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古把女人抱紧了 晚上张古开车去找丽丽,她在一条马路旁等着他。她叫他去她的家里,他感到 为难,车子停在院里太扎眼,她便埋怨他啥时也不忘开你的车来,便嗔怪地说: “人家是想和你相拥而睡,老在车里多别扭,没情趣,你把车开回去,俺在家里等 你。” 张古暂时离开了。丽丽回到家, 开始打扮自己。 她十二岁时从乡下通过各种考试被招到了市梆子剧团,凭她的天分和勤奋,几 年下来,成了剧团的主角,红遍了小城,及在全省也小有名气,然而,世事难料, 近几年来,小城的戏剧界和大气候一样,不景气,地方剧种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市里的评剧团没了,京剧团散了,话剧团里的人全走光了,梆子剧团还在半死不活, 挣扎着,离死也不远,一年演不了几场戏,根本卖不出去票,全靠有文化局补贴的 公共活动中义务唱折子戏,而且这种机会也不多,现今的人看电影、看电视没有人 去看戏曲,青年人更是不屑一顾,迷恋通俗、摇滚等流行歌曲,人们忘了戏剧,也 就忘了丽丽,同时进入剧团的师姐和师妹们有门的转行去了好单位,工资福利多。 骨干就剩下了她一人,她一是没门路,二是不愿离开自己努力了十几年的戏剧,有 点不舍,忘不了昔日的红火和荣耀、十几年的青春和心血的付出,对戏剧有一种深 深地眷恋。 她的男人是梆子剧团的小演员,面对这种惨淡的局面,他走门路先行调到了市 文化馆,这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前几年,他辞职后组了一个所谓的歌舞团到各地 演出,起先丽丽跟着歌舞团到处唱唱清唱,得点报酬,只是她的演唱年轻人不喜欢, 他们也就是在节目中加上她的一段清唱,让她在团里混混日子,算是寻开心。 有一次她撞见自己的男人在后台的背人处和一个穿三点式跳火辣舞蹈的女演员 调情野合,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男人叫那小女人干妈,那女人反过来叫他小干爹, 还要让他娶了自己,这让丽丽听了个满怀,其实她早就看着他们不对劲,有问题, 这次让她抓了个正着。她冲过去给了那小女子两个耳光,而自己的男人护着那小女 人,反过来还推搡了她一把,丽丽本就不认为自己的男人是什么好人,见他们这样 的无耻,她还是伤心,就离开了歌舞团,自己回到了小城,和男人闹了一场离婚, 他还不同意,唉!进一个家不易,出一个家更是不易。 她对自己的男人寒透了心。 他索性就不大回家了,领着那些热情如火的少男少女到处转悠、演出,拉大旗 造大势,号称本团有某某全国大奖赛一等奖获得者,还弄一些假的所谓的特邀歌星 来此巨献等等,大的一些城市他们不敢去,只是在一些地级市和小县城里演出,衣 服前卫,裸露自身,常常是只穿一个小三角裤头儿,如果赶上乡下的庙会,她们的 表演更是出位,跳着跳着,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的一点不留,惊艳四方,收取金 钱。为此,不断地有人举报他的歌舞团,他们也是紧走慢溜。 丽丽自从认识了张古后,她那灰色、懒惰的心情才燃起了缕缕的火焰,并开始 了燃烧……那爱的土地上有了耕耘者,浇水灌溉,不再荒芜,不再枯萎,生长了绿 色…… 土地只有辛勤地耕耘才能生机勃勃。 此时,她刷牙,洗洗,施粉喷香,然后,把灯拉灭。生怕有人来串门,在床上 拥着毛毯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又担心张古被人截了去,他的事务那么多,叫她白白 地痴心一片。 她听到了动静,顾不得穿鞋就下床扑了过去,抱着张古就是一阵的乱咬,像是 一个乞丐啃食别人施舍的西瓜……又像是一只锛打木鸟在啄食病死的树木,嗒嗒直 响。 他抚摸着她那柔滑的躯体,他的手像一个急躁的清洁工人,东一扫帚西一扫帚 地乱抹……捏着那挺起的乳房,如同一个乡下的笨老婆捏窝窝头时的笨拙、不灵巧 …… 张古把女人抱上了床,开始了劳作…… 春日里,在一片多情的土地上,一个农夫吆喝着一条憨直、蛮力无穷的老黄牛 驱动起了那饥渴的犁铧,翻动着沉睡的土地,唤醒了冬日里丢下的荒芜,播下了渴 望的种子…… 潮起的海面上,她感到了一条激荡的小船,驶进了港湾,在波涛中,急涌慢荡 ……顷刻,潮水涌起,涌起的大浪,漫上了船身,使那小船上下飘荡,左晃右摆。 一浪高过一浪,似大海在燃烧…… 那小船顽强地挺立着,奋斗者,挣扎着,又向港湾的深处驶去……那强烈的欲 望叫这只小船前呼后挡,不甘心让潮水淹没。 潮水燃烧了,烧红了整个的海面。 海水滚烫而又咆哮着,燃烧了小船…… 海水和小船一起爆裂了。…… 他是一片破碎的船板,漂在了丽丽那燃烧的海面上。需要的是共同的喘息和休 整…… 两人没有丝毫的睡意,相互拥抱着诉说着话语,触摸着各自的心灵。 夜已深了,房屋外面的星斗不停地窥视着这里的一切。 丽丽说她有事求他,张古听后有点烦,他最担心女人不是喜欢自己而是为了其 他的目的而委身于己。聪明的女人在这一瞬间看了出来,忙改嘴说:“没什么事, 只是想求你多来我这里,认识你是俺的福分,经常和你在一起就满足了,只怪自己 没早几年认识你,如果有可能你会娶俺不?” 张古笑着点点头。 女人在男人的怀里笑了:“俺也不做过多的奢望,不求别的,只是你要常爱俺, 俺做你的女人也就知足了。” 张古把女人抱紧了,他深受感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