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身旁(11)
海涛坐下来,他告诉我:当那辆坐着我和散兵的汽车跌落山涧的时候,我在瞬
间失去了知觉。是他冲到几十米的山下背起血流成河的我。而EVA 去扶散兵。那是
个灾难的日子,在那条崎岖的山路上一天之内跌下去四辆车,死亡人数多达五人,
在我们翻车的几分钟后一辆当地处理事故的警车飞快而至。我和散兵被马上送到了
那曲医院,当我因失血过多,生命出现危急时,医生说急需O 型血,与我们同行的
德国朋友EVA 马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献血证,说她也是O 型血,并为我献出了400CC
的鲜血。也许是受到外国友人的感染,也许是同胞之心,无私为我献血的人越来越
多,公安干警,当地藏民马上排起了长队,我得到及时救命的鲜血5000CC,于是我
身上流淌着德国人的血,公安干警的血,藏民的血……
“你是说那曲医院?那我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我知道这里是拉萨的西藏军
区总医院。
海涛接下去又说:第二天经过小鸥多方联系,终于找到一辆救护车把你转入西
藏军区总医院,当时你的家人还没有赶到,小鸥便与朋友筹集到一千多元钱,垫付
了住院押金,就这样分秒必争的抢救你,倾出他们身上的所有,那个时候,谁也不
知道你会不会再度醒来。”
“那EVA 呢?”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我抢救我的生命而奔走。
“EVA 昨天已经回德国,她很遗憾不能看到你醒来,不过她说你的身体内流着
她400CC 血,从今以后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了。”海涛说。
我笑着点头,从此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异国的姐姐。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样让我
感动的故事,事故来得如此突然,然而短短的几天里我却受到了太多的人的关爱。
“那他呢,他伤得怎么样?听说他已经回贵阳了,他走之前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我极力掩饰心中那份情感,也知道他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这样离开我,但我还是想听
海涛亲口告诉我。我心不甘,扪心自问,这几天虽然短暂,我却无法分别得如此从
容。对我来说,他的容貌已经铭刻入我的灵魂。
“他?他还好啊,已经跟他大伯回贵阳了。对了,我差点忘记他托我转告你一
定要好好的养伤。”海涛说得一脸轻松。
2003年10月29日拉萨机场
叔叔和两个医学教授找到医院的领导,希望把我转回沈阳治疗,军区总医院的
领导却坚决反对,他们说我在昏迷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人刚醒,还没过危险
期,如果在半路上出了问题医院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与叔叔同来的两个教授坚持认为西藏的医疗条件和气候不适合养病,他们以三
十年的行医经验保证如果路上有什么危险可以马上联络医院或采取紧急措施后,医
院才同意考虑予以转院。
当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如何把我送上飞机又成了难题。叔叔和医学专家们奔
波在机场和医院之间,最后经过多次与西南航空公司和北方航空公司的协商后,航
空公司同意两天内拆掉八个航空座位,接受我这个特殊乘客。
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振奋的。
当得知我要回家时,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马上行动起来,他们送我一顶崭新的
护士帽,还争先恐后的在护士帽上为我签名祝我早日康复。
“摩卡,不要忘记我们哦。”豆豆把护士帽交给我的时候一脸郑重的说。
“一定会记住你们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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