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第六章·巧断官司(2) 寒芳听得连连摇头,这是什么世道?女人如此任人作践! 浩然这时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了过来,见怪不怪地说:“芳,这没什么好 看的,我们走吧。” 寒芳见了新鲜,哪里肯走,用肩膀推开浩然,不依地说:“再看看嘛。” 亭长扫视着众人,突然看见了浩然,忙过来行礼道:“公子,您在呢?” 浩然见躲不过了,只好大方地走出来,略微一笑道:“啊!路过这里。发生 什么事了?” 亭长恭敬地把经过讲了一遍,又道:“现在难就难在女的自己也说不清楚孩 子究竟是谁的,双方各执一词,都说孩子是自己的。”说着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男 子,“您瞅瞅,他还把人给打伤了。” 寒芳仔细观察,打人的男子剑眉虎目,虽然衣衫褴褛,却掩饰不住一脸英气。 挨打的男人长得一副憨厚模样,典型的庄稼人。两个人从样貌上看都不似坏人。 女人怀抱婴孩,荆钗布裙,却也白净清秀,只是双眼哭得通红,不时用眼睛瞥向 打人的男子。 “哦!”浩然点点头。 亭长接着说:“我把人押来,谁知县令大人不在,就命他们在这里跪等,已 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寒芳走到近处想看看仔细,亭长拦住她道:“什么人?敢大胆上前!” 寒芳还没答话,浩然已经上来解围道:“她和我是一道来的。”说着对亭长 耳语了一阵,亭长转动着小眼睛看着寒芳,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不停地说 :“明白,明白!小人遵命!” 寒芳白了浩然一眼,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鬼话。 浩然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寒芳不再理会,弯腰去看女人怀里的婴儿。 婴儿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正盯着寒芳看,粉 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发出吧唧声。 好可爱哟!寒芳禁不住去摸婴孩的小胖脸,婴孩咯咯直笑,伸出一只胖嘟嘟 的小手向她抓去。 浩然这时也凑过来,看着寒芳伸舌头做鬼脸逗着婴孩,充满了少女的天真可 爱。他眼睛一亮,清澈的目光泛起温情。 挨打的男子看见浩然衣着光鲜,亭长又对他恭恭敬敬,就知道他是有身份的 人,忙膝行了几步,磕了个头道:“大人,这个孩子是我的,请大人明断。” 浩然和寒芳仔细地看了看婴孩,又看了看两个大男人,从相貌上确实很难分 辨出孩子是谁的。 亭长也不想长时间在此耽搁,奉承道:“公子,要不您帮忙断断,您的话比 县令大人还管用呢。” 浩然面带难色,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实在不想去管这说不清理不 明的 事儿。 跪在地上的三人又连忙向浩然磕头,浩然见状只好点头说:“好吧,今天我 就断 断看。” 有衙役忙摆上几案,放下蒲团,浩然正襟危坐,抬手一指挨打的人说:“你 先说。” “禀大人,小的去年年初租了这个娘子,年底有了这个孩子。如今租约到期, 女的可以回去了,可他的丈夫非要说孩子是他的,您给评评这个理儿。” 浩然点点头,又冲打人的人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租了一年,而且 是在租期内生的孩子,你为何抢人家的孩子,还打伤人家?” 打人的男子充满英气的脸憋得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浩然见状又道:“看来你自己也知道理亏,这样我就把孩子断给他了……” 话没说完,那打人的男子和那女子都惊呼一声:“大人!” 浩然一看二人面带异色,狐疑地看着二人,沉声道:“你二人定有隐情,速 速道来,不得隐瞒。” 打人的男子半晌才迟疑着道:“我们夫妻二人本来情深似海,因为突逢变故, 家道中落,无奈老母又病重,急需银钱治病,草民无奈之下只好出租了自己的妻 子换些银钱为老母看病。我二人起初刚分开时,由于耐不住相思之苦,一直偷偷 约会,也行了夫妻之事,所以……所以……” “你胡说!”挨打的男人立刻反驳道,“你说你们幽会了,本已违约,现在 又说孩子是你的,你说你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