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虫住在一栋快要倒塌的楼房里面,楼房有三层,层层都住满人。 出租婆知道小虫是个孤儿,没有收小虫的房钱,就让他住在楼顶阳台上。 其实,在这栋楼里面,楼顶阳台环境最好,有阳光,空气也不会那样的死气。 住在楼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打工仔,一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个个身体消瘦, 脸色发黄,如吸了鸦片的男人一样,只剩下支撑身体的骷髅。 楼里面的男人,有时因为无法泄掉体内的火气,有时会到巷子里面,找一些价 格便宜点的女人,做上一个、半个小时,泄泄体内的火气。这样一来,小巷也就形 成了互补,男的不会因饥渴难忍而急躁,女的也有钱养家。 楼房的楼道很黑暗,也很肮脏。一脚踩下去,有时可以踩死几只正在觅食的老 鼠。 因为这里要翻新,出租婆就不再想清扫楼道了,反正都将被当成垃圾运走,就 让垃圾慢慢堆积起来,人们图个方便,楼道的垃圾就越积越多。 楼道里面,到处都挂满散发着恶臭味的衣服,因为天气潮湿,没有阳光,这里 如停尸房一样,总会有一种恶臭,几乎让人呕吐。 小虫刚爬上一楼,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吓个半死。在这楼道里面,自己要时 刻做好心里准备,因为黑暗,时不时会出现一个脚步匆忙的人影,虽没有被吓死, 但日久也会因胆固醇过量而死。 “撬子……”小虫大叫起来,“你吓死我了……” “小虫,这么早……”撬子笑着说。 “你起这么早我才觉得奇怪你,你倒是问起我来了!说,要去哪……” “泄火……”撬子笑着说,“难受……” “你可以自己打飞机啊!” “都打到自己手软了,不想再打了,再打,对身体不好……” “你想去找谁泄火啊?” “三股咯!她技术最好……”撬子笑着说,“你要不要,我给你挂个号!奇怪, 怎么你从来都没有泄火过啊!是不是老是打飞机啊!还是无能?” “再说,我要你的命……”我假装生气的说。 “得!我走!要泄火的话,你找三股就行!我可以给你介绍!”说完,撬子就 急匆匆的跑到楼下去,刚出门,就听到他大喊:三股,我来了,脱衣服…… 撬子是小虫给他起的别名,因为他跟小虫一样,都是孤儿,在孤儿院那会,他 们两个就认识,后来就一起混。 撬子名字的由来很简单,十来岁的时候,跟自己去偷东西,因为撬子的撬门的 功夫了得,所以小虫就帮他取了这个名,其实撬子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从孤儿院 出来孩子,是没有名字的,在孤儿院那会,也就是用代号表示,小虫这个名字,也 是他自己取的,因为他希望自己能够像虫子一样,永远都不会为吃饭而苦恼。 小虫刚上二楼,楼道里面就传来一声泼辣的骂叫声:“你给我去死,你以为我 养你那么容易啊,叫你做件事,你死都不肯……” “妈!我不要做那样的事……”一个女孩哭叫着说。 “住在这里面的女人,本来就要做这个,你不做这个,我怎么活!”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不想就给我去死……” 房屋里面传来打骂的声音,一个女孩痛苦的尖叫着。 小虫站在楼道口,心里纠成一团,那个女孩是她要好的朋友,她叫小雅。 小雅的母亲是个妓女,她一直逼着小雅去做妓女这个行业,因为小雅长的很漂 亮。 “又跟你妈吵架了……”小虫对跑出来的小雅同情的说。 小雅的头发有点散乱,脸上和手上都有淤青。一看到小虫,眼泪就拼命的往外 滴,她似乎发现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关心自己。 “小虫!我妈……她……”小雅边哭边说,“她逼我要去做妓女……” 小虫没有说话,满脸麻木,他知道,她们都是被生活所逼,可是自己不也是一 样。 “我想离开这里,你带我离开……”小雅哭着对小虫说。 “可是……我……”小虫喉咙被自己的话语给梗塞住了,头脑中的血液倒流, 天与地之间变成混元,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安慰小雅。 “我也知道你很痛苦,但我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来养活你……” “可是我……” “我们离开这里行吗?我没有这样的妓女妈妈……” “我……我!”小虫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一脸无奈。 还没等小虫说出话来,小雅就急匆匆的向楼下跑去。他知道小虫是个孤儿,知 道即使用自己的身体养活小虫,小虫是不会接受的,因为小虫是关心自己的,她自 己居然愚蠢的把小虫跟那些懦弱的男人混为一谈。 “小雅……我!”小虫想叫住小雅,可是即使叫住了,又该对小雅说些什么呢? 带她离开这个垃圾堆,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养活自己,没有可能,自己只是把小雅当 成自己的妹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