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大侠(1) 大侠 由于依然没有找到那尸首,因此,衙门内的审讯并不顺利,陈良矢口否认杀 人的事,但是死者陈七的妻子钟氏却仍指着陈良说他就是杀她丈夫的凶手。 南凯派人查过之所以钟氏会认为陈良是凶手,因为三日前,陈良在酒庄喝酒 时,亲口说自己杀了人还将其尸体仍进了深沟,而当时在酒家也有很多客人证明 陈良的确说了这些话,且第二天就有人在深沟发现了陈七的尸体。 但陈良公堂上说,那是酒后的胡话,瞎说的。 于是,南凯大怒,一拍桌子,指着陈良喝道: " 大胆!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敢狡辩?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 所有的人都被南凯的怒气吓了一大跳,但是都不敢说什么,就把人给拖下去 开打。 然后,在众士兵和捕快的惊愕下,实在不敢相信那南凯会露出这样的嘴脸。 待陈良被拖下去后,那南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望向那钟氏,再色 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那钟氏真有几分姿色,娇俏嫣然的媚态浑然天成, 加上泪眼汪汪的可怜楚楚的样儿,是很能让男人动心的。 瞧现在那南凯的样儿就知道了,飞快地走下堂去,扶起哭得泪眼涟涟的钟氏, 一声长长的叹息,指天发誓:"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会治罪那陈良,为你丈夫 申冤的!" 说完,那手还不忘拍了拍钟氏的玉手,让钟氏一阵脸红——毕竟,那南凯也 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连声道谢。 " 怎么办呢?" 南凯那柔得不能再柔的声音真是让女人酥麻啊," 唉,夫人 啊,你还那么年轻就死了丈夫,往后可怎么过日子啊?唉——" 又是一声长叹, " 罢罢罢,本官许你,如若找到你夫君的头后,立刻定案,处决陈良后,你就可 以再嫁了!唉——" 再长叹," 罢罢罢,真是可怜啊——" 摇头叹息。 那钟氏更是脸红了,怔怔地看着南凯,又是泪眼汪汪。 钟氏走后,他还在那里呆站着,叹息地说着: " 唉……啧啧啧……真是可怜……可怜……慢走啊,不送了……"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是李捕头。 " 好了!南大人!" 李捕头一声河东狮吼,把南凯吓得差点跳起来,官帽都 歪了。 " 你做什么这么大声啊?" 南凯不由得抚了抚官帽,漂亮的嘴一扁,瞪了李 捕头一眼," 李捕头,你怕人家不知道你嗓门大啊?这么大的嗓门你去唱戏好了, 包准戏班没人能比得上你的河东狮吼!" " 南大人!" 李捕头一听,怒了,横眉一挑," 南大人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案子还没定呢,你怎么就被那女人给迷住了?那女人是长得很漂亮没错,但是, 也可能和凶案有关!大人请明察秋毫啊!" " 嘿!李捕头!" 南凯一笑,挑了挑眉," 你也觉得那女人很漂亮啊?" " 南大人!" 又是一声怒吼。 " 好了好了!" 南凯掏了掏耳朵," 别吼了,定案了,快定案了,等找到人 头就定案!好了,大家都去忙吧,如不出所料,明天,会有一场好戏!" 好戏?所有的人都因他的话一愣,她也颇为惊讶,今天的南凯实在和往日大 有不同。但见南凯神秘兮兮地冲他们一笑,就要走进内院。 " 报——" 有士兵进来通报。 那南凯一愣,回头道," 咦?不会吧?这么快?什么事?" " 报——" 那士兵跪下,大人,这是驻守西蒙边境珂城的靖王爷和于将军的 快件!" 南凯又是一愣,接过士兵手中的书信," 靖王爷?于将军?" 头一偏," 快 件?" " 是靖王爷和于将军捎给邻近各县的快件!" 南凯拆开书信一看,更是看得一脸不解。 " 这是什么意思啊?找人?通缉犯还是杀人犯?" 众人也不由得围了过去看,她也跟了过去。 那是一张画着一个——怎么说?应是一个蛮清秀的男人画像,看不出是什么 人,反正古代这种非写实画,又有点接近抽象画的画像,还真如电视剧里见的那 种。画像下面写着" 叶昶" 二字。 南凯再拿出那信,飞快地扫完,那士兵才开始说道:" 靖王爷和于将军请各 位邻县的大人帮忙留意和找寻此人,据调查,此人应会在附近这几个县内出没, 如有发现,请大人留住此人,并立刻传书告知。" 南凯一听,脸色才正了正,挥了挥手道:" 好的,知道了,下去吧!" 士兵退下后,那南凯才撇了嘴道:" 什么啊?又不是通缉犯杀人犯,找这种 侠士做什么?留住?我哪留得住?这种江湖中人,自以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 踪,飞天遁地跟神仙似的,留得住才怪咧!" " 大人,这人是那叶昶!" 有一士兵插了进来说道," 前些时间听外面有传 闻,说江湖中出现了有一名唤叶昶的侠士,英勇神武,一人一骑在西蒙与南烈边 境,见到一群盗匪正在抢劫出入边境的路人,他一怒,挥起大刀就冲过去大砍, 当场就杀掉好几个盗匪,立了大功,因此此人在边境都出了大名了!" " 什么?这么厉害?" 南凯一愣,随即说道," 这种人,见人就砍,他不是 虐待狂就是被虐待狂,虽说是盗匪,但是,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留活口啊?知不知 道什么叫官衙啊?他不会报官啊?他这一砍,那些盗匪都逃了,还不是逃到别处 犯案?真是的!还是保佑他别到我们县,免得他眼一花,把我们当成盗匪给砍了, 那我不冤啊?还挥起大刀咧!" " 南大人!" 李捕头又是一声大吼," 人家那是侠士!" 南凯不由得脖子一缩,也吼了回去:" 李捕头,你要以下犯上是不是?!哼! 侠士啊!" 一甩袖,把那书信往李捕头手里一塞," 你自己看着办!这事我不管! " 说完,就往内院走了进去,搞得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不知所云,一头雾水。 终于,有人悄悄地小声地说:" 南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姓钟的女 人给迷傻了吧?" " 不是被迷傻!" 她开口了,笑着," 我想,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因 为他是大人,才会平时看起来很严肃。" 她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和南凯一起在书 房查阅旧卷宗时,他偶尔会露出的神态——一会儿搔头,一会儿掏耳朵,当时她 就看出来了," 毕竟,他还是个年轻人,不过,看来南大人对破钟氏这个案子很 有信心!"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只有诩青,微笑地看着她。 接触到诩青的目光,使她想起早上那个吻,深吸了口气,感到脸上有丝丝的 燥热感,不得不躲闪开那目光。 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在那一吻后,对于诩青,她心头总 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她依然不明白诩青对她,是爱?还是感激?还是依赖? 或者,有感激,有依赖,或者,也有爱吧! 但是,无论如何,在她心里,她早就知道,也早就确定了,这一生,她都不 会放弃他! 除非,是他先放弃!是的,诩青,除非,你先放弃! 然而,这个案子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这两天,陈家的人,都没有任何动 静,南凯派出去的人,回来后,总是对着南凯摇摇头,南凯听后,叹了口气,就 坐着喝闷茶。 " 你说,南大人会不会是想错了?" 诩青看了南凯一眼,才转头对她说," 我昨天去跟踪了那女人一天,都没有任何异常!" " 是吗?" 她沉吟着说," 或者,这是个过渡期,毕竟,我们官府已经开始 重视这个案子,凶手不可能没有防备。对了,你那天去调查过陈家的邻居,不是 说过,陈家有请一个帮工吗?那个帮工呢?" " 哦,那只是之前请的帮工,是专为陈家看猪圈的,陈七死前三天,就没有 在陈家帮工了!" " 死前三天?" 她愣了愣,略一思索," 对了,那正是陈七买回砒霜的时间, 不是吗?" 诩青也是一怔:" 好像是的!" " 药的确是陈七买回来的," 她说道," 可是,为什么呢?陈七难道自己真 的想好了要自杀?不,不对,陈七的尸首上的讯息告诉我,不是,他是被人强行 压在床上喂食砒霜的!" " 如果依你所说,我觉得钟氏一个人是做不来的。" 诩青说," 一个女子, 要将一个强壮的男人压在床上服毒,这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