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气非常晴朗,看不见半朵乌云。 而日光下的斐青,正玩着花圃上的泥土,像个孩子似的。 “青青,可别把自己弄伤了喔。”他细心地叮嘱着。 “好啦!” “奇怪……”风逆叨念着。正以双眼搜寻那三盆妹妹风恋寄放的稀有兰花时, 他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三盆兰花长脚了,全不翼而飞,造成花盆里头空空如也的 景况…… 再把视线移到花圃里已经凋谢的向日葵的根部,他发现它旁边有两三株兰花的 尸体,而兰花为什么会长脚飞到哪儿呢?答案昭然若揭,祸首明显也只有一人。 “斐青——”他忿怒至极地朝她喊道。 斐青停下铲土的动作,把眼神移转到大门前,高兴地看他,“你好凶喔,逆。” “好,我克制一点。”隐忍自己的怒气,风逆异常痛苦地接近那几株兰花的‘ 残骇’,果然不出他所料,风恋的兰花全被这几日的大雨打‘烂’了。 “青,我问你——为什么这三株兰花会从那里,移到这里来?”风逆的视线在 空空如也的花盆和花圃间移转。 完、蛋。 花全死光了,他要拿什么来赔给那个花……痴,不,是风恋小妹,她临走前, 千交代万交代就是她宝贝的三株……那些什么也不能做的观赏用兰花,必须在他的 屋沿下生存,他才将它们移出来不出几天,就成了那种样子。哦,天啊天啊! 这是她的供词,“因为它们寂莫。”小手奋力地铲着泥土,斐青不觉奇怪地回 答。 “可是它们现在变成这样……”以手指勾起花‘尸体’,风逆的脸色难看到了 极点。 “是大雨惹的祸,把它们的朋友也弄死了。”她难过地哭红了眼,手也不停地 铲着土。 她要把可怜的花都埋葬在一起,让它们永世不分离。 “那你……把我的庭院挖这么大的洞做什么?”见她难过,风逆也不忍再苛责 她,不过对于花圃外围的大洞,他还是心存疑惑。 “把它们通通埋起来,你不会介意吧?”她偏头,模样娇俏可爱地问他。 为什么逆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你高兴就好,我不介意。”他还非常好心帮她把为数不多的向日葵残骇都放 进洞穴里,然后让她最后放进他可怜的兰花尸体: “我帮你把洞铲平,但是你不可以哭哦。”他提出交换条件,把她脚旁的另一 只铲子拿来铲土。 泪腺发达的青青,说不定在开始铲平洞穴的时候就泪流得睁不开眼了,所以他 替她铲平洞穴是对的。 “好,我不哭。”她像是很委屈地把泪全吞进肚里,然后把适才挖在洞穴周围 的泥土,通通覆盖在花尸体的上方。 经过半小时,风逆把腿都蹲酸了之后,眼看斐青已经做好了最后修饰后,洞穴 上方的泥土,比原先漂亮了好多,多亏她的巧手。 “好了吧?青。”他问道。 “还没,得放上墓碑。”她拿出一只木板,上头写着: 花之墓——死于大雨的摧残 把所谓的墓碑放在土丘的隆起处后,斐青拍拍双手的泥屑,站起身。 “这样一来,你们可以好好安息了。”把双眼闭上默哀三秒,她又睁开。 “青青,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风逆把没有弄脏的那手,揽着斐青肩头。 “你得好好地洗澡了,身上都是汗水。”他叮咛着。 虽然帮花盖墓,是个相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他还真佩服青青的耐力,她 可以在地上蹲了两三个小时都不嫌累,哪像他才蹲没多久,一双腿就酸得不像是自 己的了。 “要不要我帮你擦背?”替她在浴缸里放水,风逆突然同。 现在的青青,看来好像是疲倦耶,难道是她在地上蹲了那么久的后遗症吗?她 像是累得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不要,我没心情。”把他推出去,斐青捂着脸说。 “青……”在他不停的呼唤后,门像是没听见似的,碰地一声,从他面前用力 地阖上。 然后,她放任风逆一个人在门外等得十分不耐烦。 一个钟头过后,就在他直想撞门进去瞧瞧时,冒着热雾的门,开了。 斐青含笑地接过他手里的浴巾,在擦干身子后,再穿上他递来的棉质睡衣。 最后她说了声:“谢谢你,逆。” “头发在滴水呢。”在她踏出浴室门口时,眼尖的风逆把她发梢滴水的秀发, 拿了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包了起来。 “逆……你好好喔。”斐青主动依偎在他怀里,分享着他的体温。 逆真的好体贴喔,不像她只会玩。看到他的贴心,就让她想到她把逆的兰花都 弄死了,把它们移植到那里,就等于是她间接害死的,所以在逆看到那些死掉的兰 花,脸上才会有难过的表情。 “都是我害死了你的兰花?”她忽然呜咽地趴在他胸前,语气哽咽。 “没关系,我会叫花店再送三株来的。”他保证似的,把她的小手平贴在自己 胸膛。 果然不出他所料,青青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源于那几株惹祸的兰花,他开始后 悔当初为何要答应风恋把该死的兰花放在他这里,而且……他要上哪去买来风恋已 经成长了三年的兰花,就算买回来也只是一小株的小兰花,根本骗不了她? 不管了,只好跟她说,它们通通一起暴毙了,还相约来生再见。 “真的吗?那你不心疼?”斐青轻轻地眨掉睫羽里的泪珠儿,环抱着他,非常 亲昵地问道。 因为那花种好像不平凡呢! 他举起手来发誓:“不心疼。”这是事实。 那又不是他的花,他替风恋心疼个什么劲。 “那就好。”她滋滋有声地在他面颊,落下几个吻。 _“我比较喜欢的是这样……”抱着她坐到床上,风逆亲吻着她的唇,慢慢地 跟她相濡以沫。 “逆……你不是说过要吃我吗?”咬着唇,她轻嚷道。 她想起了上次他说的话。 “这个……”风逆嗫嚅着,赶紧转移话题,“你的头发又在滴水了,让我把它 擦干。”说完,他立刻勤奋且异常沉默地替她擦干湿发。 他的青青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决定不染指这小东西了,她还乱有 兴致地提起,至少也得等她愿意嫁给她,他再把她‘吃掉’! “逆。”她像是有话说似的,直憋在嘴边不敢说。 刚才逆的表情好可怕喔,所以她有一小段时间都不乱说话了,生怕他会生气, 那一定是更恐怖的。 风逆拿来吹风机,替她吹干湿发,在噪音的污染下,斐青也没能好好地跟他说 话。 等他替她吹干,梳好了长发,风逆把风吹机收起来的时候,看准时机她说: “我们什么时候才吃午饭?” 她很饿耶! 都已经12:15了,逆还没有开饭的迹象,实在快把她给饿扁了。 “吃汤面好吗?青。”他停下了动作,心疼地替她把长发用夹子夹起来。 原来是她饿了呀,那他刚才居然没有仔细听她说话,还真是罪过了。 “好!”斐青只差没跳起来欢呼了,“逆煮的面最好吃了。” 从那天中午之后,她就非常垂涎风逆煮的面食了,只是看在他很满意她日常手 艺,所以她就没跟他提起过。 比起每天吃她自己煮的饭食,她比较喜欢风逆的面,偏偏她对面类的煮食,一 窍不通。 “青青没煮过面吗?”看她高兴的样子,他状若无意地问。 这么一想,才发现他的青青,还真没有煮过面类的食物耶!她煮的是饭类食物, 以及美味可口的饭后甜点,也很会摆设下午茶的点心和茶水,但是就从来没煮过‘ 面’这个东西。 “我根本不会煮。”坦白向他招供,斐青幽幽地诉道。 “那你比较喜欢面吗?”他突然说。 原来青青喜欢面食呀,难怪他上回煮时,她像吃到全天下的珍馐美食似的。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 风逆把她带到厨房,把材料准备好,让她在旁边看着他煮。 “汤滚了之后,把面放进去。”他边煮边解释,弄得好像在录教学录像带。 斐青也乖乖地看着他煮,最后她说,“是不是等汤再滚了一次以后,就把佐料 放进去。” “对!就是这样。如此一来,青葱才会青翠,像刚摘下来的一样,放在汤里滚 久了,就不翠绿了。”他笑着洒下佐料。 青青还真不是普通的天才,一点就通。 “那好了吧?”她瞳眸里,闪烁着‘我好饿’的灯号。 “不行,再让汤滚一下,才好吃。”看着她嘴馋的模样,风逆彻底失笑。 青青看来,是真的饿惨了。 “可以了吧?”斐青再问,这次她拧起了可爱的俏鼻。 “好,等我把它端上桌。” 他要斐青乖乖地坐到椅上,他才把盛好的面一起端上桌。 果然,洗好手的斐青,在看见他把面端来的时候,马上正襟危坐。 “可以了吗?”她问得堪怜,只差没滴下一抹泪。 “等我呀,青!”在解上颈上的围裙后,风逆急忙呼喊。 在他接近餐桌的时候,正看见她把拿来当小菜的肉丝,高兴地放进嘴里嚼,露 出最甜美的笑意说,“好好吃喔!” 那种幸福的模样,看着他想落泪。 “没等我来才开动,你真坏!”他佯装严肃地斥责。 “人家肚子饿嘛。”说着说着,她以筷子夹了一丁点的肉丝,放进他腕里。 “给你,很好吃的。” “因为是逆煮的。”他学她的口气。 “讨厌,你学我。”她夹起面条,好笑地把它吞下肚。 “快吃!不吃的话,今天的下午茶取消。”他威胁她。 “好啦,看我可以很快把面吃光光喔。”斐青慢慢地嚼着。 “别耍嘴皮子!” 闲来无事,斐青偷溜到二楼,借着窗外的阳光,她可以不惧怕室内的黑暗。 “咦?”她觉得奇怪地抓头。 为什么二楼放的全是女孩子的用品,难道是逆有老婆了吗?为什么他从没告诉 她呢。 一定会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吧,她走近书桌,看到桌上摆着一只布满灰尘的相框, 她伸手揩去灰。 “哇,好漂亮。”斐青惊讶地掩着嘴。 相片里的,是个极为灵美的女子,而身后的背景正是那三盆昂首的高级兰花。 看到这里,斐青不禁泪流满腮。 照片里的女子,像是示威般的对她笑着,像在笑她永远也夺不走风逆对她的爱 …… 脑里突如其来地闪过这个字眼。 爱!难道她爱上逆了吗?是的!她向照片里的人承认,现在在心里抽痛着的, 就是爱吧。 “原来……” 看了好一会,她发现这里的家具都是不是用白布盖起来,就是满满的灰尘,斐 青就此推断风逆的老婆一定是死了好些年了,所以他没有心情提起,只是默默地帮 她照顾那三盆兰花。 “那逆一定是太爱他老婆了,所以才不忍心对我提起。”泪不停地流着,而斐 青在说服自己相信。 看着他仍守着这个屋子,斐青深知风逆一定不会爱上她的,因为他只爱他妻子, 她永远无法与一个死去的女人做比较,而且她先她一步遇上逆呀! 不过……她是斐青呀,为什么不能赢过一个已死去的女人呢,现在风逆是她的 情人,之后再变成丈夫,这也不难…… 丈夫!风逆会心甘情愿,当她的丈夫吗? 她有三分之一的把握,因为逆很疼她呀,这些日子以来,逆不是也很喜欢她做 的菜吗?她敢打赌,逆的妻子一定不会作菜,所以他才会煮出那么好吃的面来,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当逆的妻子。 “我不会输给你的。”气乎乎地把她的相片盖回去,斐青仿佛发誓一样的对她 喊道。 “我一定会赢的!”在这么说之后,她还是黯然地下楼去了。 因为风逆心中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存在呀。 气愤地把眼泪擦在风逆的被子上泄恨,斐青趴在床上大哭特哭。 而另一方面呢,在客里的风逆,在把下午茶的杯盘收拾干净时,才一转眼,他 又不晓得斐青跑哪去了。 “青——你跑哪去了?”他不停地找着,却发现青青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最后,风逆看到自己卧室的门大开,便急忙地跑进卧室。 果不其然,斐青趴在丝被上,低低地哭泣着。 “青青,你又怎么了?”他把手放在斐青秀发上轻抚着。 她哭得好伤心呢,真不晓得这个屋子里,又有什么值得她泪水闸大开的东西? “青青……”他轻唤着,原本放在她发上的手,被她不屑地拨开。 “你到底怎么了嘛,跟我说,不然也可以趴在我身上哭。”他纵容地把她拉到 怀里,轻抚着她汗湿的背。 然而,听了他的话,斐青只有哭得越伤心,但是她的双手改为环在他背上。 “青。”风逆叹了口气。 很少看见青青哭得这么伤心的耶,她真不晓得是怎么了? “我没事。”突然问,她把身子由他身上移开,双手不停地拭着脸上的泪水, 只是眼眶却像泄洪般,不停地掉泪。 “哭得这么凶,怎么会没事?”他抽了几张面纸给她,却见斐青换了个方向, 把自己埋在丝被堆里。 “像兔宝宝一样的红眼睛耶,等一下你的眼睛会又红又肿的喔。”风逆提醒似 的告诉她,实则调侃。 “你干脆让我哭死算了,不用管我了!”负气的斐青抓着丝被,像是作对似的, 哭得越大声。 “你到底怎么了吗?”坐上床,他拿面纸替她擦干净指尖的脏污。 她的指尖像沾了灰尘似的,好脏。 灰尘! 风逆像想起什么似的,平心静气地直道,“你去过二楼对不对?” 他的地盘都很干净,也只有二楼,风恋那丫头八百年没打扫过的房间有灰尘。 “去过又怎么样!”斐青埋在被里的声音饱含嫉妒。 她才不管自己究竟招供了什么,只是很生气,风逆居然没把他有老婆的事情告 诉她,而且还骗她他是单身汉。 哼,骗人! 斐青大慨也只有这点气不过了。 “难怪你的手指,会弄得这么脏。”他跑进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来,替她把 手指和手肘都擦干净。 “谁要摸楼上的东西,那是泥土啦,是泥土。”嘴硬且非常不甘愿地抽回自己 的手,斐青坐起身与他对视。 “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嘛,脾气这么差,我先前好脾气的青青跑哪去了?”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你有老婆的事,居然没先跟我讲?”扁扁嘴,她眼前又是一片湿濡。 “我!我有老婆,我怎么可能有老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单身嘛,你从哪听来 的?青青。”他不敢置信地瞅着她瞧。 “你楼上摆着她的相片,你以为……我没眼睛看吗?”她抽抽噎噎地解释着, 转眼间又流下好多泪水。 没想到,逆居然会骗她,还说他怎么可能有老婆,这简直这简直……是明摆着 骗她嘛。 “你——哦!”他拍了一下头,“我知道你看到谁了,她根本不是……她怎么 可能是我老婆,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敢娶她,她是我妹妹风恋。”风逆恍然大悟地说 道。 “可是,你从没说过你有妹妹的?”斐青晶亮的泪眸,狠狠地看着他,仿佛在 说他骗人。 “我是没说过没错,但她不住这里也有三年了呀,那三盆兰花就是她三年前留 下来给我照顾的。”他解释着手忙脚乱,但为了避免斐青误会.他还是认了。 害人不浅的风恋。他在内心不停地咒骂着。 “真是这样吗?”止住泪液,她握着他的双手问。 看来,好像是她误会了耶,不过谁叫逆不跟她事先解释清楚,害她今天流了一 大缸泪水,怪难过的。 “我绝对不会骗你,青青。”拿掉她揉红双眸的手,他深情款款地替她吹眼睛, 希望替她减轻一些酸涩。 “好啦,我就相信你。”斐青趴在他怀里,敷衍地拍拍他的胸膛。 “要不要喝水?”风逆看她一副很渴的模样。 “要!”她点点头。 把她小小的身躯由怀里移开,他温和地告诉她,“青青,先等我一下,我倒杯 水给你。”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风逆替她倒了杯温开水回来。 “慢慢喝。”把杯沿凑到她唇边,看着她拼命喝水的风逆,嘴边扬起一抹笑。 “还要吗?”他问。 青青哭累地躺进他怀里。 “不要了。”她的睫羽眨了两三下,就疲累地睡去了。 风逆只来得及把水杯放在梳妆台上,扶着她睡。 青青本来就很安静了,睡着的她更像小猫一样紧紧地攀着他,像舍不得离开一 样,原本他想将她放在床上的,可是只要他一将她放在床上,青青就紧抓着他不放, 像是知道他要放下她似的。 所以.风逆只好将她搂在怀里睡觉。 没想到,他的青青也喜欢他耶! 他的努力总算没白费,他还没忘记适才青青以为他有老婆,那种醋劲大发的模 样,让他有着说不出来的愉悦。 斐青真是属于他的了。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月,但他会好好地把握,在她离开这里前, 把订婚戒指套在她手里 “逆,你怎么不睡?”忽然,斐青睁开朦胧睡眼,摇摇他。 “现在才下午,而且我在想事情。”他对她说。 “可是你笑得好贼。”她多想伸手打掉他刚才的笑容,只可惜手软使不上力。 “没事,你快睡,你不是很困吗?”风逆把丝被缠绕在她身上,接着把她放在 床上。 “可是……”抓住他的手,斐青娇羞道,“人家想睡在你身上嘛。” “青青。”在这么叫唤她后,风逆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好嘛好嘛。”她难过的抓着被子,自己一个人孤单地闭上眼。 可是在已习惯风逆陪伴的她,怎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想着自己的寂寞, 想着想着不禁就泪满颊。 “青,你怎么又哭了呢?”拿着医学杂志折回来的风逆,刚好看见她在偷偷掉 眼泪这幕,他非常惊讶地把杂志搁在床沿,上前审视她的情况。 “因为你不理我。”她主动勾住他的手臂,让他在她床沿坐下。 “我哪有不理你?”他不可思议反问。 “可是你走了呀。”斐青扁扁嘴,眼看就要垂下泪水。 “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嘛,乖乖地睡哦。”他哄着她。 她不依地勾着他小指,握在手里。“可是你还是会走开。” “青,你这样我怎么翻书?”就是打着到卧室看书的主意,他才会发现这小家 伙竟然在偷偷掉眼泪,如果他不回来的话,她不是早哭成泪人儿了吗? “我不管。”她执意握着他小指,生怕他会在她睡着之后溜掉。 斐青把他的手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在胸前,心里认为:只要他轻轻移动,马上 就会惊醒她。 “好吧,随便你了。”笑着摇头,风逆把杂志放在膝上看。 “青青,找一天陪我去看我爸妈好吗?”他状若无意地问。 “好呀。”在答应了之后,斐青只差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我怕你父 母不喜欢我耶?”她忧心忡忡地问。 “他们很慈祥,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他们就像……爷爷奶奶一样。”要她安 心地拍拍她,风逆告诉她。 “爷爷奶奶?!” 她觉得奇怪,有人拿爷爷奶奶来形容自己的父母吗? “我没告诉过你吗?” “没有。”斐青疑惑地皱起眉来,什么跟什么呀。 “我跟我妹是异卵双生儿,所以不怎么像。而我妈则是在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 下我们,所以等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会觉得他们像……”他的话,被她截断了。 “像爷爷奶奶吗?好老!”她简直无法想象,逆的父母居然年纪一大把。 “对,可能他们的年纪,就像你的爷爷奶奶一样。”他笑着解释。 “喔,我可能有点明白吧。”斐青抓抓头,看他失神的样子,她突然起身偷吻 了他一下,“我要睡了!” “青,你——”他就抚着被她‘强吻’过的唇,发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