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衣晴的犹豫 衣晴的犹豫人类可以创造出美丽的爱情。 爱情却可以毁灭人类…… 衣晴离开介川以枫的餐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李伟开车将她送到了宇彬的公寓, 在信义区的高档地价大楼所分下的小小角落版图,是宇彬花下近两千万所购得的房 子。王宇彬是Sandy 的哥哥,在台北一家电脑公司上班,兄妹俩都很聪明,但性格 和想法差异很多。 “宇彬会不会已经回来啦!”衣晴边掏钥匙边想着,开了门进了屋子衣晴才发 现宇彬又买了一幅画挂在客厅的墙上,这幅画跟房间里的画作风格类似,再看看签 名的笔迹也只有一个“音”字,的确是同一个人的作品。当衣晴在看着画想着的时 候,宇彬从后头走来,一看见衣晴就把她给抱住了。 “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宇彬亲吻了衣晴的脸颊问着。 “出门的时候那个跟我买鞋子的人打电话给我,说要找我吃饭,所以就去啦。” 衣晴牵着宇彬坐到沙发上说。 “……跟你抢鞋子的那个人?”宇彬问。 “是啊。”衣晴点着头。 “怎么跟一个认识不久的人吃饭呢?不好吧。”宇彬看着衣晴,不满意她刚刚 所说的行为。 “没关系啦,他不是坏人!”衣晴不刻意地解释几句后又看着那幅画,“宇彬 啊,你又买画啦?” “嗯,我喜欢这位画家的画,这幅画叫《行》,线条简单,意义深沉。”宇彬 盯着画回答衣晴,他欣赏那幅画的神情很陶醉。 “我看不出来这幅画有多深沉,只不过用红色、黑色搅和成一团取个好听的名 字卖人而已,有什么不得了的啊,你花多少钱买的啊?”衣晴将头微抬起问着宇彬。 “没多少钱啦,三万块而已。”宇彬很自然地说道。 “三万块!我的老天啊,这幅画要三万块,抢劫啊!”对小康家庭的衣晴而言, 拿出三万块去买一幅画简直是不可思议,她显得很惊讶地问着宇彬。 宇彬看见她那夸张的表情,不禁失笑地说:“这是个人价值观的问题嘛!在我 看来,两万块一双高跟鞋也不便宜啊,为什么你舍得花那个钱呢?”宇彬问衣晴。 “虽然是价值观的问题,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实用性的问题!我的鞋子可以穿, 很实用,可是,你那幅画能做什么?”衣晴认真地问着宇彬。 “亏你还是搞创作的,它这可是艺术啊!你跟那位画家都应该算是同一种人不 是吗?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宇彬问。 “画画的人一定是个女的对不对?”衣晴看宇彬怎么回答。 “她的确是个女的,画家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宇彬有点受不了衣晴的问题。 “是没关系,不过你常常往她那里跑就有关系,我心里会不舒服……”衣晴像 闹脾气的孩子,对宇彬瞥了一眼说着。 宇彬这时看见衣晴的表情才知道,原来衣晴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挑起这些问题来 询问他的。 “你在吃醋啊!”宇彬搂住衣晴问。 “你美咧,我吃你什么醋啊!”衣晴否认地说着,故意推开宇彬。 “好啦,我以后少去她的画廊就是了……对了,我们公司几个朋友约好了这个 周末要去溪头走走,你一起去吧。”宇彬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喝着说。 “不要,和你们那些同事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准备拍 摄的资料呢!”衣晴说完打了个哈欠,将包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 “好,出去玩的事情不勉强……不过我们的事情你应该要考虑了吧?”宇彬从 玻璃桌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本婚纱摄影集给衣晴,衣晴拿了有点黯然…… “我们能不能再缓一缓?”她跟宇彬提出请求。 宇彬看着衣晴,无奈地笑着说:“我们还要等多久。在一起三年多了,我现在 有房子、有事业……可以给你安稳的生活,你还在考虑什么?” “我还没有结婚的准备嘛!”衣晴说。 “什么时候才准备好?你每一次都有理由……” 宇彬声调拉高问着衣晴。 “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嘛,更何况结婚这种事情也是急不得的啊!”衣晴知 道宇彬很不高兴,但自己又没有确切的理由可以当借口,最好的方式就是诚实地告 诉宇彬自己还没有结婚的准备。 “好吧,等你准备好了你再告诉我,我有点累,先去睡了。”宇彬将最后一口 啤酒喝完就走进了房间。 衣晴看着宇彬失望的背影,觉得很愧疚,自己却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还不想嫁给 字彬,才貌双全又有经济基础,这样的科技新贵是多少人所向往的结婚对象啊,衣 晴试着给自己洗脑,看看能不能分辨原因。 衣晴躺在床上两个小时了还是无法入睡,她想的不是宇彬和她之间的问题,想 的却是和她才见过几次面的李伟,看着熟睡的宇彬她眉头皱得很紧,最近的压力也 真够大的,要再耗下去还真有可能不用拿毕业证书了。衣晴很想说服李伟跟她讲故 事,如果能够知道李伟在成名的一夕间走下舞台的原因,那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可 以成为她脚本里的主角了。 睡不着之下,衣晴下了床将包包里的节目单再拿出来翻阅着,她怕吵着了宇彬, 脚步轻声地走出了卧房,独自到书房里看着李伟的过去。 《冰封的孤鸟》的内容是叙述一段人间不可能的情爱故事。美丽的天堂鸟羽翅 亮丽迷人,他具有上帝给他的奇妙神力,掌管所有的鸟类,成为鸟类之王。 但是他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爱上了一位人类少女,他向上帝提出请求,如果 他能够脱去美丽的外衣成为平凡的人类,他愿失去永恒的生命。上帝答应了他的请 求,让他在冰雪融化之日,重新换做人类的新生命,只不过剧烈的天摇地动,造成 了严重的雪崩,而他恋上的少女竟死于此次的灾难中,成了新生的天堂鸟,飞向天 界。从天堂鸟成了人类的男孩已然是绝望的,却在三年后,发现他熟悉的面孔出现 在他的眼前,那成为天堂鸟的少女也爱上了一位人间的男孩,用自己的永恒生命换 取人间的爱情…… 这是李伟所编写的故事,他用创造爱情的论点来反对宿命论,是一出相当成功 的舞台剧。当年,衣晴也深深为这个故事所着迷,如今却是因为一双高跟鞋而结识 李伟,真是有趣的一种缘分。 第二天早上,在宇彬还未起床时,衣晴就先出了门,起床后的宇彬只看到了衣 晴为他准备的早餐和一张写着“我爱你”的字条,他像是习以为常般地笑了笑,随 手便把字条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