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玉碎(2)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傻瓜!诩青望着她,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他再次伸手, 将她拉进怀里,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抱到床前。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跪在床前, 深深地、辗转地、热烈地吻着她,把全身心的感情、爱恋、痛楚、怜惜、承诺… …统统都揉进这一吻里。 好半晌,他抬起头来,脸发热,眼睛闪亮。她躺着,头发披泻在床上,他的 长发也散落在她的耳际,与她的发丝紧紧地缠在一起。她伸手轻触他的面颊,望 着他眼光中浓情如酒。 " 诩青," 她叹息着说:" 你看,我们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 是的。" 他说着,轻吻着她的脸庞。 " 让它们就这样永远缠着,好不好?" 她低语着,缓缓地闭上眼睛,如了却 一桩心事了般。 " 好!"他轻声说。 " 结发为夫妻," 她轻声念着,越来越轻," 恩爱两不离!" " 是的," 他把脸,紧紧地埋进她的发梢,泪,滑下他的脸庞,滴在她的发 梢," 恩爱两不离……两不离……"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父母亲、哥哥都来了,来为她祝福。 梦里,有着她的洞房花烛夜,烛光摇曳下的诩青,英俊而妩媚,她吻着诩青, 诩青也吻着她,浓浓的深情。 当诩青的唇,缓缓地离开她的唇时,她微微地醒了过来。 诩青的唇的余温,仍留在她的唇上,她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却惊讶地发现她无力动弹,她 想出声,却又无法说话,因为,她被人点住了穴。 眼睁睁地看着诩青走了出去,听到了上官明浩的声音,在对诩青说:" 李知 秋已在凤绝岭上等你!" " 我知道了!" 诩青的声音静静地传了过来,带着深深的无奈,却又有着坚 决。 上官明浩轻轻一声叹息:" 你真的不怕吗?决定了吗?" 顿了顿," 是什么 力量,让你作这个决定?锦飒吗?爱情吗?" " 是的!" 诩青清晰地说," 当我还是戏子的时候,曾有一位老男娼预言过 我的未来——像我这样的人,是无法主宰我自己的命运的,即使是心中有喜欢和 思念的人,也无法和那人在一起,只有在梦中,才能和那人相见。我想,他的预 言终于成功了。在认识锦飒之前,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以为,往后的人生,将 会在这片黑暗中度过,但是,有一天,锦飒出现了。她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面 前。" 叹息着,似在回忆," 她将我从那黑暗中拯救出来,给了我一段全新的人 生,一路走来,她——就像一股潺潺流动的清澈的水,温柔地滋润着我的心。我 敬她,更爱她!是她让我知道,我还能爱!还能像常人一般,活得自由自在!所 以,这样就够了!够了!能这么活过,这么爱过!我——无——悔!" 半晌,一片沉静。她听得颤抖,听得心惊,却也听得感动,心中了然。她喘 息,用力地喘息,眼中酸涩。 原来,诩青真是作了决定!难道,昨夜的承诺,只是一个梦?不!无悔?! 不!她不要他的无悔! 她几乎可以听到空气中那两人深深的叹息声,上官明浩沙哑地道:" 不!诩 青,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只是去和李知秋谈判!不要抱着必死之心!我会跟着过 去,随时护你安全。否则,我将无颜面对锦飒!" " 不!你不用来!" 诩青说,声音坚定," 你留在这儿,保护她!黑煞想必 已派出武功高强的杀手!所以,你要护她!" " 不行!" " 你放心!" 诩青说," 我有办法保护自己!" 说完,她听到那沉重的远去的脚步声,她想喊却喊不出,想动,却动不了。 诩青!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预言?什么只有在梦中相见?!简直就是胡言! 诩青!你给我停止!停止你这疯狂的举动! 停止!停止!我不要你这么做!我不要!不要! 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使她喘不过气来,痛得使她的泪,在那一刻, 模糊了双眼。 泪眼模糊中,她听到了床边传来了衣衫摩搓的簌簌的声响。她转过眼去,看 到了上官明浩直立在她床前,注视着她。 她瞪视着他,从未有过一刻,她这么恨这个男人! 上官明浩伸手在她颈上一点,她一颤,想起身,却仍然起不了!这才明白, 他只是解了她的哑穴! " 把我身上的穴道全部解开!" 她吼叫出声,泪眼模糊," 你这个疯子!你 这个浑球!为什么你要煽动诩青去谈判?为什么?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快放开我! " " 对不起,锦飒!" 上官明浩开口了,声音沙哑," 我承认,是我叫他去的! 解铃人还须系铃人!只有他能劝得了李知秋!" " 胡闹!鬼扯!" 她哭叫着," 那哪里是谈判?!这是牺牲!无谓的牺牲! 你马上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 锦飒!不要这样!" 上官明浩的眼眶发红了,"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的 能力自然是胜过李知秋,但是,我不能对李知秋出手,我已经伤了李思婵,不能 再伤害李家任何的人!但是,我也要救你!请恕我愚昧,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 " 我不要听你!不要听你!" 她喘着粗气哭叫着," 你快点放开我!我要诩 青!我要诩青!你快点放开我!你这个浑蛋!浑蛋!——" 突然,她感到胸口一阵郁结的闷痛,痛得使她停止了叫声,痛得使她几乎忘 记了呼吸。一瞬间,只觉得一股不可思议的沉重的力量在她全身蹿烧开来,烧得 火热,烧得疯狂,烧得她再度痛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