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沈备紧紧的抱着草草,最后的抽动了一下。草草很喜欢他这时候的样子,专注 而又脆弱。无可否认,沈备是个极强壮的男人,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消磨他的身体, 从他生活的规律性来看,即使他从不提军队,也在潜意识里按照部队的生活习惯督 促自己。有时候,草草抱着沈备的时候会想起关浩,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一闪而过, 但是当草草纵容自己沉浸在**之欢的时候,还是会比较两个人。她悄悄的承认,自 己不是一个好女人。因为不管是谁,她都喜欢这个时候的男人。 他们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一个小小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却放心的放在自己身 体最柔软的部分里。他们是强壮的或者强大的,在外面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可是 这个时候却是她的“孩子”,只有她才能保护他们。只有她的双腿、她的手臂、她 的胸膛,还有她的子宫,这些原始的、属于她的、没有人可以夺走、也没有人可以 取代的东西才能保护他们。 此时,草草会有一种女王般的感觉。尽管不是每次都能带她走上顶峰,但是这 种感觉足够满足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反视,不管她是否走向顶点,只要那个男人在顶 峰徘徊,对草草就是一种满足——是我让你实现的!对关浩,草草会多一些怜惜; 对沈备,她拒绝多想,只是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欢愉中。 所以,当沈备瘫在她的身上歇息片刻,准备滑下来时,草草反手抱住他,就着 他的耳朵悄悄说:“再待会儿!” 沈备喘着气,果然没动,趴在草草的耳朵边说:“人家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 如虎,五十坐地吸土!果然没错!” “去死!”草草脸上一红,把他推到一边,沈备哼哼哈哈的笑着,仰面八叉的 躺好。草草伸手给他盖好肚子,自己也躺下了。 星期一早上的“晨练”结束了,沈备依然按照老样子锻炼刷牙洗脸,草草亦如 是。好像生活本来就该如此,但是相视之间那些说不出口的羞涩和秘密还是搅得这 些一成不变的东西有些不一样。草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沈备从报纸里抬起头,看 着她笑了笑。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动作,还是让草草羞红了脸。 “对了,我今天要去办手机卡,买个新手机。有事你就打所里的电话吧。”临 下车的时候,草草告诉沈备。沈备点点头:“别逞强,做不完的事情不用那么卖力。 你又不缺这点钱。”说完他就走了。 草草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泪慢慢的流下来。 同样的话也有一个人说过,她按照去做了,然后没了工作回到家庭,最后连家 庭都没了。这是逞强吗?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必须为自己努力,别人是代替不了你 的! 她小心的警告自己,沈备不是关浩,但是沈备也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包 养”行为的男人。自己千万要留神! 草草把翻译好的文档发给冯尚香,后者连哼都没哼,就自己忙自己的事了。草 草只知道这是一个大项目,但是自己毕竟是孙律师的助理。这次翻译是孙律师同意 的,也就意味着孙律师要对结果承担责任。 草草想了想问冯尚香:“冯律,这个文档要不要抄送给孙律?” 冯尚香不耐烦的从文件中抬起头,皱着眉说:“这种事也要问我?自己看着办 吧!” 草草碰了一鼻子灰,摸摸鼻子退出去。给孙南威发了过去。孙南威紧接着一个 电话:“草草,你发给小冯了吗?” “发了。” “嗯……”孙南威的沉默中有些不满,然后才说:“下次记得先发给我,我看 完以后再给她。” 草草想说她要的急,又咽了回去。那自己就应该周六做完,发给南威,而不是 等到今天。 眼睛涩涩的发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好。草草赶紧答应:“好,我记下 了。谢谢孙律师!” 抬出孙律师,也有了几分怨气,可在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忙的焦头烂额,谁也 不会去理会你这点老鼠怨。孙南威今天特别忙,连中午的蹭饭八卦时间都没了。小 王取代了孙南威的位置,跟草草蹭。不过女的终究不如男的能吃,这一次草草吃的 饱饱的,靠在椅子上和小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草草,你可真厉害,连冯律师的活儿都敢接。当初我可是替你捏了把汗呢!” 小王身子虽然瘦削,但是“办公肚”不小,一天到晚发愁减肥。此时,小肚子高高 的鼓起来,把裙子绷得紧紧的。草草建议她去运动运动,小王总是一句“没时间!” 概括掉所有。慢慢的,草草也就不说什么了。 听小王说起冯律,草草想起冯尚香和沈备相亲的事情,多了几分兴致,顺着她 的话往下说:“哦,为什么?” 小王拍拍自己的肚子,希望能拍小一点,心不在焉的说:“老处女,嫁不了人, 天天看着我们青春少女不顺眼呗。”小王是80后。据说当年MSN 的名字是“宇宙超 级无敌青春美少女”,被冯尚香批了一顿,说是不稳重。MSN 是联络工作的,不是 炫耀个人的,要求改回去!小王私下里不服气,两人落下梁子,不过也没什么大问 题。用小王的话说:这所里谁不和她结怨!不结怨的才奇怪! 草草说:“诶,我看冯律长得挺漂亮的,一年也百万收入,怎么会嫁不出去? 肯定是挑选的太多了!” 小王叱了一声:“就她?都是画的好不好。有钱正好买极品粉底液,盖住满脸 的黑斑暗黄褶子皮。哪儿象咱们,天生丽质好皮肤,根本不用作假。” 草草不理她的自我欣赏,继续问:“那么多青年才俊,钻石王老五,冯律一个 也看不上?” 小王想了想说:“嗯,让我想想。对了,我听说去年还是前年,冯律好像到追 过一个人,后来没信儿了。大概人家不甩她吧?!” 草草吃惊的问:“啊?谁这么大面子,还要冯律到追?” 小王坐直了,认真的八卦:“那时候我也在所里,还兼作前台。”然后她神秘 的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咱们所以前的那部总机,有个mute键,摁下之后可以听 别的支线的电话!” 草草吃了一惊,小王得意的说:“冯尚香那女人鼠肚鸡肠,刚开始为了节约成 本让我做前台!”小王北外毕业又读了政法的双学士,心气相当高。当时刚出校门 (现在也差不多),对自己的期望比她的心气还高。这个“前台”的工作估计把她 恶心坏了。 小王说:“咱到不是说前台如何,我就是看不惯冯尚香那鸟样!所以,有时候 烦得不行,我就拨着听,就当听笑话了!你别看她平时横的不行,跟客户说话和孙 子似的,谄媚的呀,我都说不下去!”小王一脸的不屑。 草草等她说重点。 小王说:“总机不是有个电话外线拨打列表吗?每天都有统计,算电话费的那 个。我发现那阵子她总拨一个号,而且那个公司不是我们的客户!后来我就留心了, 原来她在到追人家!” 小王终于讲到重点了,草草瞪大眼睛听下去。 小王说:“原来啊,他们是相亲认识的。那个人跟部队好像有什么关系,刚离 婚还不大想找对象。那天是陪着别人去见的冯律,结果冯律歪眼斜视看上人家了!” 喘了口气继续说:“那个积极哟,三天两头约人家出来吃饭。好像人家工作挺忙的, 总不答应。后来干脆是个女秘书之类的打过来电话,我接转的,那女人也不是省油 的灯。我记得她说她老总特别忙,嗯,冯律师总是这样既不能安心,也怕人误会。 以后工作上的事情可以直接找这个秘书,姓乔吧,忘了。反正就是说,别再给那人 打电话了,人家烦她!哈哈,冯尚香老觉得自己长得漂亮似的,看吧,人家有秘书 诶。又香又软又白又甜的女秘书啊!” 草草跟着呵呵一笑,推了一下小王:“看你说的,好像大白馒头似的!” 小王嬉皮笑脸的蹭过来:“草草,我看你就挺象的。你看我现在孑然一身,能 不能咱俩试着改变一下性取向,绣个花儿什么的?!” 草草不知所云:“什么,什么绣花?” “蕾丝边啊!”小王坏笑。 草草脸一红,推开她蹭过来的座椅:“我跟你有代沟。再乱说找你妈去!” 小王吐舌做了一个鬼脸。 草草想起来那部话机,问道:“对了,偷听谈话可是不好,你不要乱说啊!” 小王说:“啊,没事。那话机能听支线的事儿都知道,就因为这个给换了。反 正那时的前台已经换了好几茬儿了,冯尚香怀疑我也没依据。” “所里……都知道冯律的事儿?” “嗯,差不多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大家都不说而已。哦,你别说 啊,这老处女就是不得了,热情起来真能烧死人啊!” “别瞎说了,什么老处女的,乱讲!”草草站起来收拾东西。开始下午的工作。 原来如此,难怪她的表情那么诡异。 草草在这边轻松八卦,还挖出冯尚香的陈年糗事。但是也有人周一过的费心劳 神,比如小乔。 乔小芮周一进了公司,越想沈备越觉得不对劲。中午吃饭的时候,公司财务经 理神秘兮兮的和她坐到一起。这个经理除了财务工作做的好之外,也很会来事,基 本上是小乔在财务部的“眼线”。沈备有时候不经过她走的帐,她心里也门清。开 始是上面关照,后来就是一种“本能”了。那个财务经理姓都,私下里,公司的人 叫他“都烦”!一个大男人,天天东家长西家短,有事没事都要插一杠子,不是一 般的婆妈。 不过有他的地方就有新闻,小乔还要用他,关系搞得不错。都烦翘着兰花指拿 着勺一边喝汤,一边胡喷。看小乔对他的汇报不敢兴趣,突然压低嗓子说:“乔助 理,前一阵子不是月底发工资吗,沈总让我汇两万到一个帐号上。这事儿您知道不?” 小乔心里一动:“唔,工资不是都打在沈总自己的卡上吗?” “不是!这个卡不是沈总自己的。我查了,是招商银行的。我们公司工资都是 工商行的。” “哦,也许是沈总自己办的吧。” 都烦见小乔爱答不理,继续爆料:“哦,还有,上周五,沈总突然问我买房子 的事,还问要准备什么文件。我还帮着沈总盖章复印呢!乔助理,沈总不喜欢万国 城,又要换地儿了?” 小乔的脸刷的就白了。沈备要买房子?她怎么不知道! “沈总来了这么久,给自己置办一套产业也很正常啊。”小乔竭力稳住,“也 许是办担保吧?你怎么那么肯定?” 都烦见小乔感兴趣,赶紧说:“啧,连公司的收入证明都开好了。沈总还要办 公积金贷款的房子呢!”说到这里,都烦似乎觉察出什么来,“乔助,您……不知 道啊?” 小乔干笑了两声:“怎么会!沈总本来吩咐我去办的,这两天忙忘了。想不到 他这么急。” 口气里隐隐的亲昵,在都烦脸上激起会心的笑纹。对这种误会,小乔一般不会 澄清,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加深。原因已经不可考,反正就是一个转念,便那样做了。 “对了,老都。咱们公司管印章的小孩是在你那里对吧?能不能调过来?我最 近项目多,需要用章的时候也多。” 老都警惕起来,从他手下挖人? 小乔赶紧说:“我是说暂借几天,等这个项目忙完了就还你。而且她也可以做 个项目组与财务的接口人,很多事情就不用你亲自出马了。” 哦!原来是重用啊! 老都点点头:“成,我下午就给您调过去。” 不远处,司机小张独自一人吃完饭,不声不响的看了一眼这边走了出去。 小张平日不爱说话,也不太会左右逢源那一套,天天板着脸,笑也不见影怒也 不见影。独来独往,酷酷的样子。除了惹得一帮小女生芳心乱动外,公司里的人对 他敬而远之。 唯独看见沈备,眼神才会动一动。据说,他原来是狙击手,后来受伤了才转业 的。 刚来时,有人犯贱,跑过去问他打死过人吗? 他眼珠直直的对着那个人,点了点头。那人从此再也不敢正面提问。据说,回 去做了两天的噩梦。问那人看见啥了,那人也说不出来。就是害怕,彻头彻尾冰凉 凉的害怕。走在暗夜森林里,周围无数野兽盯着你随时扑上来的害怕。 沈备听说了只是哈哈一笑,嘴角一耷拉说:“兔崽子,也不看看是谁的兵!” 从此以后,小张同志在国商集团再无人问津。当然,女人的YY除外。那玩儿意 什么也挡不住,越不可能的男人越是它的目标。幸好,从没人当面说出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