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姑娘(4)
这倒也好,一直让我对她保持亢奋,仿佛跟她睡一次等于又睡了一个新的。我
跟她说过我每次跟你“好”一回都像跟一个姑娘第一次干,太麻烦了。她那次也笑
了,说:男人都这样吗?我说:差不多,女人里像你这样的可太少了——你就没有
一次投怀送抱呀,谁若娶了你可真累呀。当然她基本上每次都咬牙皱眉地容下了我。
事后,她便苦尽甘来似的唱歌,与我逗贫。她有一次站在床上,假装站在舞台上,
风情万种地用粤语英语唱歌并加些挑逗“观众”的话,我坐在床下的小凳上,也装
成特声色犬马的观众,我把墙角干枯的破花向她扔去 ,吹口哨,在她边走边唱
(床板直响)时去迎接她招展的手,去亲那手,但摸她耻骨附近时被扇了一个轻耳
光,我在“台下”还乱喊:唱得太好了,再脱一件。可惜她坚决不再脱裤子,让步
到了上身戴个乳罩那么表演歌舞。当然那次“演出夜场”,是以“观众”脱得精光
冲上“舞台”而结束。我着急呀,我对她说:你把男人逗得骑在单杠上就不管了么。
宁宁挺艳羡大牌歌女的,她说:歌女就得带点儿风尘味儿。我抬杠,说:你没
戏,你根本没有风尘的生理基础,不过也好,我放心了,你最沦落时也不会去当妓
女。我这么一说倒好像污辱她了,她立刻模仿出一脸妓相,说:哟,这位大哥怕是
想玩没钱了吧,小妹让你白玩儿,小妹喜欢你这个人儿呀。这话我当然听了特不高
兴,的确我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给宁宁买过。
宁宁多半知道偶尔还有别的姑娘来找我玩儿,但一次都没让她撞上过。只有一
次她非要我换床单,说旧单子有骚味儿,还逼我交待。我故意阴险地说:帮你找了
个“代劳力”,省得每次你都不愿“打扫”我,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健康的男性,一
星期至少得被“打扫”一次。宁宁虽然很不高兴,但那次她没特别宁着不让我做,
我心说是“代劳力”倒激发了她主人翁的权利。
有一次一个开车来的姑娘在我屋里聊天,宁宁来了,俩女的都不太高兴。宁宁
最不爱搭理有钱有车开的阔女士,嫌她们铜臭。那女的也不喜欢像宁宁这样青春正
健的通俗美人儿。我像小丑一样在两个女人间搭桥,效果不大,她都不往“桥”上
走,比如我挑说女人都感兴趣的服装话题,阔女子说:假名牌比假钞还可恨。她肯
定发现宁宁的衣装可疑。宁宁说:身材不好穿真牌也就那么回事。阔女子说:咱们
上车出去吧。在我的劝拉下,宁宁也上了车,谁知车开到一处各种车站都有的路口,
那阔女子对宁宁说:小姐,你去哪儿,这去哪儿的车都有。宁宁狠瞪了我一眼摔门
而去,我去追和拉,她只给我一声滚。
三四天后,宁宁到我这来痛骂痛哭了一场。说我污辱了她,还说我也污辱了自
己,说我傍女大款啥的。她指着我说:你跟那种女的睡觉你就等于卖淫——以后你
再也不要碰我,我今天是来通知你这一点的。我辩解什么也没用,我说我没睡。她
说:那也等于你卖淫没卖成,同样恶心。她是哭着骂我的,我不停地给她擦泪,拍
抚她,没把她哄得平静了倒把我自己的欲望给哄出来了。望着泪水涟涟的她,真是
湿漉漉的性感呀,她的胸脯抽泣得一抖一抖的,让我受不了了。我用嘴为她擦拭眼
泪,就热猛地亲她的眼睛,一边偷嘴说:我要把你的眼泪吸干。她破啼笑了一下,
说:轻点儿好不好,把我眼珠快嘬出来了。我又继续乱摸乱解,在她半哭半泣中脱
了她的裤子。我也没想到,她竟依我进去了,并且她好像特兴奋,出现了往日没有
的浑身乱颤,她手压着我腰帮我助力呢。我当时还想这就是将坏事变成好事吧。然
后我俩像以往那样出门吃夜宵,乱贫乱笑。她还说了一句略有关的话:我今天是怎
么了。
一周内她再也没来,到两周时谭吉来找我,说宁宁和一公司小伙儿结婚了,与
那小伙儿租了房。我简直不信,我跟谭吉说了,我还以为我把她牢牢攥住了呢,因
为她刚开发出性的快乐,再说她一点没打招呼呀。
又两三周后,谭吉来找我,他说:宁宁和她丈夫打架了,这两天让我给她租个
房子,我还跟宁宁说,你去找阿江吧,他一直等着你呢,可宁宁说你最近傍了一个
款姐儿。谭吉又跟我讲了,那小伙子追了她有两年吧,一直对宁宁不改痴情、低三
下四的,可那小伙子绝对没戏,结婚了也没戏。我跟谭吉也说了,跟宁宁那边吹吹
风,让她随时回来,哥们儿西单的门永远不关的。
再后来和谭吉见面时,我又听说那小伙子也不是善主,对宁宁不依不饶,好像
还打了宁宁,他上班去把宁宁反锁在屋里,宁宁说他太可怕了。
约三四个月后,宁宁来找我了,上来就拥抱了我,说我一点不关心她。我问:
怎么样了。我是泛泛问的。她说:离完了,还挺复杂,办事处那帮老太太非要调解,
还是谭吉托了办事处的熟人。她头一次让我看了那里,我还笑说了一句:行,还没
打过胎呀,不过你这儿松多了。宁宁没说话,反过来猛亲我的嘴,又说:阿江,我
真觉得你挺好的,我有点儿对不起你。我把手摸在她那儿,道:没啥吧,谁都有一
仆二主的时候。那一晚,我跟她玩了两回——惟一的一次,她底下已经像我半年前
说的会“出汗”了。
这以后,她一个月来一两次,从来都是不速而至。明明有一次我俩刚通了电话,
我说我忙,她说她忙,过几天再联系云云,可她当晚十点多来了,她推门而入,吓
我一跳。躺在床上后,以及完事儿后,她才说:阿江,我来抽查你了——你及格了。
我说:亲爱的,我特想看你跳舞,就像上次你把这床当成舞台载歌载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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