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 “哎—呀!救命哪,有人强奸我了!”小姐见他不上套,忽然大哭大叫地闹 了起来。 “哗”的一下,门推开了,窜上来三个小伙子,连拉带扯把他拖了出去,无 论他怎么解释也没用,一张口一个嘴巴,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看你们能把我怎 么,事实总是事实。赵老板出现了,喝住了三个男青年。 “啥事,啥事,这不是黄老板吗!咋把肉买到女娃的房子里去了!” “是你打电话叫我送肉的,少蒙人,电话局可以查证。”他理直气壮。 “告诉你,那是电话亭的号码,别高兴的太早了。” “你们想做啥!” “乖!”赵老板用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下,“这不对了,还是聪明一点好。放 开他,过来,到这边来,商量商量不就解决了吗?” 黄爱民当然明白是个陷阱,他反驳道: “哪儿也不去,你们玩的把戏太小儿科了。要人一个,要钱没有,三斤肉钱 一个子儿也少不了。” 赵老板见黄爱民不是吃素的,给三个男青年使了个眼色,这下惨了,“噼里 啪啦”一顿暴打,黄爱民当即昏了过去。 他醒来时已躺在了派出所的墙角里,是以强奸报的案,证据是裤头上的精液, 化验血型是AB型。就这么简单的案子,刘飞情知其中的冤屈,却在钱的作用下, 硬着心肠签发了逮捕证,黄爱民入狱了。 黄爱民做出如此“丑事”,又受了法,妻子当然接受不了,带着孩子另嫁了。 黄爱民的父亲根本不相信儿子能做出这等丑事,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最清楚。四 年来一直为儿子奔跑,可走到哪里都是冷言冷语冷面对待,甚至说出了“有其子 必有其父”的讽刺话。黄爱民的母亲因此病倒在床,不久也离开了人世。 黄爱民因冤屈难伸,终于一病不起,看看实在没希望了,监狱的管教干部同 意了他父亲的请求,接他保外就医。由于病情严重且不断恶化,医院提出必须输 血才能维持。输血的时候,父亲突然听到医生说输的是B型血。他恍然大悟,公 安局不是以AB型定的罪吗,咋又要输B型血呢!他重新询问了医生,医生出示 了B型血的证据,案子才大白于天下。然而,黄爱民却再也没有起来。 田文理想到这里,不禁一个寒栗,这个案子余姬和刘飞吵的差点打起来,真 像大白后,余姬又一次和刘飞发生了口角,一旦余姬翻了脸…… 田文理是看不惯刘飞的作为,在感情上却总是为刘飞着想,因为刘飞的飞黄 腾达就是自己的有朝一日,刘飞的末日也是自己的末日。田文理正想着,手机忽 然响了,是刘局长打来的,他看了看又扣上了翻盖,返身朝刘飞的办公室跑去。 “别打了,我还没走呢!”他边推门边说,“啥事,我知道你的事没完,你 除了离开办公室以后才叫下班。” “哎!文理,我想求老爷子办个事,可这事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咱又不能出 面,也不能明着告诉老爷子,你看……” “老爷子不是早都不问红尘事了吗!”田文理巧妙地说出了老爷子已退到了 二线的话,意思是还能办啥事呢? “可他的老上级还在呀!” “啥事,交给我,老爷子不一定不给我的面子,嘻嘻!” “你最好不要出面,让老田去办。” “老田不认识老爷子呀!” “你引见,老爷子知道老田,这我清楚,老田会办好的,老爷子的喜好……” “知道”,田文理诡秘地笑了笑,“我明白。” 田文理出了门,立即给姓田的去了个电话,约好半小时后在松林茶社见面。 老田的真名叫田春,外号田皮条,曾是市政府机关干部,因收受贿赂被开除 了,他却对人说自己是下海经商淹死的丧家犬。 田皮条是个没皮没脸没性格的人,情商却蛮高的,别看他已成了落架的凤凰, 却靠着死皮赖脸保持了许多政界的关系,尽管人们都瞧不起他,可又都认为他是 个没脾气的“好人”。 二人落座后,田皮条迫不及待地问: “啥事,这急的叫我来,刘局不是说和我不打交道了吗!”田皮条是个小聪 明,最会见机行事,田文理的电话猛催,他已料定必有用他的地方,便来了个乳 牛打哈欠——满口的牛气。 其实,刘飞已好长时间不理田皮条了,认为田皮条做事靠不住,容易误大事。 那次请政法委书记“放松”一事,田皮条答应的好好的却给他放了水,让他在政 法委书记面前丢了人。现时社会时兴“放松”,这个简单的“放松”二字,内容 却极其复杂。做企业的老板,规划企业方向,规划员工远景,审衡国际国内经济 动态,部下的人品才能研究以及如何管理,各种文件批阅,更重要的是每天市场 激烈的竞争形势,情绪紧张的如同战场上冲锋号角吹响时一样,放松放松有利于 继续工作。可对那些上班报个到,转身去了麻将场或者遛狗玩物的,对那些坚守 岗位的,上班一沓报纸,一杯茶水,压的屁股生了茧的官员或公务员来说,“放 松”一下就不同了,不是一桌数千元消费,便是暗中摘采野花玩人寻欢了。 刘飞约了管政法的书记,说好了先在海中霸用餐,然后去希望海滩俱乐部 “放松”。田皮条满口应承了给书记大人找个女大学生乐趣乐趣。到了希望海滩 俱乐部,刘飞却怎么也等不见田皮条到来。人常说,给神许的,神等着,给人许 的,人想着。书记大人本来就不是冲着海中霸那么几千元的大餐去的,而是为了 那个“放松”来的。书记大人当然不会高兴,刘飞自然明白,连续电话催问田皮 条,田皮条只是应付,实在招架不住,干脆关了手机。从那以后,刘飞臭骂了顿 田皮条,发誓不和他来往了。今天忽然唤他到来,他明白不急迫不会叫自己来的, 也就大着胆提到了刘飞曾经说过的话。 “嗨!那是气话,咋可能呢!”田文理明白田皮条的话的意思,便还了个哥 们义气的口气,田皮条仍然没改架式。 “刘局长踩一脚,都峪市也得摇晃摇晃几下,咱小葱拌豆腐的,不辣不甜, 有啥用处!” “你可别说,鸡不尿尿,各有去路。不走的路儿走三遭,不用的人儿用三回, 人虽然都长着腿,还得骑上驴子跑,至少省力气呗!”田文理真是个能说会道的 巧舌鹦鹉,田皮条的态度有些改变。 “刘局就不用骑驴,人家坐飞机呢!” “坐飞机是在空中飞呢!这种事可是实地干的。他说了,你确实是个离不了 的开心捶捶呢!”田文理又奉承了句。 “我才不信,他那一次像儿骂老子似的吼我一顿,我也这大年纪了,比骂孙 子还孙子呢!”田皮条虽然抱怨着,口气却明显地变了。 “这你就不对了,今日可是人家亲口喊我来的,要不,谁敢来找你。” 田皮条相信了,满脸笑容地问道: “那你说,有何使唤,万死不辞。”田皮条又成了条哈叭狗。 田文理四下看了看,示意田皮条靠近他后,低声道: “想不想认识老爷子?”他故弄着神秘,问道。 “哪个老爷子,噢!噢!知道了!”田皮条用手拍着脑门,摇头摆尾的, “瞧,瞧这记性,刘局的叔父,刘,刘老爷子嘛!咋给忘了!” “我领你见他,有件事要你帮忙,让老爷子高兴了,有你的好处!”田文理 邪虎地让人发寒颤。 “咱能帮啥忙?”田皮条还是不太懂。 “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娃,说好了包月,三个月时间,八万元费用,你看着办, 必须办好。”田文理知道田皮条吃的就是这碗饭,一针见血地说了出来。 “这怕不行,老爷子能有这大精……”田皮条诧异得不能相信。 “行,老爷子,身体棒着呢!”田文理又压低了声音,再次看了看周围, “老爷子就这点喜好。” “你说那么大年纪了还有,有那个爱,爱好吗!” “你这人,孔夫子的父亲七十二岁才生了那个人物,咋不行呢!” “那,那你说,说,啥时候见,见老爷子?” “等我的电话,别远走。”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