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等待她穿上 一个未知的爱情,我们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我们等待…… 这一切看起来如此简单的事情,当你发现它的重要性后,“需要”就超过你的 想像,所有事情看起来就不再简单了……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活得不快乐?李伟为什么会活得那么悲伤?如果要找一个故 事,一个可以感受爱情的故事,李伟会不会是衣晴镜头里的那位主角? “你怎么啦?”衣晴不明白地问着李伟。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用十倍的价钱卖我,我也答应……”李伟好像身体 不适地说着这些话。 衣晴看着李伟忧郁的眼神,不自觉的哀愁感压制着她的心,不等李伟把话说完, 衣晴就笑着伸出手示好:“如果你肯跟我做朋友,我就答应用原价转让给你。” 李伟愣了会儿,稍低的头看着衣晴的手,他松了眉望着衣晴,慢慢地他也伸出 了手。他的微笑是凄冷的,黑自分明的眼珠子被厚重的眼皮压着,掩盖了些这个男 人的魅力。 衣晴感觉到李伟的血液窜动在他的手掌间,他的手好细致,好好看。衣晴发现 李伟身上有一股力量,一股会让她屈服而甘愿的力量。 海风很大,站在沙滩上,双脚是不稳的。 “你喜欢看海?” “不喜欢。” 衣晴觉得奇怪,为什么李伟不喜欢看海还要来海边?尤其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这里,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沉默了几分钟,衣晴拿起树枝划着细沙,“我喜欢海边!喜欢沙滩!喜欢贝壳!” 衣晴快乐地说着。 “你喜欢再多的东西又怎么样?‘再多’也不是你的。”李伟淡淡地说着。 “喜欢又不一定要拥有。”衣晴在说话时瞄着李伟。 “当你发现它的重要性后,‘需要’就超过你的想像,所有的事情看起来就不 再简单了。” 衣晴听了李伟说的话后,觉得李伟是一个怪人,她在想……李伟有朋友吗?家 人在哪里?是做什么的?搞不好这个人会自杀也不一定。 “你害怕吗?”李伟问着衣晴。 “你问我这个干吗?” “我是问你……跟才认识的人到这里会不会害怕?害怕我这个人……也许还会 害怕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李伟直视着衣晴,衣晴却不知为什么觉得李伟说 这话时让她感到好笑。 “我杨衣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小强!所以,要我怕你,还差得远呢。” “小强是谁?” 衣晴笑得很大声:“你这个人活这么大还不知道小强是谁啊!真好笑耶你!连 国小的小朋友都知道小强是只蟑螂啊!” 李伟轻笑的声音被衣晴听到。 “喂,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不常笑啊?” 李伟的眼睛避开了衣晴,“我们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不常笑。” 衣晴俏皮地对李伟说:“我是个很敏感的人,见了你两次就知道啦!” 李伟踢了踢旁边的小石子,衣晴觉得这个人越看越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你耶!” “是吗?”李伟并没有想要继续衣晴的话题。 “喂,你是做什么的啊?”好奇心驱使衣晴问着李伟,尤其当海风吹开了李伟 眉头的发丝时,李伟的侧面看起来很挺、很俊,是会让女生多注意两眼的那种男人, 衣晴也不例外。 “你还在念书吧?学生对许多事情都会抱着好奇心的。”李伟将手插人口袋, 拿出口袋里的手表往左手戴着。 “我虽然是个学生,但未必人人像我这样有求知欲啊!”衣晴单纯地应着李伟。 “求知可以,打破沙锅看到事实的真面目,就不见得是你想要的……”李伟用 着他郁悒的口吻说着。 “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我是一个不知道笑的乐趣在哪里的人,你还会想跟我 做朋友吗?我做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也不重要了吧。” “你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干吗想得那么严重啊。” 衣晴溜溜的眼看着大海。“这样吧!明天你来我学校找我,我上午有一堂课,中午 我就把鞋子拿给你。” “谢谢……” 衣晴确定李伟跟他道谢时是有转过头来看着她的。 如果在地球数亿的生命里,这个男人是注定要跟你遇上的地球人的其中之一,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衣晴看着李伟走在沙滩的背影这样想着。 “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吧!”衣晴举起手往自己的头上比了比。 “长得怎么样啊?”Sandy 挑了眼问衣晴。 “嗯……算是帅哥啦!”衣晴对Sandy 叙说着李伟的样子。 “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还不是会在意外表,还说自己是个会欣赏男人内涵的女 人……”sandy 打着电脑摇头说着。她在电脑里画着图,看起来像是室内设计的图 稿,还着了色,核桃色、紫色……空间很立体,很写实也很虚幻,还有一个长发的 女人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黑压压的景,黑沉的窗外好像有一双黄金色的眼睛直盯着 室内,有可能是非人类的眼。 “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故事!”衣晴脱下外套,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喝着。 “真的假的?你要拿他当题材啊?”Sandy 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衣晴。 “真的。”衣晴斩钉截铁地说着。 衣晴是学电影的,她想要在毕业作品上拍一个小故事,经过了半年的涂涂改改, 笔记本上全都是想过又划掉的痕迹。纪录片不是她的兴趣,动画连想都没想过,老 师曾经提醒过她再不想清楚要弄的东西,有可能就会延毕。她还是没有办法找到自 己要拍的故事,更何况她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是为文凭,也不是为金穗奖或 辅导金,而是找寻到生活中所感动的创作。 在约定的第二天中午,李伟准时到了学校门口,格子衬衫的肩上披了一件毛衣, 入秋的暖阳将他黝黑的发色透得更亮眼,轻松的装扮让李伟看起来比较有活力。他 就这样背靠着校门的墙边,头稍低地看着脚下,习惯地用脚踢了踢旁边的石头。 “你是不是小时候常玩石头啊?” “啊……”李伟抬起头发现衣晴已经站在眼前了。 “喔,习惯吧!”李伟挺直了身子站好回应衣晴。 “拿去吧!”衣晴将袋子递给李伟,“鞋子在里面,我没穿过,还是新的!” 李伟眼睛看着衣晴,衣晴觉得李伟已经没把她当陌生人了,起码这次的眼神传 给她的感觉比较没有距离。 李伟将袋子抱得很紧,随后,便将鞋子的钱掏给了衣晴,“谢谢你……不知道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 衣晴将钱放入口袋后说着:“好啊!” “想吃什么?”李伟开着车问衣晴。 “嗯……我想吃汉堡、炸鸡、可乐!”衣晴用手指拨数着要吃的东西。 “你果然还像个小孩,这些快餐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东西。”李伟笑着。 “你有多老啦!说我像小孩,告诉你,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耶!而且再过几个月 我就要满二十四岁了!我可是我们班最老的呢!同学一算我的年纪,就知道我重考 过。唉……快要二十四岁啦!”衣晴又拨着手指算着。 “二十三岁,我们俩差了七八岁呢!”李伟边说边将车子停在快餐店的停车格 里。 在用着餐的时候,衣晴终于忍不住问了李伟他为什么要那双鞋子。 李伟马上将笑容收起,喝了一口冰咖啡后回了衣晴:“我帮我女朋友买的。” “你女朋友看过这双鞋吗?” “没有。” 衣晴更是疑惑,“没有?那你为什么坚持买这双鞋啊?”衣晴用纸巾擦了擦嘴 问着李伟。 “因为……因为我等待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