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李府救人 王炽和巴力赶到了,二人几乎同时跳进水中,向李香灵、芹儿游去,很快便一 人一个将两个女人托在了手中。 两个男家人赶到,将王炽手中的芹儿接走。王炽回身从巴力手中抱起李香灵, 上了岸。李香灵已经昏迷。王炽把她放在岸边一个倾斜处,脚在高处头部低,用力 在她的肚子上按,一股股水从她的嘴里涌出。巴力也上了岸,也学着王炽的样子按 着芹儿的肚子。不久,芹儿便吐出喝下去的水,睁开眼睛,而李香灵虽然嘴里不再 出水,仍然昏迷不醒。王炽用手指试了试她的鼻息,呼吸已经很微弱。他再顾不得 男女之防,俯下身去,嘴对嘴做起人工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李香灵才有了知觉,呼吸渐渐明显。王炽这才把嘴和她的嘴分 开,看着她,见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他长出一口气,想到刚才的情景,很不好意思 地站起身子,可李香灵又昏迷过去了。他急忙叫道:“小姐!小姐!”头发花白的 李树勋随着老家院急匆匆地赶来,离老远就叫着:“香灵———”李香灵又睁开了 眼睛,看着赶来的父亲,哭了起来。“快扶小姐回屋!”李树勋边说边指点老家院 及芹儿,看着二人扶着李香灵离去,把脸转向王炽。家人指点王炽、巴力小声说: “是这两个人救的小姐。” 王炽拧拧大辫子上的水,向李树勋施礼,说:“在下王启元之子王炽王兴斋, 特来拜见伯父大人!”八年前王炽的父亲去世,李树勋去过王炽家,此刻听他一说 辨认出来,笑着说:“原来是启元兄的公子!”已经这么大了。兴斋,怎么称呼我 ‘大人’?叫伯父嘛!多谢二位,请到书房说话。“王炽说:”伯父先请!“李树 勋仔细看了他几眼,点点头,带着他和巴力走向书房。巴力没有进书房,候在了外 面。李树勋问过王炽,没有勉强他,和王炽走了进去,分宾主坐下,命人上茶。 王炽早已听娘说过,当年李树勋还没考中举人时,家里很穷,在赴考时病倒在 十八寨村外,是王炽的父亲救了他,不但资助了盘缠,从此经常往来,成了至交。 李树勋去年去弥勒县办事时曾经去过王炽家,听他母亲说他被迫出走、跑马帮 的情况,此刻已经听他说明了来意,说:“放着买卖不做,张罗组建乡勇,这是何 必?岂不要耽误你赚钱了?”王炽说:“在下以为,商在于安而不在于赚。时局不 定,人心惶惶,手里的东西还怕不保,谁还花钱买担心呢?所以,《资治通鉴》教 我们要做钱的主人,不做钱的奴隶。只有急公好义,稳定人心,才能繁荣市场,买 卖兴隆。”李树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不住地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王炽说:“侄儿愚昧,还望大人点拨。”李树勋看着他:“兴斋呀!你父亲也是位 儒士,你就没想过读书,求取功名?”王炽说:“侄儿的家境,伯父很清楚,要用 大块时间读书谈何容易?再说年龄也过了,便只想边读书边治家业。” 李树勋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行行出状元,出息也不一定非得在仕途。” 芹儿走进来,说“老爷,小姐醒了!” 李树勋对王炽说:“走。看看去。” 二人走出客厅,前往李香灵的闺房。 李香灵斜靠在床上,她脸色苍白。 李树勋和王炽大步走进来。 “爹!”李香灵叫了一声,看着王炽要坐起来,被李树勋按住。 李树勋略有责备道:“香灵啊,你真是胡闹!为了救一只小猫,差点儿出了两 条人命!要不是兴斋来得及时,你们哪,早没命了!还不快谢过救命恩人?” 李香灵看着王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