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沉重的灵魂去游荡斑斓的世界 何建明 南木是谁?他为什么要写《那一片海》这部长篇小说?这似乎一直是我迟迟 没有完成他托人转意要我写“序”的原因。现在我要动笔了,然而我仍然不认识 南木……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一部小说的理解和说几句话的权利。作为承担着中国 当代文学“领航舰”任务的《中国作家》主编,几乎每天都要看些小说,而它们 的作者是谁,其实在通常情况下大多数是我根本不认识的。这,同样不影响我对 其作品的基本判断。 《那一片海》的作者是谁,因此变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作品的一种直 感:这是部难得的好小说,她好在是作者曾经或者正在经历的一段攸关到他命运 的真实生活…… 文学是什么?文学是人学(高尔基语,鲁迅说过同样的话)。小说是什么? 小说是讲述人的故事的学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故事只要讲出来, 就可能是一部好小说。于是写小说就成了我们人类的一种表达方式,它是心灵的 和灵魂的表达形式。 《那一片海》所讲述的是发生在今天商界的几个年轻人之间的情爱故事。它 的开头并不特别,却是一个很真实的场景:主人公罗宇恒的一场官司,引出几个 与之有关的人物,其中最主要的是几位曾经爱过他的和正在爱着他的才貌双全的 女人。任何一部小说,无论是托尔斯泰笔下的作品,还是郭沬若笔下的剧本,只 要有才貌双全的女人出现,这故事就会变得精彩和复杂。南木采用的是一个文学 家们共性的演绎方式来叙述他的“那一片海”,所以他的小说必定具有同样众多 的阅读者。 “海”,即为人生,即为这个复杂而多变的世界,即为现实而虚无的社会。 在那个“海”里,所有参加游泳的人,或可能自由自在地畅游,或可能苦搏辛劳 地劈浪,或可能被巨浪无声无息地淹没了…… 罗宇恒在这个“海”里领游着,他以自己的才情和商情演绎了恒宇集团的几 番沉浮。而在演绎这沉浮之中,又导演出了他与姜雪、郑蝶一等情爱的悲欢离合, 同时又为丁磊这样的年轻人铺垫了一个不知是悲是喜的不平凡的涉世经历。罗宇 恒这个人物在现实中是真实的,小说中的他更具男人魅力和商界骄子的魅力。他 在商界的老到,远比他在情场上的自如更深一着。但有魅力的男人往往过于看重 事业,所以对爱情的态度变得随意,这也有了郑蝶一和姜雪等献身于他的才貌美 女们最终远离他的结果。是罗宇恒的无情无意所致,还是姜雪、郑蝶一的“看透” 罗宇恒对爱情态度的结果?答案皆有可能。但有一点可以结论:男人内心的悲怆 是罗宇恒最后在“那一片海”中自我淹没的根本。一个男人追求什么有时看起来 很表面的壮观和神圣,然而他内心的孤独与不能自拔才更为可怕与震撼!罗宇恒 远离爱他的女人或者饱受爱他的女人们的报复是一种命运的必然。人性在这里显 得残忍和多面性,正是这个世界变得复杂和多元的关键因素。而自私则是“好男 人”们自己给自己挖掘坟墓的全部哲学意识。 《那一片海》留给我们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一部活生生的现实教科 书。罗宇恒或许就是你,就是他……就是我们这个社会正在发生的故事与命运。 你不能轻易地把《那一片海》放在手边视而不见,你应当认真地捡起来一字一句 地阅读,并细细地品味其中属于你的影子。 南方有佳木,必成栋梁材。欲知天下事,要看那片海…… 2006年秋,写于革命圣地延安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