更讨厌你的冷淡开始影响我。”他将唇贴着她的脸,在 讲话时,总会摩擦带来一阵酥麻,“如果我不能赢得我想要的东西,就只有毁灭。” 话才说完,原本贴覆在她颈上的手掌,由爱抚转为使力,她脆弱的颈骨好痛外, 肺部也像干瘪的水袋。鼻翼张开,她的嘴巴就像失去水的金鱼渴望着空气,她拼命 挥舞双手挣扎…… 一直挣扎,直到黑暗缠上她的神经。 什么感觉都没有,或许她就这样告别人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可以看见太阳。 “你回了。”坐在床沿的人开口。 虹葳看见他,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是因为宿醉的关系吗? 对于他伸来的手。她反射性的往后移。 他仅沉了脸,仍然执著靠近,一直到她在他的怀里,随着他的手摸上她的颈项。 她开始颤抖身子,就像冬天树上的残叶。他感觉到,所以仅触摸一下,带着珍惜且 小心翼翼,轻轻在她颈上一吻。 “我发誓。” 他发誓什么?他没有说,将她放进被子里,站了起来就出去。才刚关上的门又 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管家,她的嘴里叨念着:“少爷真过分,居然掐住小姐的脖 子,瞧瞧这细嫩的肌肤都紫了一圈,怎么见人。” 原来他的力量这么大,原来他是那种得不到就毁灭的人,原来他刚刚吻的是她 青紫的地方,那么他刚刚发的誓到底是什么? 从那天以后,他变得奇怪,无法精准说哪里奇怪,不过,他对她的行为明显由 高姿态转为平等,但谈不上怜惜,毕竟他在床上仍然狂野,常弄得她身上留着红痕、 淤青。 有天,他要求她陪同出席在帝国大厦举行的晚宴,他依然霸道不容许她说不, 自行准备了礼服后,就帮她换上。 陪他周旋在政商名人间,他对酒精浓度高的饮料敬谢不敏,只端着一杯水果酒。 这样子很奇怪,她见过他喝酒的。 他特地带她来私下无人的角里,好让她填饱肚子。 “你什么时候戒酒?” 陈曜煜深深的看她一眼,“想戒的时候就戒了,忘记是什么时候。” “哦!”她淡淡的应一声,手中的叉子占据他盘子里的奶局龙虾,放进嘴里咬 一口,味道不错。 他就着她的叉子,吃下剩下的龙虾,“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说我就相信。” “那你爱上我了吗?” 当时,她仍然抬头看他。 对了!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从每隔一段时间的询问变成一个礼拜,甚至两三天 就问一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注视着他越形炙热的眸子。 事情变得费解,她确定自己不爱他,对他刻骨的印象就是害怕,真的是害怕。 因为他从来没善待过她——不,应该说,他留给她的恶梦多于美梦。所以,她根本 不会爱上他,就像谁会爱上一个无时无刻就想杀自己的男人。 当然,她也从来不认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也许真有女人喜欢这 样子的男人,不过,她喜欢会帮妻子煮饭、扫地,会在假日带小孩到动物园玩的先 生,还会帮她驱除所有不喜欢的东西,她喜欢那种新时代的好男人。而他,她无法 想像他做得到哪些。 啊!下雪了。虹葳的手摸上玻璃,细细白白的雪花从天上不停飘落,透过玻璃 冰冷的触感,就像真的碰到那些雪一样。 时间过得好快,她在纽约大学念书已经一个学期,过几天就是圣诞节,美国人 的新年。街上不时有人唱诵诗歌,教堂前庭放置的圣诞树布满五颜六色的灯泡。 她好想感受一下那种气氛,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异国过圣诞节。 “你想出去吗?” 陈曜煜从浴室出来,发现她站在落地窗前,黑琉璃般的明眸写满渴望。 虹葳摇摇头,“太冷了。”她生长在台湾,美国的冬天对她而言真的好冷。 “你应该多运动,我们要出去,所以你去穿暖和一点。” “去哪儿?” “逛逛街,所以你只要穿得舒适、暖和就可以了。” “没有目的?” “没有?” 他不曾做过这种事,单纯的散步他认为是浪费时间、蹉跎生命,这又是一个新 发现。 虹葳不愿意,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没有换好衣服,他会亲自帮她换。一件黑色喀 什米尔羊毛衣。一条同材质的裤子,她只拿出一件骆驼色的大风衣,这件在领端还 缀满一圈同色皮毛,摸起来好温暖,穿好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发现自己好笨重, 就像南极企鹅一样。 “你穿好了。”他走到她身后,对着镜子,帮她戴上耳罩。 看着镜中的人儿,他扬起一抹笑,“你这样很像青葳高原上的绵羊。” “我觉得像企鹅。”她看着镜子,真的很臃肿。 “是只可爱的企鹅。”他在她颊上印上一吻。 他们真的出门,就单纯逛街,没有任何目的,有时停在街角,他买了两杯热可 可,一杯给她,一杯自己喝,他们就坐在路边的横杠上看来往行人。看铲雪车铲雪, 一直到天空又开始飘雪才离开。 她真想继续坐在哪儿,她还没有尝过被雪覆盖的滋味,可是他不准,所以到最 后,他素性半抱半拖着她离开。 这个圣诞节一点也不温馨。没有烛光晚餐,吃得像平常一样,他也没有准备圣 诞礼物给她。 这个日子没有什么值得回忆。但是她就是记住,而且还印象深刻。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新的一年来了! 陈曜煜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接过她送上来的花茶,是她喜欢的饮品。不过竟 也合他的脾昧,所以就喝起来,甚至有点上瘾。 “我父亲的病好很多,现在能说话了。” 虹葳放下手里的女性杂志,这是他买来给她打发时间月的。“这样很好,你应 该回去看他。” “你要回去吗?” 虹葳想了一会儿,“中国的旧历年快到了,我想要回去过年。” “想回去拿红包?” 因为他无理头的想法,让她觉得好笑,所以就笑出来了,“如果我不回去,你 会不会包红包给我。” “不会,红包是长辈给晚辈的,我们是同辈。” “你大我七岁。” “没有大很多。” 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差,虹葳噤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顿时,室内气氛变得 沉重了。 “我们后天回去台湾,你把行车收拾好”他说,不过这回口气又变好了。 虹葳上次捋了虎须,这回只敢乖乖点头,什么话都不说。 “我没有凶你的意思。”‘他突然开口解释,让她吓一跳。 “我知道。”她呐呐的回答。 “该死的!”他丢下杂志,走回卧室。 看他离开,虹葳松了一口气后,也只能叹气,她仍然怕他,这种感觉可能要很 久以后才能平复。 终于,他们飞抵台湾中正机场。虹葳怕同陈曜煜一起出海关口。机场外的黑幕。 星光不比路灯明亮,虽然是凌晨时刻,车子仍来来去去。 这次与上回到美国的疲累完全不同,虹葳的精神仍然很好。 “我们住饭店。 ” 他低头说,便拉着她坐上六门礼车,行李则由专人送上_ “为什么不回大宅?” “很累,回去的话还要应付他们。” 那是家人,不是吗?用“应付”这两个字太见外了。虹葳心里是这么想,嘴上 也没有反驳,她不想回去遇上母亲;她相信母亲会有一堆话想问她。 到了饭店,他们直接进总统套房。 “你要躺一会儿,还是要先洗澡?” “洗澡。” 陈曜煜听见她的话,斜着跟上下瞟着她,“那就一起洗。” 虹葳也不觉得怎样,毕竟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与他共浴也不是没有过,他心血 来潮时,还会帮她按摩。虹葳先进浴室,开着水龙头注满浴池,加了一点沐浴精, 随着热气氤氲带来一股玫瑰香气。 她等热水八分满了,才发现他仍然不见人影,走出浴室门时听见他的声音。 “你说凯莉在死前写一封信给你?就因为那封信,你决定那个女人手里握着我 的幸福?这太好笑了,我不想谈这些,天一亮,我就回你那里拿信。”挂上电话, 他转身刚好看见虹葳站在浴室门口。 “你有听见?” “一点点。 “真可笑,要你嫁给我,居然是我前妻死前的愿望。” “什么意思?” “她希望我能找到幸福。”曜煜摇摇头,嘴角的笑带着讽刺,“难道她不知道, 她的死带给我的是无止尽的伤害,我怎么可能再找人结婚。” 所以。他永远也不可能要她。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虹葳觉得非常迷惘,是 为了报复吗?似乎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不过她并不亏欠他什么,除了他从以前就认 为的事——她母亲永远是鸠占鹊巢。 啊!被人从腰间抱起。她吓了一跳。 “先洗澡吧!”他帮她脱了衣服。让她先进浴池后才脱自己的衣服。 她想,他大概累了,所以没有对她有逾矩的行为出现,如果是在美国,他恐怕 是俄虎扑羊,要个几回也不够。 洗完澡后,他把她搂在怀里,不准她穿上衣眼,裸裎相拥的暖昧让她觉得不适。 不是因为不曾这样而觉得不适、他们也曾抱着一夜到天亮,不过都是在欢爱过 后,像现在弥漫着的气息不是彼此的激情。而是一种温馨,这种气氛很怪异。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可是眼皮越来越重。 当她醒来的时候,除了枕头还留着他的味道,他人已经不见了。可能他认为自 己不配知道他妻子的遗愿,更甚的是认为她是不相干的人。 ---------- 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