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男人的高跟鞋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黑暗与光明,正义与邪恶的两极力量在拉扯着,那中间的 模糊线,正是思想的力量…… 李伟和衣晴找了一家咖啡厅坐着,他们实在太累了,累得不会思考。 衣晴点了杯冰咖啡,李伟则喝着热咖啡,衣晴用长汤匙搅着底部的冰块,李伟 很注意她的动作。 “衣晴,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喜欢喝可乐对吗?” 衣晴摇摇头:“我喜欢喝冰咖啡啊!我有跟你一起喝过可乐吗?”衣晴歪着头 想着。 李伟握着衣晴的手,“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试穿过翅蝶的鞋子?” “当然有啊!买鞋子本来就要先试穿看看啊,就像我们吃东西一样,光是看外 表是不准的!” 李伟现在看到听到衣晴说话的样子、语气,包括动作等都很像晨曦。 李伟低下头去思考着,把画册再拿出来看着,画册共有23页。 “23……有一页好像被撕掉了……总共有24页……”李伟头脑很混乱。 “可乐……我好像有喝过……”衣晴一副胸口难过的样子对李伟说。 “你还好吗?” 衣晴点点头深呼吸,“嗯,没事。”衣晴硬逼着自己回想过去的生活,她喝了 口水较不难过,看见眼前的李伟想不透的样子,她见了心疼。 “李伟,有一次我问你为什么会买鞋子给女朋友……你回答我等待她穿上,现 在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觉得很心疼你。”衣晴将他手中的画册给盖了起 来。 李伟对衣晴微笑,点起根烟抽着,“现在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也是多余的了,晨 曦她根本就不想回到现实生活,宁愿游离出植物人的身体,住在自己的想像空间里, 她到现在还是矛盾地在过生活……”李伟摇头说着。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晨曦不醒来……这个游戏好像得要继续玩下去。”衣 晴很担心地看着李伟。 “晨曦怎么会变成这样?”衣晴又问着。 李伟将咖啡喝完又跟服务生点了一杯,“那天是她的生日,我约了剧团的人给 她庆贺生日,她穿着我送她的高跟鞋还有美丽的洋装,一身洁白很适合她。就在切 好蛋糕后,她说要去上洗手间,我记得她亲了我的脸颊才离开的,过了半个小时都 没有回到客厅,我有点担心她,所以就去厕所找她,可是都没有人,其他团员也没 看到她,过没多久我听到梁季矣大叫的声音,她看见晨曦浮在游泳池上,我跳下去 救她,所有的团员都看到了,可是,她缺氧过久,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衣晴听了很难过,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 “而季矣,就在当天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是一心求死的 晨曦所造成的结果。” 李伟将手中的烟捏在自己的掌心上。 “为什么晨曦会想……” “想死吗?……哼,我也以为我的爱可以让她好好地生活,没想到她竟然还是 爱着阿若。” 衣晴听了不好受。 “在她生日的前一晚还躺在我怀里哭了起来,说阿若没有履行承诺来看她表演 ……她说她很想阿若……那时我很清楚她对我只不过是喜欢而已,她的爱给了……” 李伟发现衣晴不安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完全忘了阿若就是宇彬。 “我要是知道宇彬有晨曦,我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衣晴难过地说着。 “衣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不懂阿若为什么那么无情,晨曦在医院躺了 三个月,回国后的他知道了也不来探望……完全想跟晨曦撇清关系。” 衣晴拉开李伟的手,把他手上扭成一小团的烟放在烟灰缸里。 “我们去找晨曦,跟她说话……她一定能听见的。”衣晴跟李伟提了建议。 正当两人要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衣晴的手机响了,接到了sandy 打来的电话。 “衣晴……我哥他……他跳楼了,在他的房子里……我看见他跳下去……”衣 晴的电话摔落在地,整个人昏了过去。 醒来后的衣晴已经在李伟的床上了。 “李伟。”衣晴走出房间找李伟。 她看见书房密室的大门是开着的,衣晴面容憔悴,走进了密室,她发现李伟坐 在中间桌子上啜泣。 “李伟,你怎么了。” 李伟的头埋在双屈的膝盖里,衣晴爬上这张大桌子抱着李伟,只听到李伟哽咽 地说着:“晨曦死了。” 李伟接到护士的电话,就在宇彬死后的一个小时,晨曦跟着走了。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黑暗与光明、正义与邪恶的两极力量在拉扯,那中间的模 糊线,正是思想的力量,李伟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这是晨曦所创造 的故事,她亲手导演的故事,她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完成故事的结局。 “她曾经问我,拉索和搭娜丝会相爱多久,会在一起多久……我始终没有给她 答案,现在她自己找到了答案,靠自己去创造爱……要多久就有多久……为了这个 结局,她让人心在诱惑和被诱惑当中游移,她发现自己做错了……所以她选择离开 ……”李伟紧紧搂着衣晴。 衣晴感到满墙壁的书柜在移动着,她开始注意书柜上的书本,她发现那些看似 书本的东西,全都是高跟鞋的盒子互相紧靠立摆着。 “你为晨曦搜集了这么多的鞋子,她没办法再穿到……李伟,从现在开始你要 为你自己找一双高跟鞋,一双就够了。”衣晴看着李伟。 她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男人只要找到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就该好好地珍惜,幸福就会来临……” 衣晴说得很心酸,经过了和宇彬几年的恋情,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他在一起多久,反 而是晨曦会不时地问着…… 晨曦这么爱宇彬,宇彬却漠视了这个女人对他的爱,不停地寻觅新的高跟鞋。 衣晴心疼晨曦,也心疼李伟,是李伟让她放下对以枫复仇的最后行动,选择让 宇彬自责地做她曾经想做的事,从宇彬的高楼跳下。 “人的想像力可以制造痛苦,却也可以享受快乐,当我站在很高的地方时,我 总会想像跳下去的那种快感……这样痛苦与陕乐就可以互相交杂,那博士的酒杯就 可以一饮而下……”李伟想着晨曦对她说过的话,晨曦喝下了那杯酒…… 衣晴担忧Sandy 会难过,让李伟陪着她来以前住的地方找sandy.“sandy.”衣 晴叫着她。 “她好像不在。” 衣晴看sandy 的电脑没关,准备去替她关机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页高跟鞋的 绘图。 李伟凑近一看,他发现那是他送给晨曦的高跟鞋图案,右脚底下有一只蝴蝶… … “原来被撕掉的一页在这里……”李伟好奇之下,看着sandy 的电脑,他试着 要找什么信息。 “这里……家庭心理治疗师……简昕……”李伟将档案列表出来给衣晴看。 “天啊,她替简昕在网络上宣传,难怪陈诗音会知道这个地方,可是Sandy 怎 么会……” 衣晴和李伟找到了源头,就在此时,他们听到开门的声音,李伟和衣晴回头一 看,sandy 正走到房门口瞪着他们。衣晴惊讶地看着Sandy ……她竟然穿着高跟鞋, 那双李伟送给晨曦的白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