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哪也不去,伺候你们一辈子。叶子感动了 三天后,张古从省城回到了小城,去省里的原因是去办理产品的自营出口业务, 没办成。手续多,关口多,连北京都跑了一天,请客、送礼,那个部门也得拜,需 要盖的章太多了。他只得留下两人督办,自己先回了厂里。 叶子在楼上听到了下边轿车喇叭响了三下,知是张古回来了,她急忙跑了出去, 接过司机手里的一个提包。“小叶!家里没事吧?”张古问。叶子不明白他如何这 样问,出事出的怕了?“那你立华姨咋没来接?”原来立华总是接到楼下,今儿没 来,张古考虑多了。叶子笑了:“你在外边高接远迎的,俺看这次就免了吧。”他 听后开心地笑了。 上楼后立华为他们开了门,叶子便打趣道:这不是夫人来接了。立华骂了一句 :死丫头!叶子嘻嘻地笑着:刚才俺张伯还埋怨夫人咋不来接哩。立华便说道:臭 毛病,全是外边的人惯得。 叶子让张古先在厨房里洗把脸,自己就去倒水,回来后说道: “姨!你是不知 道,有一次俺路过厂门口,正赶上张伯出门,哎呦!身后跟着一帮人,前呼后拥, 那叫什么来着?唔!对!众星捧月,真叫威风。” 张古听得挺受用。立华却叹了一声:“要是自己的儿女们在家里前呼后拥的那 才叫福哩!”叶子吓得伸了一下舌头,忙去瞅张古,见他并未在意立华的话,也就 放心了。 张青自顾自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头也不抬一下,张古来到客厅后,见状,心 里不痛快,把脸拉长了,长的能触地。 张古坐在了另一组沙发里,叶子一看这尴尬的局面,忙问张古是不是先洗澡, 那意思是先把他支开,张古无趣,只得先点头,叶子忙到楼上去放洗澡水,拿拖鞋 找浴巾,进进出出,一切备好,张古上了楼。 立华叫叶子多添几个菜,难得一家人都凑齐了,她欢快地答应着,从冰箱里拿 出一条鱼和一只鸡,开始拾掇起来,没多时,立华走了进来,说今儿的饭她做了, 让叶子去陪张青说会子话,他和你还过话。叶子答应的爽快,便说:“你和张伯也 多关心关心他,他没了媳妇也够苦的。”立华说道:“我操的心还少吗,你张伯成 天价就知道让下边的人哄着,供着,家里的事从来不操心,小叶呀!我们没拿你当 外人,别光看到咱们人前的风光,其实哩,还不是驴粪蛋子外面光……唉!不说了, 不说了,你去吧。” 叶子见她又哭了,拿条毛巾替她擦了擦。 “就你还知道疼个人。”立华挺感动:“咱先说下,你可不兴在乡下找婆家离 开我们,姨舍不得你。” “俺哪也不去,伺候你们一辈子。”叶子感动了。 “那不是实话,你终究要嫁人的,这个家让你笑话了,你看看他们,真象跟父 母有多大仇似的。” “看你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城里比乡下好多了,乡下的烂事更多。” “咳!不知将来哪家有福分收你做他们的儿媳妇。” 叶子的脸红了:“俺不是说了,就呆在你们家,谁也不嫁,别嫌俺粗手粗脚、 笨人笨脸的就行。” “死妮子!少来哄人,说不定哪天跟个男人就跑了,有了夫家哪有功夫来亲热 我们。”立华亦庄亦谐地说。 “不许说,不许说了!再说俺可真的走了。”叶子臊的满脸通红,快乐地跑了 出去。拐进了青芬的房间。 青芬今天在家,她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怕父亲跟她没完,见叶子跑到自己屋里 来了,就问老爸的情绪咋样,叶子唬她,说你爸的脸拉得老长,下巴能触地,可以 当扫帚用。青芬吓得直叫娘:“惨了,都怪我那死嫂子,偏在我出门的时候死,成 心给我难堪。”叶子不让她咒骂死人,说是骗你哩。然后,连推带搡地把她推了出 来。巧了,张古换了衣服正从楼上下来,她吓得就往回钻。 “站住!”张古厉声喝道。 青芬吓得呆住了。叶子看情况不妙,又怕张青掺和进来,就快步走到张古面前, 祈求到:“张伯!这也不能全怪芬姐,她出门在外的哪知道家里出事,你也怪累的, 别让大家不高兴了行不?”张古本就不愿答理青芬,又见叶子求情,只好作罢。沐 浴后的张古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皮肤细白富有光泽,头发稍有蓬乱,刚刚洗过的身 体散发着香皂的淡淡地气息,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叶子想到:要是张 青有他父亲的这般风采该多好呀!现在的张青一副死嗒嗒的样子,没个人样,想到 这里,她不由地长叹一声,伤感、惆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