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还是未婚 方凯文直奔我而来,我在他面前永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低着头我不知道我 该拿何种表情来面对他。 修长的手指终是抬起我的脸,他没有说话,他的眉宇紧蹙,心疼不其然地划过 他的眼。 我一向不留指甲,所以我打架惯于用拳头和脚踹,而齐樱却留了较长的指甲, 虽然我没挨着她的拳头,可是我的脸上和脖子上却被她给挠了好几道血痕。 脸上唇角那道血痕尤为明显,我只要一牵动嘴角,它就会火辣辣地疼。 “告诉我,你还伤到哪里?”方凯文终于说话了。 “没,都是一些小伤。”我避开他的手指,掩饰地错开目光,我一见到他就紧 张。 方凯文在叹气,他把车钥匙递给高朝,“小朝,你先带你舅妈去车上等我。” 高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舅舅,显然他品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头,但他还是 接过钥匙拉着我往外走,只是我们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进来的齐樱堵住去路。 “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不能离开这里。” 齐樱的声音尖锐,她伸出手臂拦住我。 我一看到这女人就火冒三丈,高朝赶紧把我拉到他身后,“老师,别冲动。” “让她离开,你的医药费由我来付,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不要再殃及无 辜。” 方凯文说话了,只是他的话把齐樱的脸都气白了。 齐樱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凯文,她在控诉着我的罪行,“她来医院故意殴打我, 下手狠毒,行为嚣张,你竟然还说我殃及无辜,方凯文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明是 非?” “你看下她的脸,你不也打她了吗?小樱,我没记错的话,你前两天刚去她学 校闹过,如此说来你也难辞其咎。” 方凯文的声音很冷,显然他已知晓齐樱去我学校的事。 齐樱的脸由白变红,她的声音尽显失望,“方凯文你真是鬼迷心窍……你竟然 护着她到如此地步。” “我们离婚时就已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彼此不干扰对方的生活,而小樱你现在 的行为让我很难理解,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 方凯文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齐樱虽然闹的是我,而最受负面影响的却是方凯 文,毕竟他身居要职。 齐樱眼圈红了,眼泪颗颗砸落下来,她犹不死心地挑拨着,“你真以为她爱你 吗?她只不过利用你来报复我,而你却为了她不顾我们十年的夫妻情分执意与我离 婚,方凯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如果没有她你会同我离婚吗?” 方凯文唇边浮现讥笑,“就因为我顾及我们曾经的夫妻情分,我才处处给你留 有余地,你说她不爱我,那你爱我吗?你心里不也至始至终爱的是别人吗? ……如果整件事情追其根源,她的确比你无辜,毕竟她的母亲因你而死。并且 她从没有利用过我,而是我在纠缠她,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这场闹剧就适可 而止吧,你改变不了什么,继续下去只会令你自己更难堪。“ 说完方凯文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欲要离开,齐樱却也跟进一步固执地挡住我们的 去路…… 这对曾经的夫妻就此对上了。 方凯文的面孔愈发冰寒,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绝对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不退反逼近齐樱,目光阴侧地盯着她,“我现在就是要带她离开,你认为你 能拦得住我吗?” 这一刻我终于发现,齐樱是惧怕方凯文的,她的身子再次退缩,就如上次在我 父亲家她不敢直视方凯文的怒目一样。 方凯文握紧我的手,拉着呆傻的我一起从齐樱的身边走过。 “方凯文……”齐樱追出来哭喊着他。 方凯文与我交握的手滞了下,脚步不作停留继续往外走。 高朝跟在后面,他不时的回头看着哭泣的齐樱,也许他在感惑大人的世界怎么 这般复杂,离离合合的,扰不胜扰。 走出医院门诊大楼,面对熙来攘往的人流,我避嫌地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方 凯文给攥了去。 他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冷,“你别以为你结婚了,事儿就了结了,你的帐我慢慢 再跟你算。” 我的心猛抽后脊生寒,我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高朝,可谁知这小子耸耸肩,表 示他也无能为力。这个臭小子他比我还惧怕他舅舅。 方凯文冷着一张脸把我和高朝送回学校,我刚要跟在高朝身后下车,他就制止 了我,“你下去干嘛,带着一脸的伤让别人胡乱猜忌吗?” 我的身子顿住,是啊,我这样进去我们学校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我已经跟你们学校打过招呼,下午你就先回家休息吧。” 哦,原来他在滥用职权。 高朝为难地看着我们,他最后颇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主动为我们关上了车门。 方凯文好像也在赶时间,他看了眼腕表,调转车头带我先去了私人诊所处理了 下伤口,尔后又匆忙地把我送回家。 我临下车时他拉住我的手,他的寒眸似有回温,“我现在要赶回去开会,下班 后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头,我目送他车子离去,其实我很不厚道地骗了他,我回家 换了身衣服就赶去了医院,明天是周末,我得好好地去护理简涛。 尽管我小心地把伤口遮了遮,但简阿姨还是看见了,“小茜,这是谁挠伤了你?” “我……我和齐樱打了一架。”我只能实话实说。 简阿姨的眼圈湿润了,她握住我的手,“小茜,你怎么还这么放不下?”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现在不是我放不下,是齐樱放不下。 我方才在家把齐樱今天所说的话都想了一遍,我忽然发现她恨我的理由只有一 个,就是她喜欢上了方凯文,否则她干嘛因为方凯文对我好而嫉恨我。 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变幻莫测,方凯文是她老公时,她不珍惜,方凯文不 要她了,她却又回心转意了。 “媳妇,你又打架了?”简涛醒了,他在心疼地看着我脸上的伤。 我回神故作轻松,“可不,真是不比当年了,还被对方给挠了。” “那你一定拳击对方面门了。”简涛笑了,他的指尖轻抚我的唇角。 “你怎么知道?”我还真就这么揍齐樱了。 “当初你就这么教我的,你说这种打法会让对方有三秒钟的眩晕,足够你占上 风的了。” 哦,看来我如果不当老师,可以去开个拳馆,说不定还能开创套温氏拳法。 我没等到方凯文下班我就把手机关机了,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和他单 独见面,见面后我们会做什么?百分之二百的都会去滚床单,那我还能去吗? 他再故技重施把我锁在茄园,妥了,彻夜未归的后果,简涛不用想都知道我和 谁在一起。 然,我欺骗他的后果就是换来一条短信:‘你敢骗我?’仅仅四个字我就吓得 毛骨悚然,我不得不承认,不只齐樱怕他,我也很怕他。 接下来的几天,方凯文并没有再来找我,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太忙了,他正 在筹备召开教育学会代表大会工作,我们校长大人届时也得参加,听说还统一安排 食宿。 没有方大人的惊扰,我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简涛也终于出了院,他目前的炎症 基本消失了。 严叔叔说得等三个月后让简涛再去查个□常规,看是否无精子,如果是就得继 续做□活检看看□的生精功能,如果有生精功能,就可以药物调理恢复生育功能了, 但如果无生精功能,唉,那就是真正的不育症了。 “三个月后”,那就是简涛毕业回来的日子,也是我暑假休闲的日子,到时候 不管他有无生育功能,我们都会照常举行婚礼。 简涛的病由于很重,故而学校并没有催他回去,他留在简阿姨家继续养病。 本来是应该住在我家里的,但因为我白天要上班,简阿姨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 家,所以坚持要简涛出院后回家调养。 简涛由简阿姨亲自照顾,这也让我轻松了不少,这阵子我身体很疲惫,每天总 是犯困,由于精神压力太大,我的肠胃功能也出现紊乱,呕吐的事儿时常发生。 周末我没有一如既往地去简阿姨家报道,我萎在家里睡懒觉。 如果不是门铃响个没完,我能睡到日上三竿。 我莫名地感到生气,看来我也有床气,我口气很不好地询问是谁。 然,门外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没晕倒。居然是方凯文,我的头开始胀痛,这门我 是开还是不开? 我不开,他就一个劲儿地敲,没完没了,我实在是怕他把我的左邻右舍都给敲 出来,权衡再三我还是给他开了门。 只是这厮为什么看上去比我还疲惫,方凯文随手关了门,他伸手抱住我,紧紧 的…… 他的头舒服地枕在我的颈窝里,半晌,我竟听到他均匀的酣声。 晕啊,没这么夸张吧,他居然站着就睡着了? “喂,方凯文,你醒醒……”就我这小身板怎能支撑住他的大身体。 “宝贝,乖,让我靠一会儿,我很累。” 这厮的嗓音都暗哑了,看样子这几天他铁定是圆桌会议和酒桌应酬轮流地转, 被酒精考验的人都是这状态。 “好,如果你真困?那我暂时把我家的床借给你睡。” 这人都已经放进来了,我好人做到底吧! 我搀扶着昏昏欲睡的某人往卧室里走,我终于把他给放倒在床上。 只是这厮也忒坏了,他顺势把我也给压在身下了。 “喂,你不是又困又累嘛?你怎么骗人啊?” 我抗议,此时他的眸光正炯炯有神地紧视着我,哪还有困意,这厮怎么总骗我。 “你不也骗我嘛?我这阵子忙没倒出功夫找你,今天我推掉一切应酬就是来找 你清算的。” “清算什么?”我傻傻地问着他。 “你怎么给我解释你现在依然未婚的身份,你不要告诉我,派出所的数据都是 假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