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如重新开始,每天每天(4) 静媛当然知道凯文想的是什么,她扬起脸来说:“当然不行,它也是我的!” 凯文孩子样笑开了花,他作揖:“女王陛下,借小的用一用行不?” 那之后,他们除了“军演”之外又有了一个“典故”,“它是你的!” 在凯文的宿舍里,静媛假寐或者看书,凯文就一脸委屈地说:“女王陛下… …” “怎么啦?”静媛假装心不在焉。 “你的它,想你啦!”静媛“扑哧”笑出声来,凯文厚着脸皮继续说:“它 总是怪我啊,怎么不让它服侍女王陛下!” “我看是它可没那么多心思,是有人……”凯文哪容静媛作“战况分析”, 他的吻让静媛咽下后面的话,全身“军演!” 末了,他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它也是我的!” 静媛想起这些时,嘴角微微上翘,是微笑幸福的表情。她天真地以为经历过 那么多的煎熬、等待,甚至是屈辱、自责,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有一个对 的人出现,像太阳,对她进行光合作用,让她抛弃所有阴暗,重新走到阳光下, 就像得到上帝眷顾,众神慈爱,然后你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枯萎老去……化作 春泥,这都是最好的结局。静媛从没那么想结婚过,想为他生个孩子,想每个夜 晚都把面颊贴在他的胸口入睡,想每个清晨都看到他的脸,想一个洋娃娃样的孩 子叫他爸爸,叫自己妈妈…… 可这一切,都结束了吗?静媛的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流。 左淑娴敲门进来,给静媛端来一小碟橙,看到女儿掉眼泪,心里被油烫了一 样疼,但她假装没看到,她说:“这周末,我叫你姐他们全家来吃饺子。你姐夫 有车,咱们去城北公园转转吧,听说那边正在千样商品大展销……” 静媛哪有那份心思,她知道母亲也同样没有这样的心思,她这样提议,只不 过是想让自己振作一点,出去走走。她点了头,说:“好,快过新年了,我给你 们都买上新年礼物!” 左淑娴拉了女儿的手过来,“媛,妈知道你心里有多难过。但人就是这样, 一道坎儿一道坎儿往前走,日子还长着呢,哪一步都不是最后一步,你懂不?” “妈,我懂,你别为我操心……”静媛的眼泪又摇摇欲坠。 “妈从这一段走过来过,那段日子你兴许不记得,你姐知道,好几次都差点 走到绝路上去,那又怎么样呢?我死了,我的两个女儿成了孤儿,那个王八蛋和 小妖精还不照样快快活活过日子?我好好地活,活到现在,我的两个女儿一个比 一个有出息,我有了外孙女,该有的我都有了,日子不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静媛的眼泪还是忍了回去,她笑了,说:“妈,以后咱别叫我爸王八蛋行不? 他再怎么着也是我爸呀!” “他抛妻弃女还不是王八蛋?静媛,你可给我把立场站得稳稳的,小心我跟 你翻脸!” 静媛盯着老妈的脸看,老妈跟柳一萍差不多年纪,但至少比柳一萍老了七八 岁。幸福是女人最好的青春不老药。静媛轻轻地叹了口气:“妈,你是不是还爱 着我爸?后来,你就没再喜欢过别的人?或者就没别的人对您有意思?” 左淑娴显然很不想跟女儿聊这个话题,她说:“晚上你也没吃几口饭,我给 翡翠做的回锅肉还有,我给你热热吃。瘦得跟骨头棒子似的,眼睛都陷下去了, 挺大一姑娘,一点不水灵,那哪成?” 左淑娴去热菜,静媛把手机按开。里面有七八条短信。有一条是静好的,她 说:“我见过他,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别放弃!”另外的都是朱凯文的,他说 :“女王陛下,你都不要我,也不要它了吗?它说,这辈子,你是它唯一的主人, 不然……就当和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