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说情解危(2) 昨天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周一民刚回到家,周夫人向他说:“晚上八点多 钟的时候,肖力生的爱人打电话给我,说肖力生被市纪委召去后,就一直没有任 何消息,手机也关了,是不是请你帮忙想法探问一下,看肖力生究竟出了什么事? 有多大的事?” 周一民说:“肖力生这个人平素不是十分稳重可靠的吗,怎么也把握不住自 己,做出违法的事来了?看来我看人也有问题,当初总觉得他不只是业务能力强, 有一颗强烈的进取心,做人也正直,所以才力荐他任厂长,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 不争气。” 周夫人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打听一下他究竟有多大问题, 看我们能不能帮他一把。” 周一民说,“这个时候,又是这种麻烦的事情,我怎么好帮他?” 周夫人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当了市领导,就变得这样没人情味了, 他们两口子都是我高中时代最要好的同学,你帮帮他们难道不行吗?” “你这人真是好笑,我以前没帮过他吗?要是真不帮他,也许对他还好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当不上一把手,就少了许多犯错误的机会。” 周夫人说,“亲爱的周副市长,你这句话可是一连犯了两个逻辑错误。” “有这么严重吗?” 周夫人说,“当然是这样。第一,当副职的不可能没有机会犯错误,也不可 能不犯错误,现在有很多副职照样是贪污腐化而被拉下马的;第二,当一把手的 固然犯错误的机会更多些,但也不是每个当一把手的都是贪污腐化分子。如果是 这样的话,那我劝你趁早收起想当市长的那份直冲云天的雄心,与其将来成为一 个腐化分子,还不如当一个被人管着的副市长好。” 周一民笑着说,“想不到这次还真被你逮着道理了,不过,你要我为你的同 学去说情,我确实做不到。” 周夫人说,“这又是为什么?不就是一万多元钱吗?最多他自己退出来也就 是了。我听肖力生爱人说,据她猜测,肖力生买的物品可能是送给了他上海的同 学,他们厂里正求上海方面办事。” 周一民说,“这物品到底送给了谁,这应该由肖力生自己向市纪委说清楚。 他还有没有其它的问题,最后给他做什么结论,这都是市纪委管的事。这个人本 来就是我推荐的,他出了事,我还好帮他去说情?我没有精力去找人家的麻烦, 总要学会保护自己吧,如果自己现在到市纪委去为他说情做工作的话,那么就正 好给孙云芳留下了把柄,她正巴不得让肖力生的事扯上我呢,那她不把肖力生往 死里整才怪。她还会向全世界的人宣告,周一民同肖力生是一窝的腐败分子,还 想干扰案件的侦破工作。你说,这个时候我能露脸吗?” 周夫人说,“那怎么办,我们就眼巴巴地看着肖力生倒霉而不挽救吗?” “如果他真的贪污了一万多元的话,”周一民说,“那是他自掘坟墓,谁也 救不了他。” “那我找李市长出面给他说说情总可以吧,肖力生可是他手下的兵。”周夫 人沉默了一会说,接着就拨通了李云彤的电话。 周一民没料到夫人说打电话就打电话,急忙向夫人说:“你千万别向李市长 说这事,只要李市长一出面,孙云芳他们还是会疑心到我头上,你这不是存心给 我找麻烦吗?” 听丈夫如此一说,她也觉得在理,接通李云彤的电话后,只好找出其他话题 搪塞了过去。 这时,李云彤向孙云芳说:“孙书记,我告诉你,今天来找你的事,与周一 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孙云芳说:“肖力生的事既然与他没关系,怎么又与你有关系了?” “这事不只关系到我,”李云彤就把自己在纺织机械厂见到的情况告诉了孙 云芳,说,“我是怕这事情弄得不好,又酿出一个‘轮渡门’事件来,那可就是 大麻烦了。” “这不可能吧,”孙云芳的语气没有平常那样坚定,“我们这是整治腐败行 为,广大工人不是最痛恨腐败吗?他们怎么会为一个有贪污嫌疑的人鸣冤叫屈呢? 太不可思议了。”