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动了一下身子 立华早饭也没吃就上班去了。 叶子闲来没事,就去看看暖气上的那鞋垫,只见它还孤零零地放在上面,烘烤 的皱皱巴巴,她看着心疼,忙收了起来,她几天来也没顾上张青,看来他好长时间 也没换鞋垫了,她有气,不住地埋怨,就来到他的房间替他收拾收拾。 张青的房间干净漂亮,一切还保持着媳妇在时的原样,有一副精致的铜床,和 一个紫色三开门的大衣柜,一件紫色仿古的梳妆台,叶子极喜欢这个梳妆台,每次 进来时都要在这里照照,自我欣赏一番。 她把鞋垫放在床角,为的是让他能及时地发现,然后开始擦拭家具,她擦得认 真,仔细,像自己是这屋子的女主人,把地板的每一个角落都擦了一遍。她感到累 了,就如同一个等待男人归来的少妇一样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她感到一种幸福、惬 意、舒坦,席梦思床垫叫她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了。 思念着张青,想得她浑身上下都懒懒洋洋地……,后来,又想到自己终究是剃 头挑子一头热,心儿又变得空荡荡,无个着落。…… 最后。她睡着了。 叶子忘了,夜里张青在所里值夜班,大概在十点多钟他从医院里看了看父亲就 回到了家里,客厅里空无一人,以为叶子去了街上买菜,就上楼去睡觉。进屋后见 叶子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脚朝外,什么东西也没盖,脸蛋红扑扑地,有一绺头发贴 在了嘴角,好看的脸颊上氤氲着安详、娴静、美丽,还不时地咂咂嘴,挂着一滴口 水…… 张青看得发呆。 叶子动了一下身子,穿着鞋的双脚曲着上了床面。他这才醒悟,就坐在了沙发 里,注意到叶子把家具都擦得一尘不染,也看见那鞋垫干干净净地放在了床头,他 就有些感动,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开始在全身弥漫…… 他为她去盖被子,叶子醒了,猛地坐了起来,脸更红了:“青哥!你、你啥时 回来的?晌午了?坏了!俺还没做饭哩!也不叫醒人家?” 张青笑了:“你睡糊涂了,还不到十一点哩,” 叶子这才放心了,不好意思了,说:“对不起,俺不该在你这睡着了,俺睡觉 的样子是不是难看?没咬牙吧?” “没咬呀!只是你一个劲地说梦话,说是喜欢一个、一个……” “胡说!”她脸红了,信以为真。 “对了!说是乡下有一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哄人?俺不从乡下找,真的!青哥!” 张青见她认真了,就说是骗你玩哩,叶子骂他坏,还推了他一把。然后让张青 把鞋垫换了,并亲自递了过去。此时,姑娘的心怦怦乱跳。张青就脱下鞋把旧鞋垫 抽出,漫不经心地换上那花鞋垫。叶子看着心里难受,有点涩声涩气地说:这鞋垫 俺给你洗了,这花的你可自己洗。 姑娘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次,然后催着他赶快睡觉吧,自己就下楼了。刚洗完 鞋垫,电话铃响了,接了,那边无人说话,她就问是谁?那边才说:是丽丽。听到 是她,叶子下意识地四下里乱看,心想,咋找到家来了?丽丽这才问起张古的情况, 最后说:“你能出来一下嘛?想见见你。” 叶子思考了一下,认为自己私自出去和她见面不好,对不住干娘,就说自己还 要做午饭哩。抽不出空来,有事电话里说吧。 丽丽只得挂断电话,叶子猜到她一定很失落。 下午,丽丽又来了电话,恳求她带自己去见张古一面,她起初不敢答应,听到 丽丽在电话里哭了,就动了恻隐之心,就像做贼似的问她在哪里见面。叶子放下电 话就忙去见她。叶子觉得对不起干娘,可又对丽丽不忍回绝,她恨不起丽丽来,也 许是对丽丽那特有的气质所折服,因自己必定不是张古的亲闺女,所以,她也并不 恨张古,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用简单地好与坏来评判孰对孰错,干娘与干爹那个也不 能得罪,夹在这中间实在叫她为难。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