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誓言可以美丽经年(3) “那她去世的时候几岁了?”散兵轻声地问道。 “十三岁,上六年级了,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勇胜回忆起他女儿的时候,声 音更加沉重。 “她临死那天还是我送她去上学的,想不到下午的时候因为胃痛由同学陪着去 了医院。” “胃疼是小事呀,不可能死人的。”我接过他的话,虽然提起别人的伤心事有 些于心不忍但我还是提出心中的疑问。 “是医生误诊,注射了些不相干的药,等我赶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那医院怎么处理的,没给个说法吗?”一直很少话的海涛终于也忍不住了。 “官司打了两年,医院始终不肯承认是他们的责任。我对现在的医学界也不抱 什么希望了,打了几年的官司也打不出结果,所以我想通过神的力量来完成我女儿 最后的归宿。” “神的力量来完成?”我和小鸥异口同声的惊呼。 “是的,我已经第三次来西藏了,目标是在2006年登上珠峰将我的女儿葬在珠 峰女神旁边。她太优秀了,把她送给珠峰女神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我通过车前的反光镜,分明看到一张写满沧桑的脸,而他的想法更是让我震惊 和佩服不已。 “你的身体?要去登珠峰?”海涛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觉得他瘦弱的身材去 登珠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我现在不停地锻炼身体,等到2006年我去登珠峰,哪怕是爬到半路再也 登不上去了,我也会请别人帮忙,再怎么样也要把我女儿的骨灰葬到珠峰顶。”勇 胜每一句话都坚定无比。 我们被这种父爱感动了,大家无言,把目光一致投向窗外,草原上一群牦牛在 悠闲地散步,三十米处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挥舞着牛鞭,将它们慢慢向前赶。 (3 ) 当汽车行近日喀则市郊时,我们远远地看见一群身着盛装的藏族女子正向草地 边上的公路走来。只有十几个人的队伍却显得异常的五彩缤纷,她们个个头戴彩饰, 身上色彩艳丽的服装更是引人注目,我们忍不住各自拿出相机。 “麻烦停车。”我激动地喊着勇胜快快停车,车还未停稳,人便冲了下去,几 个藏族妇女象看外星人一般打量着我,步步向后退。我原本是想与她们合影留念, 却被她们这一看不知所措起来。 “嗨,你们好。”散兵站在我的身后礼貌的同那些藏族妇女打着招呼,她们的 表情由惊讶变得柔和,转而冲着我笑起来。 “嗨,嘎拉,扎西德勒,扎西德勒。”我将跟小鸥学的几句藏语现学现卖。果 然,藏族女子对我完全没有了敌意。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又转成了汉语。 整群人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再面面对视没人听得懂我再说什么。 散兵用英语再重复一次,她们还是摇头听不懂。倒是弄得我乐了,她们汉语都 不懂怎么会懂英文呢,我对着散兵笑得直不起腰来。 “惨了,我觉得她们一定把咱俩当成了外星人。”我拉了拉散兵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