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肝胆相照 王炽把摆摊者请进了附近的酒馆,隔桌而坐。店小二儿跑了过来。王炽挑好的 点了不少菜,很快就给端上来了。 王炽拱手:“请问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摆摊者抱拳:“不敢。在下姓唐名柯。乃四川江津人氏。” 王炽说:“唐先生有如此一身才气,为何不力求高就,反而流落市井?” 唐柯叹了一口气:“唉,可叹那高者居高不下,而低者又小里小气!故而,宁 愿自由自在,也不想受制于人。” 王炽说:“我乃滇南人,姓王名炽,在重庆开了一座小店天顺祥。今日你我街 头邂逅,颇为先生的才气所动。不知先生可肯屈就,与我共谋今后?” 唐柯脸上闪过惊喜,说:“我既坐在了这里,就说明早已被王老板那不同凡响 的发问折服。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唐柯决无二话!” 王炽加重了语气:“想让你主管我的所有财务!” 唐柯大惊:“你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为什么敢委此重任?就不怕我……” 王炽一摆手止住了他的下文:“请不要再说下去了。重利者,决不会久通一技。 你那一番对答,也决非凡知俗见!”他端起了酒盅,“别的日后再谈,来!为我们 的一见如故,干!”唐柯同王炽碰了杯,却把杯中酒泼到了地上。王炽怔了一下, 说:“怎么,唐先生从不饮酒?”唐柯说:“王老板有所不知,自从我拜师求技, 决心走进账房,就立下两个自制:一不饮酒,二不赌钱。” 王炽看着他佩服地点了点头:“好!我想此次回重庆就与唐先生同行。不知我 们能否顺便把你的家小一同接上?”唐柯说:“没那么多的累赘。我是一人吃饱全 家不饿!”他说完,笑了。王炽也跟着笑了:“那就请随我前往吧。”唐柯突然拱 手:“王老板,有您的知遇之恩,唐柯一生受用,只是恐你我无缘,唐柯无法追随。” 说完转身欲走。 王炽见他站起身就要走,忙上前一把拉住:“唐先生留步!王炽求贤若渴,你 我一见如故……莫非唐先生还有难言之隐?” 唐柯说:“王老板不必再问了,如果有缘,三个月之后,我自会投到天顺祥门 下。” 王炽说:“三个月太久,只求今朝。唐先生纵有天大的苦衷,请让王炽为您分 忧。” 唐柯低下了头,终于说出:“实不相瞒,老配债务缠身,才施雕虫小技,摆摊 赚钱。待还清债务,一身轻松之后,你我再续前缘。” 王炽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欠多少钱,王炽代还也就是了。”王炽替唐柯了 还清债务,二人一同来到了天顺祥门前。 王炽说:“西来,快把所有的账簿拿来。马六子,掌灯!” 二人答应着照办。 王炽去端来水盆,拿过毛巾,对唐柯说:“唐先生,您洗把脸!巴力!弄点好 饭好菜。咱们庆贺庆贺!” 然而,唐柯已经打起他的那个特大的算盘,开始核对账目了。 突然隔壁传来婴儿的啼哭!王炽顿时停住了,猛然想起,叫道:“哎呀!坏了 坏了,我把接人的事儿忘了!”急忙跑出去。 唐柯向他射去疑问的目光。 外面李西来走进来,说道:“嫂子和侄儿从云南来,东家一大早就去迎接,结 果母子俩没接到,倒把您给请回来啦!” 唐柯周身一热,流下感激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