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不管你答不答应,都得要照我的意思去做!” 一个白面阴冷的男子,坐在大厅的上位,对着一名面貌姣好的女子咆哮。 柳少庆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如笋,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 “哥哥……”柳如笋柳眉紧蹙,她紧紧咬着雪嫩的红唇,半晌后,毅然决然 的缓缓摇头,“不是我不答应,而是……” “你给我住口!”柳少庆向来脾气不好,更不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他瞪眼叫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很清楚壁玉神剑对咱们的重要性, 没有这把剑,咱们柳家就完了!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我卖掉这间大宅,让咱们柳 家从此一蹶不振?” 柳少庆的怒气让柳如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垂下螓首,心中万分挣扎。 她是柳家的一份子,怎么愿意看到柳家家道中落,永无翻身之日呢? 但柳家今日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是她哥哥一手造成的呀!就是因为柳少 庆阴沉好胜的性格,再加上挥霍无度的结果,柳家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她明白壁玉神剑可能是她们柳家起死回生的唯—一条路了,但是,她做不到 在沈家堡主沈逸天三十岁的寿宴上,假扮青楼女子混入沈家,伺机盗回壁玉神剑。 “哥哥,为了救这个家,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都会答应,但是要我假扮 青楼女子……”她紧咬着下唇,“我真的不能答应。” “是啊……少爷……”柳如笋身旁的婢女珠儿再也忍不住,紧紧抓着柳如笋 的衣袖,战战兢兢的也想替自己的主子说句话。“小姐金枝玉叶,是千金之躯, 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敢顶撞我?”柳少庆脸皮扭曲,“她不去, 你去?!也不瞧瞧你那张脸,还不到门口就让人给打回来了!还敢跟我顶嘴?你 要是再敢说一句,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面对一向残暴的柳少庆,珠儿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缩在柳如笋的身后, “奴……奴婢不敢……” 柳少庆哼了一声,又重重一拍扶手,对着柳如笋怒叫道:“你听清楚了吗? 这是咱们柳家最后一步棋了,由不得你说不!” 跟珠儿一样,柳如笋也很怕冷血起来便六亲不认的柳少庆。 她深吸着气,试着给自己一点胆量,“可是……那些青楼女子会的事,我一 样也不懂,如何能让沈逸天看上我?” “凭你的美色,除非沈逸天眼睛瞎了,我就不信他不要你!” 柳少庆重重哼了一声,“反正,这一切我已经计划好了,听说东海帮要送个 女人给沈逸天当做贺礼,你就代替那女子给我混进沈家,只要你再用点手段取得 沈逸天对你的信任,哼哼!我就不信拿不回壁玉神剑!” 用点手段?其中的涵意让柳如笋脸色苍白。 她颤缓缓的吸着气,“哥哥,就算沈逸天会留下我,但也不能保证他会将我 视为宠信之人……夺剑,恐怕没那么容易的。” “少废话!”柳少庆面色狰狞,“只要你取得沈逸天对你的信任,除非你不 愿意,否则接下来要盗壁玉神剑,根本就是探囊取物!” 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单纯呢?柳如笋缓缓摇头,“沈家家大业大,壁玉神剑又 是他们家传之物,平日守卫一定极其森严,我怕,盗剑是不可能的。” “盗不了就用骗的,骗不了,就算用抢的也非给我抢回来不可!” 柳少庆的固执让柳如笋心死了一半。 她仍试着说之以理,“哥哥,但这把剑说穿了,根本是沈家之物,咱们已经 强占了十几年,如今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不能因为在无意间得知此剑拥 有秘密,便想将剑给重新夺回……” “住口!”柳少庆从不认为壁玉神剑是沈家之物! 他怒吼道:“你懂什么?壁玉神剑是咱们的!它在咱们家十几年了,就已经 是属于咱们的了!沈家那群混蛋,竟然不知耻的据为己有,我不把剑夺回来,誓 不为人!” “哥哥……”柳少庆的固执让柳如笋心寒,“算了吧,咱们柳家走到这一步, 已是强弩之末,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免得一错再错呀!”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柳少庆气叫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强弩 之末?不!我柳少庆绝不认输!我相信只要有了壁玉神剑,我柳少庆就绝对可以 起死回生,咱们柳家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亲生哥哥,竟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呢? 就算壁玉神剑在她的牺牲之下拿回来,而且也让柳少庆解开了剑中之谜,拿 到了大笔财富又能如何? 柳家在他这种个性的经营下,早就是鸡鸣狗盗之事,无所不为,那么,她的 牺牲不过是助纣为虐的行为罢了!如何能让柳家起死回生呢? 柳如笋真是心如刀割! “哥哥……你听我一句劝,别再想壁玉神剑的事了,我相信只要咱们兄妹俩 携手同心、走回正途,一起为这个家奋斗,咱们柳家一样能振兴起来的!”。 “住口!”柳少庆满脑子都是壁玉神剑!想到壁玉神剑可能带来的庞大财富, 他早就泯灭了人性及良知! 他怒声咆哮,“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妹子,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你今天若不答 应去咸阳,我是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 “哥……”柳如笋几近绝望的摇头。“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我的话呢?为了 这把剑,你已经失败过二次了,为什么还不能得到教训呢?” 柳少庆之前为了夺剑,是用了下流的手段对付过沈家的老二及老三,可惜, 没一次能如愿! “你找死是不是?!”提起这些吃鳖的往事,就让柳少庆气得目眦欲裂,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起我来了?” 柳如笋几乎就要咬裂了下唇,“哥哥……” “别叫了!”柳少庆怒道:“我老实告诉你好了!你今天如果不答应去咸阳 当沈逸天的女人,我已经和迎春院的老鸨讲妥,她明日就会来把你带走!” 柳如笋脸上的血色“刷”地一声迅速流失。 她苍白着脸,再也忍不住踉跄的倒退一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少庆,唇瓣 发颤,“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是你的亲妹子呀!”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亲生哥哥,不但要她牺牲自己一生的清白,如今还丧心 病狂的想用这种手段逼她就范? “你惊讶个什么劲!”柳少庆压根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你也不算算, 自从爹死后,我养了你多少年?若不是看在你这张脸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我会 白费这么多米粮养你和珠儿?做梦!” 柳少庆眯起眼,“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你若是答应我到咸阳去,也不用 逼得我走到那一步!毕竟,比较起壁玉神剑所能得到的金银财宝,迎春院老鸨开 出来的那点银子,我还真是看不在眼里!” 柳如笋浑身发颤,她紧握着拳头,“哥哥!如果你真要这么做,我……我情 愿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柳少庆哪是可以受人威胁的人! 眼见自己好话说尽、威胁利诱的就是不能让柳如笋同意,他的耐心已然用罄! 只见他神色狰狞的站起身,走到柳如笋跟前,“啪”地一声,无情的便是一 个火辣辣的巴掌! “啊!”柳如笋瘦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柳少庆猛力的这一击,“砰!”的当 场就被打倒在地,苍白的唇边立刻沁出了鲜血。 “小姐!”珠儿刚才听到柳少庆一连串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话,早就为柳 如笋心痛得两眼含泪。 如今又看柳少庆竟暴力以对,心中又惊又怕的,只得含泪冲上前,赶紧扶着 柳如笋,看着柳如笋雪白肌肤上浮出的五指红印,泪珠止不住一颗颗的掉落, “小姐,你……你没事吧!” “不许扶她!给我滚远些!”柳少庆提起脚往珠儿身上踹。珠儿撞到了桌脚 边。 他脸皮抽搐对着柳如笋道:“你好大的胆子!想死?我没让你死,你倒拿这 个来威胁我了,有种你就死给我看!我看你有多清高!” 柳少庆对柳如笋的施虐,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这之前,每每柳如笋看不下柳少庆的所做所为而忍不住出言阻止时,柳少 庆都会老羞成怒的对着她一阵拳打脚踢。 久而久之,柳如笋对柳少庆的行为,是麻痹也好,是认命也罢,总之,无力 乏天的她,也只能心痛的看着柳家一步步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刻,她的身体就像以往一样一阵阵的抽痛,但是,远不及心中那股因为亲 情的背叛而被撕扯的痛楚。 抚着红肿的脸颊,她扶着椅子困难的站起身,看着柳少庆的眼底有着对亲人 最无助、最绝望、最深沉的痛。 “哥哥……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呢?我刚才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你为 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的是你!”柳少庆叫道:“说!到底去不去咸阳?” 柳如笋的泪水,如珍珠般颗颗滚落。 她怎么能答应呢? 既然柳少庆已经有了把她卖到迎春院的念头,相信她就算拿回了壁玉神剑, 回来后的下场一样凄惨呀! 事到如今,她还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吗? 柳如笋已然万念俱灰。 “哥哥,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去咸阳替你做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让你 把我卖给了迎春院……”烫热的泪水沾湿了衣襟,她深深的吸一口气,“事到如 今,做妹子的只有一死,以求解脱!” 柳如笋含泪猛一转身,便要往柱子上头撞去。 “小姐——”珠儿眼见柳如笋就要一头撞在柱子前,急急的哭喊着爬上前, 一把抱住柳如笋的身子。 “你不要这样啊!小姐!不可以、不可以的!你不可以死的!你若是死了, 你叫奴婢怎么办?怎么办呀?” 柳少庆脸色难看至极。 面对柳如笋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以及用死来要胁他的做法,他的怒火已 经轰然爆发! 他暴虐的抓起柳如笋的头发,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他怒目咆哮道:“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我刚才好言相劝是念在好歹你是我妹 子的份上。怎么?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房了?动不动就给我寻死寻活的? 想死?等我拿到壁王神剑再给我去死!” 柳少庆这一巴掌可是用尽了力气! 柳如笋直被打得眼前一暗,几乎就要当扬昏死过去,她瘫倒在珠儿的身上, 口角流出的涓涓鲜血已经染红了身上淡色的衣裳! 珠儿以为柳如笋晕死了过去,心急的哭叫,“小姐!小姐!……” 然而,柳如笋并未真的晕过去,只是,身心俱痛的她,倒宁愿让柳少庆就这 么打死,也不愿苟延残喘的面对那可怕的未来。 “别给我装死!”柳少庆怒目以对,“咸阳和迎春院,你给我好好选择!我 警告你,没有第三条路了!” 柳如笋紧闭着含泪的眼,强忍着两颊肿疼不堪的痛楚,困难的出声,“不… …我宁死也不受此屈辱……” “你!”柳少庆暴烈的火气一上来,可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气得毫不留情的猛踢着柳如笋,一次、二次,柳如笋只忍着浑身的痛楚, 咬裂了下唇也不肯吭声…… 珠儿心痛的哭得断断切切,“小姐!小姐……” 柳少庆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去是不去?” 见柳如笋被打得奄奄一息,珠儿再次哭着替主子求情,“少爷……求你别再 打小姐了,小姐受不住的……要打,就打我好了。” 柳少庆的脸一皱,毫不留情的伸脚就猛力踹着珠儿,“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让你们俩一起到阴曹地府当好姐妹去!” “别……别拿珠儿出气……”柳如笋喘气出声。 她自小无伴,珠儿便是她唯一可以说说贴己话的知心姐妹,她从没把珠儿当 下人看待过。 柳如笋抬起手,试着挡在珠儿身前,“珠儿,你别管我了……今日我若是让 他给打死,正好一了百了……省得……省得沦为他坏事做尽的棋子!” “小姐——”珠儿哭得涕泗纵横。 心疼主子命运的珠儿,奋不顾身的趴在柳如笋身上,想替她阻挡柳少庆的踢 打暴行,“小姐!奴婢情愿代替小姐受苦!也不要看到小姐受到这等委屈呀!” “珠儿……”柳如笋流下泪来,“别哭了,这是我的命,怨不得人的……你 听好,如果我走了,你就回乡下老家去,别留在这里,懂了吗?” “不!”珠儿哭得猛摇头,“小姐你别说这种话,珠儿要守在小姐身边一辈 子,哪里也不去!” 柳如笋和珠儿这姐妹情深的模样,看得柳少庆邪恶的眼神一眯! 柳如笋外柔内刚的性子他清楚的很!瞧这态势,如今就算他真打死了她,也 不可能让她回心转意! 难道他真要让这最后一步棋毁在柳如笋手上? 他邪恶的眼神不断流转在柳如笋主仆身上……哼,也许,这个和柳如笋一块 长大、情同手足的珠儿,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他一把抓起珠儿,将大掌扣在珠儿的脖子上,对着柳如笋恶狠狠的道:“好! 你不去是不是?可以!你不去咸阳,想死?我就让珠儿先一步去阎王殿等你!” “不!”柳如笋惊慌的瞪着泪眼,她怎么也没料到,刘少庆竟卑鄙到这等地 步! 她紧紧抓着柳少庆的衣角,泪水不断的流,“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伤害 珠儿,珠儿是无辜的……” “小姐!”珠儿的害怕虽溢于言表,但却大义凛然的哭喊道:“小姐!别管 我!如果珠儿可以,就让我代小姐一死!” “你也想死?好!我就成全你!”柳少庆眼皮抽搐,大掌毫不留情的一欺一 掐,珠儿顿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不多时,脸色便涨成了黑红色…… 柳如笋使劲扯着柳少庆的手,哭道:“哥哥!求你放了珠儿,别伤了珠儿呀 ……” “咸阳你是去不去?难道……”柳少庆阴狠的脸色丝毫不见妥协,“你要眼 睁睁看见珠儿成了你的替死鬼?” “小姐……别管我……”珠儿困难的想表明心意,“小姐待我恩重如山,这 份情,奴婢今生无以为报……只求为小姐做最后这点事……” “珠儿!”眼见珠儿就要一命呜呼—— 柳如笋全然崩溃!她乍然哭叫出声,“放了珠儿!我去、我去!” 她凄声切切,趴在柳少庆脚边,“咸阳也好,迎春院也罢!只要你放了珠儿 ……放了珠儿,我什么地方都去!” 柳少庆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奄奄一息的珠儿丢在地上,“你早答应不就成了!” “小姐……”珠儿被掐得声音沙嗄,呛咳不断之外,泪水也跟着不停的往下 掉! 她抱着柳如笋,主仆两人哭成一团,“小姐,别……别为了珠儿答应……珠 儿真的宁可一死,以保全小姐的清誉!” “别说傻话,珠儿。”柳如笋的泪水 亦没有停止过,“你乡下的爹娘还得靠你来养,我怎么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清白, 来赔上你的命?” “但是,小姐……” “你们是有完没完!”柳少庆怒声咆哮,“别再那里哭的吵死人!要演,给 我到咸阳去演出好戏去!” 柳少庆眯起眼,“如笋,你给我听清楚!到了咸阳,要用你女人天生的本事, 无所不用其极的缠上沈逸天。还有,别给我耍花样!拿不到壁玉神剑,我就用珠 儿的血来跟咱们柳家一起陪葬!你听清楚了没有?” 绝望,全然吞噬了柳如笋,痛不欲生的泪水,亦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能不答应吗? 生在柳家,是她的原罪,如今,除了答应成为柳少庆犯行的推手,她还有其 他的选择吗? 柳如笋只不明白,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 ☆ ☆ ☆ 咸阳,沈家堡。 今天是沈家堡主沈逸天三十岁的寿宴。由于沈家堡不但贵为北武林之首,更 在商场上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席之地。 这个难得的日子在沈家老二及老三的刻意策划下,今日来咸阳共襄盛举的人, 不乏达官显贵及重量级的武林人士。 沈家前院里,热热闹闹的野台戏正上演着,热络的气氛可说是达到了宾主尽 欢的程度。 相较于前院里热闹的宴席,沈家堡主沈逸天,一向威凛的俊脸看不出有身为 寿星的愉悦心情,反倒是抹着不耐的情绪走进了内堂。 “姚总管,你说的可是真?”沈逸天抿着唇,深皱着浓眉对着沈家堡的大总 管问道“东海帮的黄进真送了这么一份礼?” 姚总管弯着身子,恭谨的回道:“堡主,没错的!咱们知道黄帮主是咱们生 意上的对头,虽然表面上对咱们是敬重得很。但骨子里却不是如此。因此,这份 礼……属下实在不知该不该收。” 沈逸天的不耐溢于言表。 其实,他原本就不想劳师动众的办什么生日寿宴,只是实在拗不过他二个弟 弟,才勉强答应,不料,竟办得如此盛大隆重。 想到前厅一堆要应付的贵宾,以及这些枝枝节节的礼尚往来,实在令沈逸天 头痛不已。现在,居然又说他的死对头送了个莫名其妙的生日贺礼——女人给他。 沈家乃名门正派,若收下此女,岂不落人口实?但不收,就意味着不给东海 帮面子。该死,这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沈逸天扳起俊脸,“既然知道东海帮送这女人来给我,压根不安好心,你就 该当场回绝才是,何需把她给留了下来?” 姚总管对沈逸天的斥责,面有难色,“是!属下本也当场要东海帮将这女子 给带回……可是,二少爷开口阻止了属下,只说这事牵涉太广,要请堡主定夺… …” “逸云?”提到沈逸天平日所倚重的二弟,他那张惯常严厉的脸也放松了些 许线条。 沈逸云是沈逸天身边最重要的智囊军师,生性冷静心细。他明白沈逸云对这 事的顾忌,他吐了口气,“人呢?那个女的现在哪里?” “今儿个人多,二少爷恐怕让人知道东海帮送了个女子过来,有损堡主威严, 适才已则属下派人把这女子送到擎天楼里,以掩人耳目。” 擎天楼,是沈逸天居住的楼院,若在平日,禁卫森严得可说是连只鸟都飞不 进。就连各楼院的总管,没有允许都不能擅入! 但今日情况特殊,这事的确得小心处理。 “罢了,我现在就回擎天楼去处理此事。”‘沈逸天准备步出内堂,“对了, 今日的客人都不可怠慢,你现在就到前厅去,和逸云他们替我好生招呼着!” 说毕,便往擎天楼走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