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附体(2) “你这里总这样翘着吗?”孟雪笑了问。 “傻瓜!”陈忱趁机抓她的乳房,“是见了你才翘起来的,你不知道,你太性 感了,你这对大奶子刺激男人的性欲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你在外面风风火火 吗?就为这个!” 他的双手又抓摸她的双乳,而孟雪感到那抓在手中的东西更坚硬了,此时,陈 忱大叫: “你别,不,继续!我就要爆炸了!” 而在孟雪的脑海里闪过贾博士那一声凄厉的惨叫…… 突然,卧室里传来电话铃声。 “难道方国豪发完短信息又来电话?”一个念头在孟雪大脑里跳出来,她一下 站起身来,就要冲出蒸汽浴房。此时陈忱已经离开浴室到卧室去了。而她竟然一丝 不挂一跃一把夺过陈忱拿起的电话。 “你怎么了?”陈忱大惊。 “哦,我的电话!”孟雪回答,从陈忱的脸色上读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失态, 她忙把嘴角的肌肉扯出个“上弦月”。 “哦,老同学!什么?你要到馨城来?欢迎!欢迎!” 放下电话,孟雪爬到床上,赤身裸体地斜倚床头,地上的陈忱嗔怪道: “大惊 小怪的,不就是个同学来馨城吗, 至于那么紧张吗?” “能不紧张吗?”孟雪借陈忱的话,故意掩饰,故作紧张的样子,“老同学, 高中时代的,她已经博士毕业了,此次出差来榕,偕同夫君一起来。” “好啊,”陈忱说,“见面时你也把夫君带上啊。” “好,好!”孟雪笑着说,“你这个人啊,属‘穆桂英’的,阵阵落不下!” “你看看,”陈忱说,“咱不是给你‘拿屁股充脸’吗?好心没好报……” “你……”孟雪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浑身都长了刺的刺猬一样,可是话 还没有积攒够力量,就听陈忱说道: “你——像浑身都长了刺的刺猬一样……” 他顺手把孟雪拽倒,孟雪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话?” “我怎么会不知道?”陈忱反问,又笑着说,“我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 你想什么,所以,什么事情千万别背着我!” 孟雪心里“咯噔”一下,想这个人大脑里是不是安装了电子显微镜,否则怎么 会有这么细致入微察言观色的本领!自己还真得小心调节焦距,千万别让他焦点集 中……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病菌,怕什么显微镜?可是,那方国豪却像感冒病毒, 而那贾博士却是致命病菌,他们都虎视眈眈地伺机侵入体内,自己将来能否被感染 还真难说,得提高“情毒”免疫力。胡思乱想中,她口里嘟哝着: “我太累了,他们来了,好,我要逃避,我需要轻松轻松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丈夫的怀抱里睡着了。 要来馨城的孟雪的老同学叫李珊,在十多年前的省重点高中读书时,李珊总是 考第一,而她孟雪从来就是第二以下。那个时候心底很是憎恶初中时的同学免费赠 送的外号“李谷二”,初中时她曾担任过班里的文艺委员,上课前要唱首歌,她起 头,可是,她总是跑调,声音像走旋转楼梯,把高音拐八度降到低音,有一次,她 在同学们面前叹气道: “这辈子算是赶不上歌星‘李谷一’了。”这时有个同学大 声宣布: “那你就叫‘李谷二’吧!”然后同学一阵哄堂大笑,这“李谷二”就这 样强加在孟雪的头上。没料到,又碰上个李珊,不知道和李谷一是哪辈子亲戚的后 裔,现就站在自己的前面,座位在前面,个头在前面,最可恨的是名次总在前面, 使自己名副其实地成了“李谷二”!那个时候孟雪对李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就像 两个小夹板,一个冷一个热,夹在孟雪的大脑两边,在痛苦的煎熬中,孟雪终于抛 掉了“嫉妒”,从羡慕转化为向她学习,为了赚到提高自己的方法,她开始主动接 触李珊,谁知,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友谊,一直延续到十几年后。李珊在北京,大 学毕业后嫁了个膀阔腰圆的北京大小伙子,名字却叫钱水妹!这名字和体貌,仿佛 小兴安岭的温差: 夏天零上三十度,冬天零下三十度!几年前,孟雪到北京出差, 那时的李珊就在准备博士入学考试,她的丈夫开个小公司,再后来听说水妹到一家 大公司去当高级打工仔了,害得孟雪电话里婆婆妈妈地警告李珊,千万别让哪个野 性假男人把“水妹”勾走了,谁知几千里以外电话另一边的李珊一点都不急,反而 开怀大笑。好像她很高兴把“水妹”送给人似的。 孟雪夫妇去接李珊夫妇。一见面,第一眼看上去,比从前有些老;第二眼看上 去,比从前有点老;第三眼看上去,和从前一样!夫妻日日相守,同事天天相见, 生物体潜移默化,仿佛海水对礁石的亲密接触,竟在不知不觉中。一种“老大不小 一无所成”的哀怨,在孟雪心底鬼影似的“倏”地闪过,脸却在阳光下一派灿烂。 她笑着把他们迎上车,陈忱握方向盘,水妹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位女士就坐在后排 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