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塔 我想,我也许可以想象得到当年的巴比伦人在两河流域建立通天塔的伟大的状 况。巍巍的高塔直耸云霄,阳光下闪闪发光,和人们将要实现的一样令人着迷。人 们可以从此踏上天堂,象神仙那样自由自在,消去神人之间的区别,可以从此傲视 天下的万物,实现和上帝一样的平等,享受那造物主的伟大。其实人是最卑鄙的动 物,正如德国的马克思•;霍克默克所认为的那样,人把神放在祭坛上崇拜的同 时,也让神为人服务。国外有个叫弗莱的人写过一本书叫《金枝》,里面对人和神 的关系进行了揭露,交代了人是怎样对待神的,以及态度的前后变化。足可以证明 人是欺软怕硬的性质恶劣的家伙,说卑鄙一点都不过分。 在以上不断的罗嗦里,我想除我自己以外,不会有人理解这种重复叙述时的那 种满足感,虽然这满足是那样的虚妄。因为我想通过述说我在大学里的生活进而给 自己一种解释,解释那我自己也无法明言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者自己才能体 会的到,而且经历的每个人的体会又大多不一样,或者茫茫碌碌毫无感觉的过完四 年,或者懒懒的百无聊赖的把大学四年的时光从床上打发走。正所谓此中消息不足 为外人道也! 像所有的年青人一样,世界里只有阳光和快乐,大学生活在比我大不了多少的 大学辅导员的帮助下像鸟儿张开翅膀掠过树梢那样很快的轻快,曾经的所有阴云很 快就被扔到背后,在风中享受着那自由自在翱翔的快感,阳光、白云、快乐和友谊 都不在是梦幻。像童话里的诗人一样,于是在那个显得比较冷的秋天我在不经意里 认识我故事里的那个女主人公。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不是人生必须的,也不知道爱 情是基于人的生理发展还是基于人的心灵需求,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总之在那个虽 然撒满阳光但依然阴冷的下午,我在那个校园的那片李树林中开始认识她,并像所 有爱情小说里写的那样,我开始变傻,当然,是现在才发现自己那时其实很傻。这 种情形是很正常的,我想。李隆基很英明,但他不能遇到扬玉环,同样商纣王也不 能遇到妲己,更有陈后主和李煜,抑或是夏启或吴三桂,如此,但凡男人都不能遇 到自己命中的那个人。很不幸的事,我遇到了,因而我变傻了,但有这么多的名人 走在前面,所以我不觉得自己应该脸红或者如古代君子的诲淫诲盗,而不敢说话。 而且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我的变傻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也不会背上一个什么 骂名或者是美名之类的东西,同样也就不会流芳千古或者是遗臭万年,所以我可以 痛快地放纵自己尽情的傻。然而这于我同样也是不菲的代价,它让我明白爱一个人 或者不想爱一个人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遇到她,一个当时觉得自己很清醒的我遇到了她,如果我的以上述说不能说 明自己是应不应该或有没有变傻的话,我想上面的几个例子和许多小说的男主人公 都很不怎么样,就算小说会骗人,但史实总不会骗人吧,当然,有人也说史实也有 不尽是实话,如清代的才女加美女的徐灿就曾反驳将亡国之祸加诸美女之头。当然 就算“戈船千里,降帆一片,莫怨莲花步”是对的,那些男人们都没有为美女变傻, 但我知道当时自己认为自己很严肃,而我清楚的记得中学时老师讲“少年遇罗敷, 脱帽著俏头”时的话,而心理学上也说连儿童都有表现欲,而我的表现欲的对象则 当然是指向她了,我要将我自己向她推销,可她向公主一样的骄傲会买我这么拙劣 的表演吗,可惜我还认为自己不是卖这茶叶商品的,而是拒绝卖商品的,真是一个 奇怪。 今夜我在看奥斯卡金奖片,那个讲述企鹅故事的影片,看他们完成那多次生死 之旅,感受着生命的来之不易和生命的顽强。由于故事的确太感人,所以我不得不 把我的双眼移过去看电影了,原来一切也都像中国现代文学家许地山写的那样,爱 情就是命命鸟,舞蹈结束,舞者各自上路。我不得不打断自己的话语,让自己给自 己一段论述,一个似是而非或者根本就不需要的一段论述,只是为了一段讲述,也 即是这讲述的本身,所以不去继续以上的讲述,而是跳到这么一段与之毫无关系的 地方。 我努力让自己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回到昨天的话题,回到我昨天的地方,回到 讨论我与我的她相遇的那个话题。我知道自己想弄清楚自己遇到她的时候的表情到 底表明一种什么,是我喜欢她还是我没有喜欢她。当然,每个男人都不吝于向别人 夸耀自己曾经在爱情上是多么的成功,而且我想我也不例外的。但我只是心里想一 想罢了。这到不是我胆小如鼠或是我羞于启齿,而是我觉得每当我提到她一次我就 觉得心里像喝了辣椒水一样,而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接下来便是腹中脾胃土气上 升,肝气下沉,互相顶撞痛得我脸青唇白,白天黑夜不得安身,寝食俱废的情况下, 只好一听到她的名字便掩耳而逃了,但每当夜晚像蝴蝶的翅膀,温柔得像情人的抚 摩一样抚上我的眼帘时,她调皮的影子便顽强的出现在一片不知名的天空,接下来 便是醒来之后的心中那没日没夜的顽疾,所以我想我还是继续保持我的缄默算了, 毕竟沉默是金。胸中开始隐隐作痛,我开始感觉到头有些晕,浑身的力气仿佛在慢 慢的消失在空气之中。看来今夜又是一个痛苦难当的夜晚了。嘴角咸咸的,我慢慢 的闭上双眼,将佝偻的身躯沉沉的塞进冰冷的被窝,等待漫漫长夜如同潮水一样汹 涌而来,将我掩埋在阴冷的心灵深渊之底。再见吧!心灵的黑夜,我来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