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曾冰十万块 经过几轮谈判,曾冰终于决定收购蓝星公司,最后的收购价格确定为180万, 虽然与蓝星的报价有些差距,但冀太太和冀哥的合伙人对这个价格还是相当满意的。 曾冰在周末的晚上请我共进晚餐,并交给我一本十万元的存折,算是对我在此 收购事件中的酬谢。 " 十万块?" 我已经收下了冀太太的一万块佣金,却没想到曾冰这里也有这么 多的回报,看着支票,不知该不该收。据我所知,中介人双方拿佣金这种情况是有 的,但曾冰肯付我十万块钱,明显有个人情分在其中。我拿下这笔钱,便是欠了曾 冰的人情,那一刻,我犹豫不决。 " 可不仅仅是佣金哦,我这是一举两得,少去付猎头公司的费用,直接请你到 我们公司来工作。" 曾冰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他把存折递过来,放到我的手上, 我借故去拿纸巾把手移开。 " 乔奇,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去夜总会坐台不是你的错。" 曾冰说完这句话 时,我顿时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好在这个时候曾冰的手机响起,我僵 直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打电话,脑海中一片空白。 曾冰的电话刚一讲完,我便站起身来道:" 去一下洗手间。" 我无法当作什么 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坐在他面前,惟一的念头就是逃离,逃离接下来会让我无所适 从地对白。 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顺着餐厅服务生的指引奔去洗手间。 " 乔奇?" 有人在叫我。 " 我去洗手间。" 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 乔奇姐姐,没想到真的是你。" 一个男孩冲过来直挡我的去路。 " 鹏鹏?怎么会是你?" 看清来人后我大吃一惊,自从上次我因庞田找到工作 而请大家吃饭,遭到他拒绝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 我下个月回英国拿学位,今天在深圳的朋友为我送行。" 鹏鹏把手一抬,我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七八个青年男女围坐在一桌,一张张面孔望过去,我竟然没有 看到韩风。 " 他,没来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起韩风。 " 他妈妈病得很重,怕是时日不多了。" 鹏鹏一脸的苦笑,看样子韩风不来也 是他的遗憾。 " 他妈妈病了?什么病?现在在哪里?" 这真是个意外的消息,我第一次听到 韩风妈妈的消息,竟然是她病了。 " 是癌症,被他们兄弟俩接到深圳,现在在罗湖医院做化疗。" 鹏鹏还告诉我, 为了给妈妈治病,韩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 那现在谁来照顾他妈妈?" 我焦急地问。 " 没有请保姆,就是他们兄弟两个,我就要回英国了,有空的话请你帮我多照 顾一下韩风哥好吗?" 鹏鹏近似于请求的语气让我不忍去看他的眼,这是怎样的一 个大男孩儿,对爱人的心疼写在了脸上。 " 韩风也是我的朋友,我会去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去看他?" " 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已经分手了。" 鹏鹏老老实实地回答,像个做错事的 孩子。 " 乔奇姐,其实,他曾经告诉过我,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女孩子了,可是 每一次看到你受到伤害时,他都会很心痛。或者说,他爱你。" 鹏鹏的话刚一说出, 他的朋友在远处喊他,他一边应和着,一边请我过去坐坐。 我有几分眩晕,脚步明显地站不稳了,我摇摇头推说自己也有朋友在等,脚步 却依旧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我老了,在深圳生活的两年里, 我才真正理解生活的含义,怎样的生存,如何过活,便是生活,简单的命,不简单 的运气,就是命运。我漫无边际地把一个个词组拆开,在洗手之余,稳定好自己的 情绪,整理了头发,再走出来。 曾冰依旧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等我。 我一步步地走近,心底越来越忐忑不安。刚才的对话要不要继续下去?他的一 句:" 去夜总会坐台不是你的错。" 到底暗示着什么?他既然知道我的过去,那这 样的话语代表着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更主要的是对面那十万块钱存折我已经改变了 主意。 曾冰始终没有说话,他看着我坐下来,缓缓倒茶,茶满了,溢出来,再用纸巾 去擦拭桌角,我的手忙脚乱被他尽收眼底。 " 我知道党羽找过你。" 待一切归于平静后,曾冰终于说话了。 " 其实你很早就知道我和党羽之间的关系对吗?" 我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他, 心里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 你误会了,我是在调查党羽时才知道你们的过去的。" 曾冰很诚实地告诉我, 我在夜总会的工作经历远比党羽在外面包养女人更让他吃惊。 " 那你这十万块钱的意义在于要跟我划清界线?" 我伸手去拿那张存折,对于 我来说如果能这样了解也最好,现在的我真的很想要这十万块。 " 不是,你是我认定的女人,我希望给你幸福的生活。" 曾冰摇摇头,告诉我 他的决定,我是他的女人。 " 你说过党羽不过是条狗,而我曾经是个妓女。" 我忍不住笑了,曾冰对党羽 的评价让我不寒而栗,夜总会的经历是我永远抹不去的伤疤。 " 你错了,你们的本质区别在于有没有出卖灵魂。" 曾冰再一次把手伸过来, 在我还来不及躲闪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乔奇,记住,我说过我要让你进曾 家的门,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无法再缩回我的手,有一种爱相关于感动,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感动而 爱上曾冰,望着曾冰那样年轻的面容,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在 就餐结束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桌子上的那张存折,十万元,我想带着这笔 钱去找韩风,没有人告诉我这样做对与不对,我只知道这十万块钱对曾冰来说算不 了什么,但或许会给韩风救他妈妈带来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