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 离开勇之后,毒瘾发作成为唯一令她痛苦的事:她对勇彻底失望,长期的睡眠 不足与毒瘾,使得她身体已相当虚弱,她对杰倾吐着她的失望:“在我前男友的威 逼下,我染上了毒瘾。” 毒瘾经常发作,折磨着她的身体和精神,在杰的劝说下,馨被送到戒毒所。 他来戒毒所看望她,看到她穿着统一的衣服,头发有点蓬乱,脸色苍白,有很 深的黑眼圈,眼神迷离涣散。 看着她这样,杰有些心痛地说:“你要振作一点,你一定能戒掉的!” 在杰的身上,她嗅到了爱的味道,她本不想与他相见,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他应该会有更好的女孩来爱她。 杰安慰她说:“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女孩!为了 我和强子,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好戒毒,恢复健康。” 有了他的话,她的心开始渐渐柔软起来,杰最后叮嘱道:“你一定要善待自己。” 馨点了点头,对杰说了她的要求:“别告诉我妈妈。” 杰依然常常坐很远的长途汽车来看望她,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她,每到这时,忧 伤便缠绕着她,这是唯一一个来看望她的人,包括母亲和强子,都没让他们知道, 杰只对他们说,馨出国演出去了。这就是杰,一个可以和馨共患难的人,不管她曾 如何地拒绝他,一再地用冷漠伤害他,他始终用他的包容和宽恕来对待她,因为, 她是他所认定的人,一个最好的终身伴侣,他用他的宽厚来宠爱她,没有任何的怨 言。 “帮我好好地照顾强子。”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请求。 杰说:“放心吧,我会像照顾亲生儿子一样来爱护他的。” 他向她伸出手,她有些害羞,退了几步,他没有碰到她。 她说:“你是怜悯我吗?” 他答:“不是,我是在爱你,你好好戒毒,别让我失望,这是最后一次来了, 下星期,你就出院了。” 她戒毒完成的这一天,她剪了头发,清爽的短发让她看起来,人也精神了,她 见到他,眼睛里放出光亮,苍白的脸上绽放出欣喜的微笑,她虽然仍有点虚弱,但 依然很美。 他摘了一朵玫瑰,别在她的衣服前,刚戒毒完的她,身体依然瘦削单薄,可眼 睛中散发出熠熠的光芒,依然青春甜美,这时,他拥有了她的第一张照片,是他用 数码相机亲手拍摄的。相片上,她靠在石狮旁,甜甜地笑着,清爽的短发让她拥有 了青春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一个八岁孩子的母亲。 杰走过来,轻轻地拥抱她:“看到你完全恢复了健康,我真高兴。” 杰带来了一样东西给她:“你看看。” 她接过去一看,是母亲留给她的那条传家手链,她顿时流下泪来,杰把勇当掉 了的项链又再赎了回来,对杰尽心尽力的真诚,她不胜感激。 他过来,拥抱了她:“自由了!” 馨也说:“你来了,真好!” 他递过来一大束粉红的玫瑰,外面包着暗紫色的纸,扎着细彩绳,目光中带着 些许喜悦:“这花像不像你的风格,有点少女梦幻的味道,有一点点忧郁,但是带 着些许浪漫,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她想说,其实她最喜欢的是凤凰花,灿烂美丽,一看到让人感到一片灿烂的前 景,不过,粉色玫瑰,她也喜欢,感觉像浪漫不羁的爱情,尤其在开花的盛期,美 得令人不忍卒读。 杰拥着她往前走,上了车,送她回家:“先好好地睡一觉,晚上,给你洗尘, 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他说着,略带一点俏皮的味道。 她回到了他的家,家里散发出干净的气息,她问:“强子呢?” 杰说:“在上课呢,我等会儿去接他,我们一起吃饭。” 她进了洗手间,洗澡,而后,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他的爱重新激起她的生 命力,整个人如同焕然新生般,头发,依然湿淋淋的,她拿出电吹风吹头发,一切 都没有改变,脸上有了红润的光泽。 杰开车接了强子放学,一回家,强子就喊道:“妈妈!你出国演出回来了吗!” 看到强子,馨一下子就精神了:“是的,妈妈回来了,强子,我好久没见的孩 子。” 今天,刚好是她的生日,连她自己也差一点不记得了,他开着车带她去高级酒 店,这是她重获自由后,首次与他约会。她透过汽车的玻璃窗,看到一幢幢的大厦 擦身而过,车子直往刚建成的大桥上直奔过去,她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她打开了 窗户,感觉迎面刮来的风,凉飕飕的,拂在脸上,很舒服,她闭上眼睛,久被压抑 的情感慢慢得到舒展,心里溢满欣喜,满心欢乐。 此时,她的笑脸如同怒放的花朵般艳丽,在阳光下闪耀出洁白的光泽,看得出, 他的心情比她更加愉悦,显然,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略施脂粉,戴了碎钻的耳 环,穿上了他给她买的白色长裙和高跟凉鞋,白色的裙面上点缀着一朵朵小巧的茉 莉花样,她穿上后,感觉宽松了许多,原来在这几个月中,她消瘦了不少,她穿上 高跟凉鞋,露出洁净的脚趾,她把自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喷洒着他送的香 水,她喜欢这种淡淡的味道,再戴上母亲留给她的那条手链。很久没穿高跟鞋了, 下车的时候,她差一点扭了一下,他扶着她,说:“小心点。” 杰带着馨和强子去酒楼,以庆祝她重获健康的生活,看到这座相当豪华的大酒 楼,强子欢呼雀跃起来:“我第一次来这么繁华的地方。” 强子这样天真,却令馨感到些许辛酸,杰说:“别再想太多了,我已定好了位 置了。” 她的心依然如溪水般的澄澈,到了如此干净豪华的地方,她很平静。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吃饭团聚,强子兴奋地喊着:“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到大酒 店吃饭相聚!” 到了这家高级酒店,杰边抽烟边让馨点菜,他用爱怜的目光注视着她,他们相 对而坐,他告诉她一些喜闻乐见,而她则微微地笑着。 馨开始点菜:“卤面、炒青菜......” 杰一摆手:“什么卤面?我来点好了,清蒸石斑、乳鸽、鱼翅捞面、开边虾、 甲鱼汤......”全是滋补身体的菜肴,他点的东西渐渐上了桌,这一顿,可 不便宜。 馨说:“好了好了,先吃吧,吃完再点!” 杰说:“一定要吃完噢,在里面,没有一顿好的!”她抬起头时,脸上微微露 出了笑容,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会心地笑了,她的笑容一如他所见的清淡的 水鲜花。 这些丰盛的食物,在杰看来,只是寻常,而对于馨,却是欢喜,真正的欢喜。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贴近她的内心,即使是母亲,也没有如此这般地明白她的心 意。 他端起放在面前的酒杯,说:“祝贺你,重获了新生!” 她回敬:“这一切,都要谢谢你!”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她和他说了很多话,杰没有想到,原来她是如 此健谈,而且不停地笑,这兴奋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他们如同真正的一家三口,热 闹而温馨。 她感到自己很饿,是啊,几个月没有好好地吃顿像样的饭了,她不说话,只是 低着头,闷声闷气地狼吞虎咽起来,她吃东西的样子惹笑了他,他依然沉默地笑着 望着她,一边吃一边默默地笑着。 “你还唱歌吗?” “不唱,你来养活我吗!” “当然!” “唱歌是我的兴趣,只是不想再登台了,希望能签个唱片公司,为自己的演唱 生涯做个留恋,我写过很多的歌,想出张唱片。” 边吃着,杰说:“吃完,带你去买几套衣服,你别总是穿素的,你还年轻,稍 做打扮,已经是艳惊四座。” 酒过三旬之后,杰问:“还要吃些什么?” 馨说:“我已经饱了,强子,你呢?” 强子捂着肚子说:“我也好饱。” 可是吃完饭,强子看到还有一个巧克力冰淇凌,高兴得拍手欢笑,馨看着这个 需要爱和欢喜的孩子,如绽放的花朵般笑着,此时此刻,馨似乎才真正开始喜悦, 平常人的欢乐,在她十六岁起就没有了,这时,素面朝天的馨,脱去了酒吧中的华 彩礼服,表情如天使般的纯真。 接着,杰带着馨去买衣服,因为是春季,天气还有些许寒冷,她穿上了他挑选 的一套浅灰色的春装,端庄而凝重,衣服上有一条条浅色条纹,如同职业女性,脸 上,满是春色荡漾,如同聪颖能干的职业女性,显得精致优雅,在戒毒所里,她只 是穿着简单统一的粗布衣裤,如此一打扮,顿时亮丽迷人。 买完衣服,他们一起去卡拉OK唱歌,馨在点歌单里点了几首经典的流行歌曲, 她握着麦克风,唱得专注:“我已不是那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用力爱,仍信真 爱,风雨来,不避开,谦虚把头低下来......你曾经对我说,做勇敢的女孩 ......” 唱完歌,已是凌晨,这是杰第一次听到她在日常生活中唱歌,曲风与酒吧大不 相同,更加清新嘹亮,她对唱歌似乎乐此不疲,宛转幽然的乐曲浮现在空气中,接 着,她又唱起《爱拼才会赢》:“一时失志不要怨叹,一时落魄不要胆寒....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也许,今后的日子,也是她要打拼的日子,有了杰的鼓励,她为了生活的幸福 而打拼,具有了更加深刻的意义。 而后,她开始与杰说话,她亦是很久没有敞开心扉地与另一个人说话,她一直 说下去,她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对另外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她说:“因为和你 说话,就如同和另一个我在说话,有信赖与尊重。”他静静地聆听着她的话语,做 一个忠实的听众。 有时,他们也会低语几句,显得和谐和契合。 他向她祝贺:“馨,我们的幸福将从此开始,苦痛已经结束!” 馨笑了:“是的,至少在精神上,我觉得快乐。” 杰的连锁店刚刚开张,他带着她一起参观。 之后,杰开车送她回家,她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杰并没有嫌弃她, 杰对她说:“明天,你就搬出来吧。” 馨说:“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杰说:“我没有说搬到我那住啊,你搬到我替你租好的高级公寓,这是钥匙, 里面家俱什么的,都买好了。” 馨还是推托:“搬家很麻烦的。” 杰说:“不麻烦,你只要人过去就行了。” 到家了,馨提起裙子的长裙边缘,他扶着她,小心地下了车,临别前,他伸手 摸了摸她的脸:“明天见,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