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他乡寻梦(1) 他乡寻梦 省城合远市是全省的大都会,城市建设虽然不算雄伟,但各式建筑错落有致, 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省府东两公里处的庐水河畔,坐落着合远第八中学,刘济 就是带着追求知识的理想来到这个城市的。虽然已有数年,但他的生活十分单一, 行走在住所到学校再到住所的固定模式里。除了一些学校组织的集体活动外,他 很少到市里一些景点公园游玩,他把自己完全融进学习求知的美妙氛围中。在课 堂上和书卷里,他总会为文化的玄秘和知识的琼浆所陶醉,思绪随着古老而新奇 的故事自由飞翔。 他的三叔从省农业厅调入省政府办公厅当了主任兼秘书长,平时工作异常忙 碌,无暇顾及他的学习和生活,偶尔家里来人,带来家乡的一些零星音讯外,他 完全生活在自己宁静的气氛里。他毕竟来自圣贤的故里宝州。那里处在皖江省的 西北端,邻接河南省。西周为古焦国,春秋为陈国焦邑,后入楚。神奇的土地人 杰地灵,那里孕育过历史人物曹操、张良、华佗,特别是一代道家创始人老子。 孩提时代的他耳闻目染了故乡淳朴的民风。他知道文化的标尺常常决定了一个人 对世俗生活和事物的理解,也决定一个人一生行为处世的走向。不管任何国度, 任何时代,善良、友爱、正义永远是人类永恒的要义和主题。他内心曾发誓:他 要尽力地汲取文化,将来尽可能地为需要帮助的人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闲暇之余,他常常一个人携着书本,来到庐水河畔,青翠欲滴的荷莲,静静 流淌的河水,突然惊飞的水鸟……虽然不能像成群的旅游者拍照嬉戏,对一个农 村孩子来说,内心却荡漾着喜悦的涟漪。长大成人的他,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 人活于世,维情系伴,故乡、自然、父母、亲人、朋友,每一种可亲近之物,乃 至每一个善良的人,这种与人灵魂深处感情的交融是任何人无法抺去的。离开观 圩学校至今,他未同张忠、杨柳等许多同学和故乡的朋友们联系过。故乡的消息, 一次一次勾起他对他们的思念,更何况那些像影子一样的伙伴们和他一起度过了 艰辛清苦的时光。他知道他有缺点,虽然他和张忠情同手足,但却经常有摩擦, 人的一些劣根性在世俗人际的环境里会暴露无遗。比如自负和优越感的作祟,常 常使自己的一些长处在相形之下的弱者面前,霸气逼人。那一次他就很对不起张 忠,张忠本就是一个家庭更困难一些的孩子,当自己的东西少了之后,完全可以 宽容理解,但潜意识还是不自然地流露出一种意见,我比你强,别说张忠就是任 何人对这种屈辱都难以承受。难怪这种人格侮辱大到可以引发大规模的战争,只 是他和张忠的火气和斗胜却被杨柳简简单单地化解了,你不能怀疑纤弱的杨柳拥 有海洋一般的宽广心灵。 孔子曰:" 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 善柔,友便佞,损矣。" 别说圣人,就是任何凡夫俗子在成长过程中都不能低估 朋友的作用。作为孩提时代的朋友,张忠和杨柳他们生长在穷僻的乡村,谈不上 多闻,但总的来讲他们是诚实善良的,有了诚实善良这份人的天性,便可诱发人 逐正气,走正道,终将变得正直。一个人仅有正直这一项成分,便有了做人的骨 风和精髓,这样的朋友是值得记住的朋友,怀念的朋友,也就是一生的朋友。他 去过一次包公祠,包公是历史长河中一座闪烁人性光辉的航标,品正行端,廉洁 奉公,执法严明,勿惧权贵,人称" 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 开一代清官之风 范。实际上也是一名为政处事的代表。包拯形象在刘济的心里牢牢扎下了根。有 一次三叔问他将来作何打算时,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包拯就是我生命的偶 像。""那你就得加把劲,争取考上大学,为今后自己的理想和工作打好基础。" 同时三叔告诉他,从风向判断,明年高考很可能停止,这是最后一年。在与学校 一些纨绔子弟的接触中,刘济渐渐发现他们懒惰、浅薄、不学无术,却自觉清高。 虽不能以" 纨绔子弟少伟男" 一概而论,一些城市的孩子却有大树底下好乘凉的 安逸想法,这些人中很难有可以结交的朋友。他心中对张忠和杨柳思念的情愫越 来越浓烈,像窖藏的酒一样,发酵的时间越长,香味就越重,不能再度封存,终 于从他的心灵世界迸发出来,学业忙碌中他分别给他们寄去了倾诉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