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我与《中国新闻》(4) 就这样,我的实质关系还在长沙,档案却在海南(后来海南台台长见我出现 在中央台的屏幕上,好半天没法自圆其说),而怀揣着中央台的借调令,1992年 9 月19日我到达了北京。到达北京之后,我突然想起到达的日子:9 月19日,久 又久,我对自己说,我走不了。 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前身,是中央台对台部,人数不多,大都由其他各部 抽调而来。和我同样从地方台调来的主持人还有其他四位,其中包括观众较为熟 知的程前,我是他们当中最后一个到达北京的。关于我们的分工,似乎在我到达 前就已经确定。综合各方面的条件,领导认为我应该主打新闻。这既在我的期待 之外,又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地方台我的新闻就播得不错,但是生完孩子以后, 我转向了专题新闻的主持与采访,像这样单纯地播音已经至少生疏三年了。更重 要的是,如果只是单纯播音,我为什么要抛家舍业地非来中央台不可呢?就因为 出镜的时候能把身后的长沙地图换成世界地图吗? 国际频道开播在即。我们新闻组总共十三四个人,负责每天十分钟的《中国 新闻》。什么是对外新闻,怎么做海外的华人观众才乐意收看,对我们每个从业 者来说都是崭新的课题。 这些课题让我暂时放下了个人的困惑,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新节目的开播准备 中。当时,我们能借鉴的资料很少,大家在一起看过几档台湾地区的新闻节目, 我们知道有不少台湾的从业者是在美国学的传媒,或许,他们做节目的一些感觉 是可以参照的。 我发现,台湾的新闻主播对新闻很投入,不像我们当时已经习惯的一切都是 恒定的状态,那种状态的千篇一律,使播报者在镜头上毫无个性可言。一件事情 由不同的人做,为什么会没有个性的差异,逻辑上讲不通嘛!后来我们了解到, 海外观众最不能接受的除了新闻内容的空泛之外,还有播报者一成不变、慢条斯 理、缺乏生气的出镜方式。他们戏称我们的播报者永远只有一男一女,因为他们 看不到差别。 我在这里无意轻视什么,一切现象都有它的历史成因及合理性,有时那种合 理性还足以印证它存在的必要。我只想说,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关键看它是否 具备了变化的条件。十年后,当人们再向我提起所谓的“徐俐现象”时,我本人 都恍若隔世。因为时代瞬息万变,后来者正在继续寻找和实践适合他们的方式。 当我们看到有人端着茶杯出现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主持台上的时候,我们究竟 是该欢喜还是该不屑一顾呢? 让我再回到从前。 面对海外观众的不接受,我们能不能改变?时间紧,我们来不及商量。虽然 大家没有着力打出什么旗号,但是,做和国内不一样的新闻已经是大家思想和行 为的共识。至少,海外观众不接受什么我们就得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