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事聚焦》惊跑渠成 晚上,罗娜回到自己的住宅,连忙打开电视机。“快来看,有我演的节目。” 她招呼着一直隐匿在她住处正在吃晚饭的渠成。 “你能演什么节目……”渠成心不在焉地端起碗和罗娜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警 事聚焦》特别节目。他立刻被吸引住了,荧屏上再现了案发现场时的那一幕—— 叶子住宅里,满身是血的叶子(罗娜饰演)在沙发上艰难地挪动着,抓起茶几 上的电话反复拨打着,一直未能接通。 突然巫伟(李刚饰演)从漆黑的卧室里跑出来,叶子惊恐地尖叫一声,跌落在 地上,胸口上的那把刀子碰到地面,重力使刀子插入胸口深处,她痛苦地呻吟了一 声。 “叶子。”巫伟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叶子摇晃着,他下意识地拔出叶子胸口上的 那把刀,血泉涌般地流了出来。 叶子慢慢睁开眼,眷念地最后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四周,然后望着巫伟说:“别 ……说……出……去……”随即死在巫伟的怀抱中。 “叶子。”巫伟悲号着,他双膝跪在叶子面前抚摸着叶子,然后亲吻着她。 “叶子……我爱你,你知道吗?就让我和你一起,永远这样地在一起……”巫 伟伏在叶子那渐渐冷却的身体上,亲吻着叶子那张惨白的脸颊和已经冰冷了的双唇, 沉浸在某种癔境之中,使人们不禁想到《巴黎圣母院》中那最后的情节。 当叶子那浸透在巫伟身上的血冷却下来的时候,巫伟清醒过来,他伸手一看发 现自己满手满身都是血。 “啊,她死了,她被杀死了……不是我干的……”巫伟站起来刚要跑出去,忽 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用衣角使劲地擦拭着刀柄,并对叶子的尸体深深地鞠了 一躬,然后才慌忙向门口跑去,不料满是鲜血的地板很滑,他跌了一跤,那带血的 手掌印就印在了地板上。 此时主持人田青出现在荧屏上,神情严肃地对这档节目说了一段结束语: “历时一个多月叶子被杀一案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可我们感到的不仅仅是一 起刑事案件,一个怪诞的人际关系圈和近乎荒唐的感情纠葛,以一位年轻姑娘的生 命结束而暴露出来了,它带给我们的还有许多发人深省的启示。这一期的《警事聚 焦》节目就到这里结束了,感谢收看。欢迎继续为我们的栏目提供新闻线索,我们 的电话是63506358. ” “怎么样,像不像?”罗娜得意地问正在紧盯着荧屏看的渠成,却发现他此时 脸色铁青,浑身似在发抖。 “你、你怎么了,还在想她?”一想到渠成和叶子曾经是一对夫妻,罗娜的心 就直发酸。 “别碰我。”渠成猛地甩开罗娜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这根本不是真的,全是 在撒谎。”渠成说着把饭碗啪地摔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真的?” “你们一个个全被蒙在鼓里了。”渠成说着走进卧室,狠狠地把门关上。“你 们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 罗娜懵了,片刻功夫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猛地推开门,闯进渠成住的 房间,见渠成慌忙将一把长匕首塞进了枕头底下。 “阿渠,你是不是参与了这个案子?”罗娜感到有种种迹象表明,渠成对她隐 瞒了许多。 “你胡说什么呀。” “那你为什么这样怕见人,而且也怕警察?”罗娜质问道,“你肯定知道叶子 的真正死因。” “你问这个干吗,找死啊。” “难怪他们一直在怀疑你……”罗娜抽泣起来。 “谁、谁在怀疑我?”渠成跳下床,抓住罗娜摇晃着道,“快说呀。” 罗娜道:“田青和她的男朋友夏警官。”她原来还对田青他们怀疑渠成耿耿于 怀,现在才知道是有道理的。 渠成没再说话,连忙收拾行装。 “你要去哪儿?” “别问了,去哪儿都比这里安全。”渠成知道警察很快会找到这里来的。 罗娜挡住门问道:“你既然与叶子被杀案无关,怕什么?” “闪开,反正跟你说不明白。”渠成推开罗娜,提起箱子就走。 罗娜被粗暴地推倒在地,索性伏在地板上失声痛哭。 渠成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回过头来安慰道:“别哭了,我先出去避避风头,会 回来的。记住,你是我所爱的第二个女人。”他亲吻了罗娜一下,匆匆走了。 罗娜扑倒在沙发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